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离开南山书院,迎面就碰到了安书洁。
安书洁是王都安家的大小姐,安家虽是商业发家,在这虎狼环臂的年代,安家之人却偏爱读书人。
没事就喜欢搞一搞什么王都诗词会,王都水岸歌会等复兴风雅的活动,而且每次都是大搞特搞。
“一白公子”
安书洁很有礼貌的给夏正行了个礼。
夏正也连忙拱手作揖起来。
“安小姐,你好你好”
夏正一说话,让安书洁愣了愣,因为安书洁突然发觉一白和以往感觉完全不同了。
之前每次看到自己,眼中总是透露着各种说不出的厌恶感,此次却眼神清明。
“一白公子,可否有时间今晚邀您一叙?”
夏正搜索着记忆,确定没有和这个安书洁有过什么太多交集,为何突然请自己晚上赴宴,搞不明白。
“安小姐,我今晚可能没时间,改天吧,再见”
安书洁有些木讷,没想到一白居然会拒绝自己,而且这么果断。
看着远去的一白,安书洁心里的疑问更浓了。
安书洁回到南山书院内,依然是一脸疑惑。
老翁给她沏了杯茶。
“如何?他没答应?”
安书洁坐下来,点点头。
“没有”
老翁捋捋胡须,笑了笑。
“无妨无妨,日后还有机会”
安书洁看着茶杯,疑惑的问。
“先生,您如此看重此人么?”
老翁品了一口茶。
“国破山河在,如果此句真由他所作,那此子定然不简单呐”
安书洁整个人一震。
先生可是夏商国几位有名大儒家之一,即使到了各国,都是由国朝丞相接待,以儒家最高礼仪。
先生居然对一白这种轻浮男子评价如此之高。
不说别的,光有此评价要在夏商国谋个一官半职定不是什么难事。
老翁起身,双手负于身后。
走到窗外看着窗外的竹林。
“此句手法精妙,以悲国伤民的心境描写的生动绘色,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一个“破”字,使人怵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
“刚听此句,仿佛老朽身临其境一般”
“像极了我们夏商国此时的情况”
经过先生讲解后,安书洁对这句诗又多了两分了解,此前只觉得此词甚好,但却过于悲凉丧气,此前只觉不错,现在反而多了两分喜欢。
安书洁顿时对一白公子又多了几分好奇之意。
东岳阁。
王都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夏正的记忆自己每次都是来此吃喝,这次自己也试试。
夏正刚到门口,掌柜的就迎了上来。
热情的给夏正请安。
“一白公子,您来了!贵客贵客!快请快请”
说着躬身给夏正引路边说。
“一白公子,您常用的天字一号房此时正有客,您这两天没来,我就擅自做主给匀出去了,今给您安排在天字二号房,您别生气”
东岳阁的掌柜此时正手心冒汗。
东岳阁天字一号房,常年被一白公子使用,时间一旧,一白公子扬言非天字一号不入,本想着一白公子两日未来,兴许这些日都不会来了,没想到自己刚把天字一号匀出去,一白公子就出现了。
一白公子嚣张跋扈的性格他也是见过,万一这家伙真要天字一号房,去冲撞了人家的脸面,砸的可是东岳阁的招牌啊。
掌柜此时心里忐忑不安。
夏正摆摆手,无所谓的道。
“没事,我今儿一个人,你给我找个楼上靠窗的位置即可”
掌柜先是微微一愣,并未接话,随后小心观察着一白公子。
面无怒色,气色平顺,不像是调侃自己。
掌柜的试探说道。
“不可,以一白公子的身份,入座大厅确实不妥,最少也要在天字二号房,如果一白公子愿意,今日的费用全免”
天字一号房的情况他知道,奢华古朴,空间更是足足能容纳下十几人,其次另有古琴画台供文人墨客发挥技艺,此前的夏正几乎天天来此寻欢作乐,请着南山书院一些读书人喝酒作对,在现代就是凯子。
但现在夏正不喜欢宽敞的厢房不说,反而更是喜欢靠窗的小桌,主要还是自己就一个人,完全用不上。
“行了行了,给我上好酒菜,一人份的,我自己去找位置”
说完,夏正没理会掌柜的,自己一个人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掌柜的望着夏正的背影看了许久,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嘀咕道。
“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
他可知道这个一白公子,身后可是官家背景。
某日一白公子喝多了,在东岳阁门口发酒疯,将两名学士打伤,刚巧被巡防兵遇上了。
本以为一白公子要被抓去关上几日,谁知巡防兵见了一白公子如老鼠遇到猫一般,反而被一白公子训斥一顿,灰溜溜的走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小二喊了一嗓子。
“一白公子上二楼靠窗雅座!迎一下!上好茶!”
夏正坐在窗台边,拿起上来的茶水,品了一口,干涩回甜,不好喝。
望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手托着下巴,不自觉的说了一句自己很喜欢的诗截曲。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夏正说完临边一桌,头戴薄纱斗笠女子微微一颤。
随后朝着夏正这边走了过来。
“公子,此座可否有人?”
夏正抬头看了看朦胧面纱下的面,看不清。
“没人,你想坐就坐吧”
面纱女子蹲身微微行礼。
“那妾身就叨扰了”
女子坐下,犹如多年好友一般给夏正倒了一杯茶,纤纤玉手端到夏正身前。
“刚才妾身听闻了公子念诵的两句诗句,感触颇多,特前来和公子以茶代酒,对饮两杯”
说着女子端起茶杯,自顾自的品了一口,嘴里还在细声念着刚才那首诗。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人生……如梦”
面纱女子似乎对此诗句颇有感触,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了颤。
夏正看着女子,不明所以。
也只能配合着拿起茶杯喝了两口,憨笑起来。
“妾身念瓷,瓷器的瓷,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