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许新燃接旨。”太监站在许新燃的面前喊着。
许新燃连忙用手将裙摆摆开,就势要下跪。
却见那太监笑着说道:“大人是参加春招的学生,不必下跪。”
“宣,就诗会一事,召许新燃,计白,张谦来宫中对峙”那太监继续说道。
这是许新燃为数不多的进皇宫了,他用余光向旁边看去,但两旁全是高墙,跟他平时进宫看到的不一样。
前面的太监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开口道:“这是每天朝见走的路,皇上可是特意吩咐我带您来走这条路的。”
许新燃不是没有想过拉拢太监,像其他穿越主角一样权倾朝野,但他仔细研究过这个世界后,发现这个世界的皇权是真的君权神授,哪怕他权倾朝野,皇帝也有无数办法可以使自己横尸荒野。
不过大部分皇帝都为了自己国家的平稳不会这么做罢了。
所以他也没刻意与太监说话,那太监也不觉无趣,一路上主动给许新燃介绍宫里的各种规矩。
“到了,前面就是皇宫了,许公子自行走上这百步阶吧”太监走向旁边拱手道。
许新燃慢步往前走,边走边打量着,皇宫中轴对称,百步阶全然是由大理石建成,看不出一丝一缝,而宫殿前面的狮子似乎是要跳出来似的。
到了宫殿里面,许新燃朝着皇位上的少年弯腰拱手,他用余光向四周看去,大臣都是全神贯注地低着头,双手往前作揖,而张谦和计白正跪在自己的前方。
“免礼”少年终于开口了。
而随着这声免礼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至最佳的站立姿态,除却计白和张谦,他们因为既不是官员又不是春招考生而跪在地上,起来的时候又差点栽坐在地上,引得旁边几位年轻的大臣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皇上,许新燃抄袭大文学家张谦未出世的诗句,来引作是自己写的,臣以为要严惩。”一个身着华贵的中年人站出来说道。
许新燃望去,发现他正是计白的父亲,当今的丞相计虚。
“张谦,你说,怎么回事?”少年将目光指向了张谦。
“回禀陛下,确有此事,若非臣的徒儿转告臣,臣的封笔之作差点就被小人夺走了”说完他还用袖子摸了摸眼泪。
“许新燃,你呢?”少年又问向许新燃。
“陛下,他们说臣抄袭,可是臣从未出过京城,怎么可能抄到千里之外的张大家身上去呢?”许新燃回应道,特别是大家二字加重了读音。
“哼,我的恩师数月前曾偷偷来过京城,而那首诗也是恩师在京城写下的,谁料当时恩师去吃饭,回来后那首诗却不见踪影,但当时那贼人未留下任何信息,恩师也不想将自己的行踪暴露,所以只好不了了之。”计白忍不住出来说道,“本来恩师想着这两天将诗作公之于世了却心患的,却未曾想”。
“你呢?许新燃,你这边可有什么证词”少年并未指责计白,而是继续问向了许新燃。
“既然你说张大家月前来过京城,导致诗作被偷,那么,谁能证明他来过了呢?就算可以证明他来过了,又该如何证明他作了这首诗呢?”许新燃反问计白。
“城边检测的士兵可作为我的恩师来京的证据,”计白将身体转向了皇帝接着跪了下去说“至于要证明许新燃未曾抄袭很简单,那就是让他解释自己为何未曾出过京城却能写下如此诗篇,或者让许新燃当场再作一首,请圣上明察,黄黄天理,容不下如此小人。”
“请圣上明察。”一半的官员跟随着计虚跪了下去。
计白已经图穷匕见了,官场的獠牙开始展现在许新燃面前。
“许新燃,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少年似乎也有点厌倦了。
“回禀陛下,臣作出这首诗仅仅是因为天赋使然,而不像某些人担心无封笔之作而千里迢迢来颠倒黑白,不过臣相信就算臣说天赋,他们肯定也会继续狡辩的,因此臣愿意现场写一首,以自证清白。”许新燃对着少年拱手说道。
“好,拿笔”少年大手一挥很快便有人拿来了笔墨和纸。
许新燃默默研磨,同时心里搜索着诗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随着墨研完,这四句诗也跃然于纸上。
“这首诗为《江雪》。”许新燃写完后将笔收好缓缓说道。
只是计白又跳出来说道:“不行,这首并非关于战争的诗,不算。”
“好,再作”许新燃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是他已经不想再浪费口舌争辩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随着许新燃的下笔,一首好诗又出世了。
这次张谦却站出来说:“这首和我那首还尚有差距,依旧无法证明。”,张谦看似稳重,但此刻却也是慌得不行,他已经有点后悔答应计白了,可是开弓没有回马箭,他只能诅咒许新燃做不出这样的绝世诗了。
大半的官员都在心里骂计白父子的无耻,但此刻却没人出声,许涣更不可能说话了,官场就是这样。
皇位上的少年皱了皱眉,但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许新燃转向了皇位上的少年,开口道:“皇上,有酒吗?”
“哈哈哈哈哈,有”少年显然也对许新燃充满期待,“来人,给爱卿上宫廷陈酿。”
随着许新燃高举酒杯,另一只手也开始继续写作,还没等众人看清,又一篇诗作被写了下来。
许新燃大口饮酒,脸上也开始出现红晕,然而他笔依旧没停,渐渐的他有点不胜酒力开始转为口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慢点,慢点”在他旁边抄录的官员此刻急得满头大汗恨自己只有一双手,而其他的人害怕打扰到许新燃也是不敢呼吸。
这时有几个年轻的大臣来到许新燃身边接过许新燃手中的笔开始也开始记录了下来。
许新燃撇了一眼便开始大笑,同时诗句随着他嘴里的酒气不断的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那几位大臣的加入才使得负责摘抄的官员松了一口气。
到了傍晚,许新燃依旧在作诗,不过此时许新燃已经慢下来了,一是酒喝醉了,二是搜索诗句开始变得吃力了。
等到许新燃睡着后,少年缓缓开口:“好了,许涣将他带回去好好休息吧,这可是我中朝的大文豪啊”。
此刻计白身边的张谦早就面色惨白喃喃自语道:“完了。”
但众人也没空去理他,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记上史册,而且会花费大量的篇幅来描述这个场面。
计虚突然喷了一口血。
计白连忙跑过去搀扶他,可是他一巴掌打在计白脸上。
少年看到了这荒诞的一幕淡淡的说道:“爱卿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回家多休息几天吧。”
计虚没再说什么,只是朝着皇帝的位子磕了一个头便走了,留着计白愣愣站在原地。
其他人见到这样的情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向少年请别,还有几个拉走了计白和张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