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幻灭界》孙微墨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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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之间的过招,成败往往决定于细节之上,枯瘦老人笑了,他没想到面前的白肤色的人竟是个狡猾的狐狸。

不过他虽然狡猾,却仍然不是老人的对手,如果说他是个小狐狸,那老人就是经验丰富的老狐狸,涉世未深的小狐狸毕竟不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的敌手。

天色漆黑,没有一丝光亮,他们看不到老人面上的表情,也同样无法判断自己猜的是对是错,他们几近绝望。

无边的黑暗如同死神笼罩了夜空!

白肤色的人道:“我想你也一定不是想剥了我们的皮,做人皮面具!”

“要不然你也不会将那仿真的人皮面具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老人笑了,它不禁鼓起了掌,道:“你是个聪明人,我现在可以明确回答你们,我那个人皮确是仿照真人一比一复制的,不过并不是人皮,人皮的容易腐烂,我用的是经过煮熟的猪皮制作的!”

老人又道:“我虽然很佩服你,但你却没能说出我为何要绑你们,我不会因为佩服一个人就将一群人给放了,你做事也一定是有原则的吧?这便是我处事的原则!”

憋了半天,又经过半天的试探,白肤色的人心中已有了答案,而且他可以肯定这个答案的正确性非常高。

不过经过半天的挣扎,现在他已经豁出去了,声音颤抖道:“你这样的人性格十分古怪,古怪的人一般都有个古怪的癖好!”

老人又笑了,刺耳的笑声自黑暗中响起!

白肤色的人又接着道:“你生活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自然是个古怪的人,当然也有个十分古怪的癖好!你的癖好想必就是看别人害怕的样子,别人越是害怕,越是恐惧你就越是激动,越是兴奋,是吧?”

老人的狂笑声响起,刺的每个人的耳膜生疼。

老人没说话,四个人只觉得后颈猛一疼,脑袋一沉便晕了过去!他们没有死,他们猜对了,等他们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了一片很大很大森林的深处。

雨也已经停了,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雨后的空气清新极了。

“这儿是哪儿?”四人的头脑都有些昏沉,他们用力拍了拍自己沉重的脑袋。

昨儿的事简直像是做了场噩梦,他们也像从鬼门关遛了一圈又回来了,昨夜的恐惧依然萦绕在他们心间,久久无法忘却。

雨后初晴的山林,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雾气,明媚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透过湿润的雾气照射在满是枯叶的地面上。

温暖的阳光也同样照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疲惫,眼睛迷离而无神的睁着,他们看见叶缝间透出耀眼而夺目的白色光柱,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

不过这是哪儿?他们不知道,也弄不明白,他们漫无目的向丛林的一个方向走着。

他们坚信只要朝向一个方向一直走,他们就一定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这些岛屿不大也不小,整个岛子几乎满是森林。

森林中零星点缀着几处小村庄!

热带雨林里的树木都十分高大,高大的树木如同撑在天上的巨伞,林间的藤蔓盘绕错综复杂,茂盛的藤蔓形同游动的腾蛇在林间穿梭着,藤蔓间杂草丛生,地面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

他们艰难的在林间穿行着,每一步走的都十分艰难,他们拨开盘根错节的藤蔓和林间低矮的树枝,艰难的穿行着,每一步踩下都会在松软而满是枯叶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从陷下的地面上渗出水来。

他们的肚子已饿得咕咕叫,他们清晨醒来便朝着朝阳的方向行进,现在已是傍晚,落日的余晖自他们身后亮起,美丽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夕阳血色的光芒透过稀疏的树干斜照入林中,晚归的鸟雀在林间穿梭。

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最后一抹夕阳散尽,孙微墨也已从昏迷中惊醒,他同样不愿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是真的,但他现在却已不能不相信。

孙微墨的眼睛已经睁开,他的脑袋同样昏沉沉的,映入眼帘的便是昏暗的烛光。

烛光昏暗,孙微墨嘤咛一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他的身子同样疲惫酸软。

无力感布满他的全身,不仅他的的身子疲惫,他的精神同样疲惫且已经不堪重负。

昏暗的烛光照耀在雪白的墙壁上,是石头的墙壁,白色大理石的质地,这儿是哪?

孙微墨不知道!

难道我又死了吗?还是我又穿越了?

这是个石屋,石屋很大,大的像座石制的宫殿,他此时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也已被褪去,正躺在暖和的被窝里。

这儿明明是热带,但孙微墨却已感觉到了寒凉,寒凉的感觉使他刚刚露出来的身子又缩进了温暖被窝,难道自己发热了吗?

