傅白不属于夏正的太子左右卫府。
是夏正在一次出游时偶然所救。
随后便发誓,愿侍奉夏正左右。
傅白虽为江湖人士,却有着御前带刀的实力,轻功更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经常能埋伏在暗处,在不惊扰夏正的同时,又能保护起夏正的安危。
其实当傅白托付后,就已经隐隐后悔,自己的太子整日除了寻欢作乐外,并无其他建树,这与自己当初的想法有违背。
直到前两日看到太子居然熬夜看书,这才对太子有了些许认同。
出了皇宫。
夏正被这古朴街道的热闹所吸引,这与电视剧里看到那些布景不同,真实的生活气息更加让人流连忘返。
夏正此次出行的目的不为别的,南山书院。
东宫的书籍已经被夏正翻遍了。
他需要更多的书籍里了解这个世界。
自己身处太子之位,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那种方式来,估计没两年这个东宫就要被废。
七个皇弟随时在夏正身后虎视眈眈,一招错,万劫不复。
这种皇家夺嫡的戏码,电视上也没少看。
皇子们分了两派。
八爷党有三爷,六爷和七爷支持。
四爷党有二爷和五爷支持。
而太子党的自己,夏正此时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人。
仅存的皇家血系,也就剩下九公主一人。
九公主尚且年幼,且女子不加党派之争,所以夏正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欲行之先晓之。
自己只有先了解清楚这个世界,才能有接下来的行动。
没多久,夏正就来到一个门牌古朴的建筑面前。
古旧大门上方悬挂的一块金字牌匾,时光的痕迹在上面斑斑可见。
“南山书院”
夏正走了进去,因为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所以不会太生疏。
南山书院是夏商国书圣所创立,创建的目的也是为天下读书人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所以但凡是考取了功名的人,都可以去各个城市的南山书院拜读诗书。
豪生乡势的那种大富人家,也可花钱银来此观一观读书人的诗词茶会。
“一白公子,您来了,近两日都未见一白公子呢”
南山书院的门口护卫一眼就认出了夏正。
夏正在他们这里可以说是老金主了,每次听了好诗词,就会大方的奖赏银钱。
虽然夏正风评极差,但是这些文客还是会为了两斗米选择折腰赔笑。
夏姓在夏商国是皇家姓,除了皇家,都不能叫夏字。
所以夏正每次出宫都是以一白为名,掩人耳目。
“哎,近来房内事务繁忙,所以耽误两日”
护卫谄媚笑着。
“没事,一白公子能来就行,请吧,大家都在呢”
夏正摆摆手。
“今日我就不听诗词了,我另有其他事,我先进去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两个碎银子丢给了护卫。
护卫接过碎银喜笑颜开。
夏正进了南山书院后,特地绕开了在书院大堂里正在赋诗赞歌的文人墨客们,一个人悄悄的进了南山书院的藏书楼里。
藏书楼平时鲜少有人看护,因为这些诗书也并非什么值钱的稀罕物,也没有山匪盗贼会来书院偷书。
夏正一个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来。
他看了看,确定四处并无他人后,就开始抓了几本历史传记类的书籍,就这样坐在地上,开始研读翻阅起来。
躲在房梁上的傅白看着下方翻阅书籍的太子,满心都是疑问和感慨。
“太子为何近日那么喜欢看书”
傅白耳朵抽动两下,朝着窗口那边望去。
“有人路过?”
屋外。
一貌美女子随着一位鹤发白头的老翁,正互相探讨着手中的《夏商诗词全集》,二人边走边聊,刚巧路过藏书楼。
唰。
唰。
唰。
快速的翻书声从藏书楼传了出来。
鹤发老翁皱了皱眉。
“此时正值晌午,还有何人会在此看书?”
女子摇摇头。
“显是哪位才子看科考在即,前来临时抱佛脚吧”
鹤发老翁点点头,兴许就是如此。
但是快速的翻书声让老翁心烦意乱,哪有读书人看书这么快的,有辱斯文!
藏书阁的门没有关。
鹤发老翁决定前去查看一下,轻则指责一二,重则将其请出书院。
此时夏正正翻阅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篇幅,认真看了起来。
而女子和老翁循着翻书声看到了盘坐在地的夏正。
“此为何人?”
女子似乎对夏正还挺熟悉。
“此人名为一白,不知是王都哪家富商之子,为人轻浮,出手阔绰,偶尔得闲就来南山书院听词赋歌”
此时夏正正好看到近年对于边疆战事的文章。
说的是夏商国和周边几国的连年战事,让夏商国边疆区域早已民不聊生,甚至还鲜有人子相食的情境。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夏正看到书中描写的场景,忍不住脱口而出。
鹤发老翁听闻,微微一愣,随后嘴里细碎念起来。
“国破….山河在”
老翁眉间渐浓,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年轻人。
随后没有说话,拉着女子悄悄的退出了藏书楼内。
“先生,为何不制止?”
女子不明,指着藏书楼问道。
“书洁,你与此子可否相熟?”
安书洁愣了愣,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并非熟络,但打过些许照面,先生您?”
鹤发老翁屡屡自己的胡须。
“刚刚偶得此子一句词句,现心有所感,想托书洁替我正式约见一下此子”
安书洁眼前一亮。
“先生是说刚才那句?”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老翁笑笑没有说话。
打着背手慢悠悠的走着,嘴里还在碎碎念着。
“国破…山河在,好气势!”
夏正并没有察觉到刚才的情况,继续认真看着自己的书,直到肚子的鸣叫才将夏正的思绪拉了回来。
“傅白,现在什么时辰?”
夏正对着空旷的藏书楼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
“回公子,应该已经申时三刻了”
夏正伸个懒腰。
“难怪,都这么晚了,肚子都咕咕叫了,走,吃饭去”
说着,夏正起身拍拍屁股的灰,朝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