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檬早已经知道了三王爷钻狗洞出逃的,却假装不知。
“三王爷怎么能离家出走呢?若是被三王妃逮住了,王爷的腿恐怕是要断了几根骨头啊。”
“她敢?”
三王妃她有什么不敢?
宁檬檬继续推开三王爷那不老实的手。
若是李流觞偏要强来,宁檬檬恐是难逃虎口。想罢,几滴汗珠又从宁檬檬的额间滴落成泥。
“王爷出门带盘缠了吗?”
宁檬檬仿佛是戳到李流觞的痛处,他眉头紧蹙,长吁短叹。
“路途遥远,本王把身上仅有的碎银几两花完了。檬檬,听闻你在这附近,这一路循声而来,可知为了寻你,本王这一路有多苦?”
行了行了,老把苦不苦的挂随便,又不是我让你来寻的。
宁檬檬想哭,看来是赶不走李流觞了。她必须要掐断这孽缘,此时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只好将三王爷引到药罐子那再说。
“要不,檬檬带三王爷去寒舍坐坐、喝口热乎的鸡汤?”
三王爷捂着瘪得毫无脂肪的饿肚道:“也好。”
宁檬檬松了口气,领着李流觞就往暮南卿家走,片刻都不停留。
不曾想,出门寻找宁檬檬的暮南卿正好在墙角听了半天他们的对话,紧握的双拳,致使他的指甲微微地嵌入掌心。
竟然将旧情带去他家蹭吃蹭喝?
不可能!
暮南卿迈着柔弱的步伐,抄近路回到家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宁檬檬便领着李流觞来到了暮南卿的院门,她推开虚掩的门,“南卿,你这身体,怎么能砍柴呢?快把斧头放下。”
暮南卿冷哼一声,“我锻炼身体呢,你少管。”
李流觞迫不及待地迈进院子,恰好,他与暮南卿四目相对。
李流觞嘴角轻扬,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胜者的不屑。
暮南卿紧握斧头,重重劈在柴上。
你这厮还能在我眼皮底下鸠占鹊巢?
宁檬檬闻到了股硝烟味。
她只听过眼神之间的战争,没想到今日有幸得见。
宁檬檬强扯着笑容,本想依偎到暮南卿身上,挑拨几句关于李流觞的不是,谁曾想过暮南卿手里有斧头啊。
书中的暮南卿可是个,恐怖的反派角色啊,他若是没收住斧头,将她断了头,可就……
宁檬檬倒吸了口凉气,尽量使自己稳定情绪。
“那个,南卿,刚刚我在路上遇到劫匪了,是这位李公子救了我。”
李流觞连忙接话:“檬檬不必挂怀,本公子与檬檬旧相识,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檬檬遇险。”
倏然间,空气中传来了巨响。
原来是暮南卿他卯足了劲,又一斧头劈在了柴上,柴断成了两半。
宁檬檬瞳孔震了一下,书中的暮南卿偏执且无情,他的东西,是不容许被人碰的,包括宁檬檬。
当初任原主如何欺负他,他都全然咽下,原主虐死了暮南卿妹妹,暮南卿最多送她一刀上黄泉。
可惜原主将暮南卿的头顶绿出一片青青草原,他的人,跑去别人那投怀送抱,他咽不下这口气,才将原主活剐三千刀,生不如死。
宁檬檬真的害怕这暮南卿一时失控砍了她,面容失色,若不是她提早得知了暮南卿的角色背景,天塌了,她也不肯信这个外表瘦弱的药罐子,竟是武力超群之人。
她只想保命啊,她的美食店铺还没开张呢!她还要在这个世界里当富婆呢。
宁檬檬推开紧紧黏着她手臂边的李流觞,“李公子,我夫君他可有善心了,瞧你这饿了多日了,他定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饿死的。饭还热乎着,进来吃两口?”
听到饭,这一路只啃食馒头的李流觞早已馋涎欲滴。
“好啊。劳烦檬檬了。”
宁檬檬偷偷翻了个白眼,远远看向暮南卿。
“夫君,快来招待下客人。”
暮南卿提着斧头,慢悠悠站起身,缓缓走向厨房,他路过宁檬檬时,宁檬檬愣是不敢呼吸。
啪的一声锤桌声,暮南卿强行扬起一边的嘴角,“进来吃啊,我的客人。”
宁檬檬头皮发麻,这暮南卿笑得可真是诡异。
李流觞像是没见过世面般问道:“你这嘴怎么笑起来是歪的?面瘫了?”
暮南卿放平嘴角,冷声道:“面瘫么,我记住了。”
李流觞舀起一勺鸡汤,饿了几天,倒是没嫌弃这吃食,直送口中。
“这鸡汤怎么这般凉。”
宁檬檬微微一笑。
能不凉吗?都过去几个时辰了,谁还特地给他李流觞热鸡汤,生火不辛苦吗?
宁檬檬似乎没有啥耐心等待,她瞧着李流觞慢吞吞的吃速,简直想踹他。
许久之后,宁檬檬强压着被怒火攻了的心,低声道:“李公子快点吃,吃饱了赶紧上路。”
李流觞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措辞,听起来不太友好,他的手指松了的那一瞬,筷子滑到地上。
“上路?”
宁檬檬答道:“是啊,李公子不回三王妃那吗?”
李流觞惊恐的眼神放松了许多,嘀咕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要回去找那婆娘,确实是上路。”
李流觞以为自己小声的嘀咕,没有人听到。
实则,宁檬檬听得一清二楚。
再不走,李流觞你就等死吧。
令宁檬檬担忧的是,若是三王妃得知了李流觞离家出走是为了来找她宁檬檬,她恐怕仍逃不过被三王妃虐待的命运。
宁檬檬抬眸打量了一下暮南卿。
算了,男人都靠不住。
狭小的空间里,暮南卿早已捕捉到宁檬檬的各种动作。
问:“你看我作甚?”
宁檬檬拍了拍一旁喝鸡汤的李流觞头顶,不服却柔声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你暮南卿,你害羞什么?”
此时,李流觞表情痛苦,抱头蹲地。
宁檬檬小心翼翼地问道:“李,李公子这是中毒了还是想碰瓷?我没使劲啊!”
她见李流觞的痛苦,不像是演出来的,立刻问暮南卿:“暮南卿,你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