孙微墨用手试探了自己额头的温度,温度正常,孙微墨努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清醒,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疲惫的眼睛。

开始观察这个他从未来过的新地方,这个地方很大也很宽敞,空荡荡的石屋里只摆着一张石床,石床很大很宽敞,几乎已占据了半个石屋,被褥也很大很宽敞,但也只占据了不到半个石床,这儿应该不是石床。

仅仅是空旷石屋中的一个石台,屋顶很高,孙微墨从未见到过这样高的屋顶,就算在石屋内载一颗参天巨树,巨树的树梢也难达石屋的顶端,这儿更像是个开会的会场。

孙微墨裹着被子坐起来,在床上发呆。

一会儿一个须发皆白,皱纹堆垒,身穿一身白色袍服的老人迈着轻轻步伐,缓缓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件衣服。

繁星初上,月亮已升到天中,皎洁明亮的月光洒下,斜斜的照进石屋内,皎洁的月光照在老人的面容上,显得很慈祥很和蔼。

孙微墨看见了老人,老人也同样看见了孙微墨,老人慈祥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缓缓道:“你醒了?”

孙微墨有些摸不清头脑,自己怎么一直遇见奇怪的事情,疑惑道:“这儿是哪?”

老人道:“这儿在一座小岛上!”

孙微墨道:“是你救了我吗?”

老人点了点头,道:“昨天傍晚我在海滩上散步,看见你漂浮在海上,于是就将你救了上来!”

孙微墨道:“真的很感谢你救我!”

老人没说话,孙微墨眼睛里似有泪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做了什么恶,这一世,不,应该是这两世上帝要这样折磨他。

昨天夜里风雨大作,他的父亲,他的母亲都已死在了暴雨中。

那天晌午孙微墨的父亲回到家,孙微墨的母亲早已经做好了晌午饭,母亲,父亲和孙微墨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开开心心,说说笑笑吃了午饭,下午孙微墨的父亲准备再出海打趟鱼,晚上也好做饭,好巧不巧的刚吃完饭大海上便起了狂风,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下雨天,狂风大作更不能出海打渔了,所以父亲只能憋缩在家里。

好在父亲平时比较勤快,家里还有五六天的存鱼虾,

足以应对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难得有个清闲的下午,他的母亲,他的父亲,还有他自己都在家,一家人在一起说说笑笑。

玩玩这儿特有的游戏,大概就相当于地球上人类玩的扑克牌类似,可两人来,可三人来,也可四人来,只要牌够多,想几人来就能几人来,这样的牌,这样的玩法,这个村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会玩,也没见过。

听父亲说,这是母亲发明的,以前没有孙微墨,无聊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一起玩。

一家人围坐在小屋里,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着扑克,吃着海鲜,东扯西拉说天说地,真的是人间难得的幸事!

一家人的欢笑声在雨声中传出老远,天已经黑了,他们燃起了鱼油灯,继续打着扑克牌,自从有了孙微墨母亲和父亲就从未打过扑克了,孙微墨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头一次感到那样的开心,那样的幸福。

他也幸福的笑了,他笑的时候很可爱,他放肆的大笑着,在他这些年的印象中父亲和母亲虽然很和谐,却很少说话,他曾一直觉得父母都是腼腆不善言辞的人。

现在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也渐渐接受了他这个世界的父母,他同样也找到了生活的意义,这一刻他觉得活着并不件孤独的事。

他有爱他的父母,有个和谐幸福的家!

活着的意义不仅是为了活着,而是要活得快乐,人努力工作,就是想拥有一个幸福的人生,美满的家庭,现在孙微墨已经有了这样的家庭,他也知道简陋的生活缺了点什么了,缺少了互动与关爱,爱不仅仅要默默付出,更需要互动与关心。

孙微墨笑的很开心,他的父母也同样开心的笑了,他们笑的时候,孙微墨发现母亲似乎更年轻,更美丽了,父亲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笑的也更显憨厚了。

可万事无常,难如人意的更多,所谓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夜已深了,雨声渐大,他们的欢笑声已隐没在雨声中,同样隐没在雨声中的还有夜行人的脚步声,一行十余个夜行人皆身穿黑色的夜行衣,手持黑色的朴刀,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行进着,路很难行,但他们走的却很快脚步很轻,他们每个人的呼吸同样轻。

雨打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他们每个人的衣服都已湿透,冰冷的雨声流星般滴落在他们温热的脸上,他们黑布蒙着脸,露出一双冰冷而充满杀机的眼睛,他们的眼角已有几道浅浅的眼角纹,他们已不再年轻。

他们已打算干了这场买卖便隐退江湖!

