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这么着急?慢慢说。”
与嬷嬷的惊慌相比,大娘子倒是一脸镇静。
毕竟这院子的事能大出多少。
“当家的请大娘子过去一趟”
刚谈完事情,这会儿怎么又来?虽是不解,可也没有怠慢,紧着站起身整理衣服。
“当家的还说带上哥儿一起”
嬷嬷见大娘子打算只身前去,不禁轻声提醒。
“这大晚上的,不知搞些什么名堂!”
大娘子神色有些不悦,但还是拉起忙着吃糕点的段霄慎,带上几个丫鬟和嬷嬷,一起向前厅走去。
当然,苏鹤瑜也在这其中。
一路上,众人走的都很急,不一会儿,便到了前厅。
此时,当家的、靳小娘子已经坐在那里,身旁还站着耷拉着脑袋的段徽译。
这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鹤瑜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
“何事?”
大娘子白了靳小娘一眼,径直坐到主位上,心想:“好一个贱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坏人先告状!”
“说说吧,徽译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当家的摆着脸,看着大娘子俨然一副问罪的模样。
“什么怎么回事?我儿也受伤了,怎么不见你这般维护?来,我儿,好好让你父亲瞧瞧!”
说着,大娘子一把拉过段霄慎,露出破烂的衣服和血迹。
这一看,当家脸色顿住,刚才训人的气势瞬间全无,眼睛来回扫向受伤的兄弟二人。
“你又是听信了什么谣言?我儿已是这副模样,你还来维护那贱人!”
当家不语。
见当家不辩解,靳小娘却着急了,这话正说反说都是在讽刺她。
“大娘子不要误会,我··我只是想让段郎调和一下两兄弟的事情。”
靳小娘掩面懊悔,继而又说道。
“哥儿之间的打闹我本未当真,只当是联络兄弟之间感情的一种方式罢了。”
说完,将一直默不作声的段徽译拉到大娘子面前,故意露出青肿的额头以及脸上的鞋印。
苏鹤瑜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面前的一出好戏,不禁对靳小娘竖起大拇指。
人是她怂恿来的,最后又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可不谓之不高明。
“阿娘,就是那个丫鬟!”
正当苏鹤瑜神游之际,段徽译也不知怎么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她,愤怒的用手指着她。
众人顺着手指的方向,齐刷刷的看向苏鹤瑜。
知道躲不过去,苏鹤瑜硬着头皮走到大厅中间,照葫芦画瓢的依次给众人行礼。
“这个小丫鬟我看着面生啊!哪个院的?”
当家的摸摸下巴很是疑惑,这么小的丫头竟然一脚能踢到高她一头的人,属实有些不敢相信。
“我给我儿的丫鬟,今儿刚来府里可能是不懂规矩,打了哥儿,我回去找人好好教教便是。”
看着瘦小的苏鹤瑜,惊讶之余,大娘子还露出了赞许的眼神。
心里想:“这丫头不错,看来我儿再也不用受欺负了!”
说完,大娘子拿手绢掩面窃喜,像是出了一口恶气,整个人都痛快不少。
“阿娘,我要亲自教训她!”
段徽译可不想如此了事,不教训苏鹤瑜他心中恶气难消,长这么大,那样大庭广众打他的,这丫头还是第一个!
“徽译,不可胡闹!”
靳小娘瞥见大娘子不悦,连忙捂住段徽译的嘴,严声呵斥。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切莫再提!都回去洗洗睡吧!”
当家的一整天忙于政事,回家还有后院的事情要处理,搞得身心俱疲,趁着有个台阶下,赶紧出面了事。
这种时候,谁还敢再出头说话,只能随声附和,纷纷准备回去。
可苏鹤瑜看到段徽译不服气的模样,心生一计。既然人都已经打了,不打服气日后定会生出许多祸端。
于是,竟跪在地上斗着胆子对大娘子说:“大娘子,哥儿欺负霄慎哥儿,我无意中伤,惹得哥儿这么生气,我愿意让哥儿以他的方式来处置我。”
听到这话,众人都惊呆,大娘子更是直接走到苏鹤瑜的面前,摸她的额头,看这个丫头是不是烧糊涂了。
“父亲,既然这个丫头都这么说了,那儿子希望···”
段徽译倒是一下子变得精神,连忙跑到当家的面前,请求许可。
“这···这不胡闹吗!都赶紧给我回去!”
当家的也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请求,呵斥众人下去。
“那段郎,我们先回去了,你记得改天来看心儿,她都想你了。”
靳小娘看着没出息的儿子,也是生气,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对沉默不语的当家扯出一丝微笑。
没一会儿,前厅的人就走的七七八八。
“走,我们回去吃饭饭了~”
苏鹤瑜站起身,就看到带着一脸天真的笑容段霄慎走过来,伸手要拉她。
可以感觉得出来,段霄慎并没有把苏鹤瑜当作下人,许是因为她救了他,抑或是,他对谁都如此。
环视整个前厅,如今只剩下她、小青还有段霄慎。
大娘子、当家的以及嬷嬷们不知去了何处。
就这样拉着段霄慎的手,小青在一旁拎着灯笼,三人往回走去。
用过晚饭,小青为段霄慎洗漱、铺床,顺便也安置好苏鹤瑜,就自行离开了。
晚饭过后,不知怎么苏鹤瑜的肚子又疼了起来。
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段霄慎,她悄悄的溜出去,顺着记忆,开始寻找茅厕。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定眼一看,原来是段徽译。
就知道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这不,才一个时辰不到,人就来了。
“既然来了,我可要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
苏鹤瑜钻到草丛里,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粉末,露出一抹奸笑。
“看这个不拉死你!还敢打我!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看着这厚厚的一包粉末,苏鹤瑜知道这要是吃进去,妥妥的会使人拉脱水。
好啊!真的是坏!
此时,一片乌云刚好遮住了月光,没了月光,周围更是漆黑一片。
苏鹤瑜趁机溜到段徽译的身后,左一拳右一脚,打得他呲牙咧嘴,就是不敢叫出声。
这模样十分可笑。
次日
院里就传出段徽译半夜散步,摔的鼻青脸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