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檬转身,想要讲解一下菜,却发现,暮南卿早已蹲在水池边洗菜。
“檬檬你坐会儿,我炒完菜喊你。”
宁檬檬已经将刚刚不寒而栗的害怕感抛之脑后,有个人给她做饭,此刻,她感觉心情好到可飞扬。
她甩了甩辫子,若不是提早知道了结局,恐是早就陷入了恋爱中无法自拔了。
没过多久,饭香四溢,菜香扑鼻。
宁檬檬抬起碗,暮南卿仅是看着她。
宁檬檬吃了一半的菜,一半的炒鹅蛋,催促道:“一人一半,你快吃。”
暮南卿惊呆了。
宁檬檬居然吃完了,碗里的米一粒不剩。
暮南卿先是讶异,后端起自己的碗,“檬檬,这还有一碗呢。”
宁檬檬舔了舔嘴角的残渣,果断拒绝,“说了一人一半,你碗里的我不要。快吃吧,吃完我洗碗。”
“嗯。”
许久之后,宁檬檬感觉自己快睡着了。
这暮南卿,吃饭真慢,天下的药罐子都一般慢吗?他吃一口是不是咬了几百下?
宁檬檬的腿都坐麻了。
突然,院子里邻居寄养的鸡,轻轻叫了一声。
宁檬檬突发灵感,她明日要去山上抓几只野鸡去集市上卖钱,再买群小鸡仔,以后就有吃不完的鸡蛋了,蛋再孵鸡仔,从此便有肉吃了,省得次次辛苦跑后山上去抓野鸡。
她还想在院子角落,刨点地种点粮食,省得那暮南卿,将那几斤大米都视若珍宝。
许久之后,暮南卿叫醒了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宁檬檬,她刚梦到自己乔迁去大府邸,便被暮南卿打断叫醒了。
\”檬檬,碗都洗好了,困了就去屋里睡吧。\”
宁檬檬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这药罐子居然这么能干,今日,又是劈柴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
她偷偷打量着暮南卿,本产生了一丝好感,却被回忆掐断。
她内心默念:宁檬檬啊宁檬檬,你疯了吗,居然觉得这个神经病药罐子是个好人!他可是未来要活剐你的人啊。
暮南卿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触宁檬檬的肩膀,“檬檬,怎么了?”
宁檬檬回过神来,漫不经心道:“你先回去吧,我给你烧药浴汤包。
她从未想过,暮南卿吃起饭来如此墨迹,好在天色未暗,她得趁太阳公公下山前,将药浴汤包烧好。
半个时辰后,沐浴桶的药浴水已到达了合适的水位。
“暮南卿,你快点来。”
暮南卿闻声,便走到角落的浴桶旁,宽衣解带,衣物滑落,宁檬檬忘记转身,看了个光。
几秒后,反应过来,转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羞涩问道:“你这个药浴,泡多久?”
暮南卿头靠桶沿,闭目泡着,轻声道:“不久,一个时辰。”
宁檬檬无语。
她度秒如年,一个时辰,她便觉得自己快要归西了。
这家伙真麻烦,不会每天都要药浴吧?
终于,暮南卿泡完,将一切收拾净。
“檬檬,困了就睡吧。”
宁檬檬毫无犹豫径直地奔向角落的地铺,暮南卿锁门,一举一动间充满了犹豫。
他欲言又止,这些日子以来,他从前内心对宁檬檬的怨恨已然消失殆尽,重新从心中萌发了好感。
思考了片刻,他决定再提一次:“檬檬,你躺床吧,我睡地铺。”
宁檬檬早已用薄被将自己裹成粽子,“早已经说了,此事莫要再提。”
暮南卿叹了口虚气。
“我是男子,哪有让女子睡地铺的道理?”
宁檬檬秒答道:“那你从前不是男子了?我都在地上住习惯了。”
暮南卿拗不动宁檬檬的性子,怕将她逼急了,便只好作罢。
待宁檬檬即将入睡之时,她听到一只吱吱叫的东西在耳边叫唤,半梦半醒中,她伸手触摸头顶,竟然捏到了软乎乎的东西。
宁檬檬不紧不慢地睁眼,只见手中拽了一只巨大的老鼠,说不上肥,却又不瘦。
瞬间,宁檬檬的尖叫声冲破喉咙,
将暮南卿吓了一跳。
她一时间不知要不要松开那只大老鼠,不及思考,本能地将手中的大老鼠朝暮南卿扔过去。
老鼠顺势蹦到暮南卿的头顶,溜走。
暮南卿一时纳闷,今夜的月光倒是朦胧,屋内毫不清晰,他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
宁檬檬还未回过神来,便哽咽了起来。她不怕老虎,就怕老鼠。
暮南卿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只问:“檬檬你怎么了?”
宁檬檬突然镇定,她看暮南卿的目光,仿佛是在看弱智一般。
笨蛋,老鼠都跑你头上去了,你竟然不晓得我怎么了?
宁檬檬扭头看了眼地铺,这地铺属实是不宜久留。
“南卿,要不然,你睡地铺?”
暮南卿不解,为何此人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可他没有多余问太多,只是点了点头。
宁檬檬立刻蹦到床铺上,今夜怕是万分难眠。
实则是她想太多,仅是片刻,她又再次进入梦乡。
不得不说,没有手机的日子,搁谁不都得早睡。
次日,刺眼的阳光冲破木窗,晃荡在宁檬檬的脸上,宁檬檬难忍这耀眼的光,被迫醒来。
“啊!暮南卿,你疯了!你抓只大老鼠站我床头干什么?”
此时的宁檬檬,早已经跳起来,整个身体贴在墙壁上,瑟瑟发抖。
该不会,暮南卿昨晚发现了我怕老鼠,加上平日看我极为不爽,今日才想着抓老鼠来制裁我吧?
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变态吧?
就在宁檬檬在脑中思考着各种应对之策时,暮南卿十分淡定道:“檬檬,今晚,咱们又要开荤了。高兴不?”
?
宁檬檬连强颜欢笑都强颜不起来。
他还真是个变态啊。
此时的宁檬檬,舌头似乎是被人打结了一般,半字都无法吐出。
她使劲摇头,拒绝吃这肮脏的大老鼠。
暮南卿俊眉微蹙,将大老鼠拎到了宁檬檬的脸旁,一脸无辜道:“很肥的,烤起来定然香醇。”
宁檬檬两眼发黑,腿软倒地。
故意的,这死罐子,一定是故意的。
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