他们当然不是这场暗杀的发动者,却是这场暗杀行动的受益者。

他们小时候便是孤儿,他们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许他们的父母在生他之后就死了,也许是他们的父母不堪家庭的重负将他们抛弃了。

这都未可知,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一个人,一个老人,在他们小的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他不能说是个好人,但如果没有他收留他们,他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更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过着刀口上嗜血的生活,他们作为刺客杀手已不止一天两天了。

他们杀了很多人,很多好人,很多坏人和很多无辜的人,他们杀人只有一个目的。

他们杀人不是为了钱,为了地位或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也从未见过钱,更不知道权利与地位是什么东西,他们杀人仅仅是因为他的一句话,他就是收养他的老人。

在他们的印象中老人是个严肃的人,更是个极为严厉的人,他收留他们并不是同情他们,更不是他热爱生命,他若热爱生命就不会让他们要那么多人的命。

他收留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他仅仅是想将他们培养成杀人的机器。

当然他成功了,在他们的印象中老人是个严厉,冷酷,毫无感情的人,不,他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没有一丝人类应有的怜悯与同情,冰冷的如同一座冰山。

如同地狱的死神,他同样喜欢地狱的黑暗,他们心中,老人是神圣的,他虽然没打过他们,更没说过他们一句话,但他们却对这个老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无边的恐惧,老人身上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他虽什么都没说,却让人觉得他什么都说了,什么都做了。

他们至今都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冷酷的,他们都是孩子,他们有感情,也有同情心,他们的内心承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熬。

现在他们已变的麻木,他们对生命已经无感,不仅对他人的生命无感,对自己的生命更是无感,他们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杀人没下得去手时,老人并没有责怪他们,反而对他们进行的温柔的安慰。

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羞愧,他是养育了他们的老人,他从未责骂,也未责打过他们。

现在他让他们做一件事他们都办不到。

他们从小到大就是个坚强的人,他们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都未说过一句埋怨的话。

但这一次他们居然哭了,夜晚的时候,躲在无边的黑暗里,偷偷的哭,失声的哭。

他们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哭声,虽然他们都在哭,可他们不知道别人也在哭。

他们觉得自己对不起养育了他们的老人,老人养育了他们十余年,这是他第一次叫他们为他做的一件事,他们竟没有完成。

他们知道老人收养他是为了利用他们,但他们还是甘愿被耍,甘愿被利用,因为无论是他们的生命,还是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老人给予的,在他们心目中老人就是天,就是上帝,他们都称呼上帝为教父。

老人便是他们的教父,他的话是圣旨,更是超越了一切的法则,他们为了教父可以牺牲自己一切的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这一次是教父让他们杀的最后一次人!

他们的教父承诺,只要他们再杀了这最后三个人,从今以后他们便自由了,他们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他们现在已经麻木成了死人,他们没有为了的心愿。

他们现在唯一不想做,算是心愿的事也马上就要实现了,他们不想再杀人了,他们再杀这最后三个人便可以实现自己这个看了不是愿望的愿望。

欢笑声渐渐传入他们每个人的耳朵里。

他们知道自己到了自己要来的地方,他们站在雨中,透过细密的雨点,遥望着远处茅草屋内射出的暖心的淡黄色光芒,光芒被细密的雨丝晕染,变的朦胧,他们每个人的眼似也变得朦胧。

雨水顺着他们每个人的眼角流下,朦胧了他们的双眼,他们的眼睛睁的很大,任凭冰冷的雨水滴落在他们眼中,他们的眼睛也绝不会眨一下。

他们缓缓推开破败的门,缓缓走进茅草屋内,他们个个都亮出了明晃晃的刀。

屋子里的欢笑声停了,父亲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

颤抖的声音质问道:“你们是谁?你们要干嘛?为何这么晚了又下了这么大的雨还要闯到我家里来?”

漆黑的刀,映射着明晃晃的烛光,黑衣人的面色死寂,眼神冰冷,缓缓道:“我们是来杀你们的!”

孙微墨此时也已吓得惊慌失措,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虽然极为害怕,却仍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扑到黑衣人面前和他们拼命,他同样看到鲜血自父亲胸膛处绽放。

他的父亲死了,他没有哭,他的母亲已拉着他冲出了屋外,在暴雨中狂奔,他的母亲也死了,他自己则投入了大海。

现在他醒了,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他忍不住痛哭起来,他放声大哭,他的嗓音渐渐沙哑,他失声痛哭,他眼睛红的像发了怒的兔子,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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