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澜上台,不出意料,她没有让火炬发生变化,呃……
跟自己一样。
等所有人走后,段云斌跳下台,他一挥手,数十平的台子跟和火炬消失不见。
整个大广场空空荡荡,灯火熄灭,隐藏在四周将近十号人露出身形。
其中女负责人小楠眨了眨大眼睛,欲言又止,只是挥手让段云斌跟上。
“小楠,稻香老人呢。”段云斌急切的问道。
“哎呀,稻香老人是大夏的精神支柱,他身边跟着两位打更人,我可不敢接近。”
“那我的签名不就……”段云斌有点失落。
小楠狡黠一笑:“会有机会的,你可是曲淮最优秀的执行队员。”
“我跟你说,刚才那个槟榔哥。”钱小楠脸蛋涨红,憋着笑,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嗝儿……
段云斌嘴角抽搐,看向最前面留着胡子,有点胖的队长:“队长,那人怎么样了?”
“别说了,那人没被圣遗物选中。”
段云斌似乎早有预料,脸色没有变化。
“鹰眼锁定了另一人,距离一点三公里外,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同时让两件圣遗物躁动,我们必须找到他……”
“为了大夏。”
“也为了曲淮的人们。”
………
当夜,明天回到家。
他把见到稻香老人徐半午的事说了出来,也把稻香老人没得到火炬认可的事说了说。
爷爷只是点头,示意明天早点休息。
爷爷告诉他说:徐半午用了一辈子都没想通的事情,你也别想一晚上能想通。
第二天。
明天起得很早。
他听爷爷的话,睡了个好觉。
“这个世界,应该,很神奇吧。”
公交车上,明天发出灵魂的感叹。
最近爷爷的行为变得异常古怪,大清早给了他一只毛笔,说是让他练习毛笔字,偶尔也能用来防身。
毛笔怎么防身?
到了学校。
明天是走读生,班里绝大多数都是走读生。少有住宿的,住宿生有补贴,一个月五百块还免学费,一般家庭比较穷的会选择住宿。
呃……自己除外。
他走进教室发现大家都很安静,正襟危坐,班主任也来了。
“明天,就差你了,快坐好。”
明天愕然的望着两个空座位,刘威和陈澜不是没来吗?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我们提前放学,大概下午第一节课结束,你们收拾好东西回去。”
“所有人都填走读。”
“待会儿填一张表,千万不要填错了,要不然后果自负。”
很快,一张假期免责承诺书填满了所有学生的名字。紧接着,就是枯燥的高数课。
好不容易抗过去,明天想也没想,直接趴着睡了起来,他很诧异明明自己睡的很饱。
可今天就是非常困。
也有一些一到下课就精神饱满的同学,他们围绕在彭老大身边,如老太太般谈论八卦。
或是隔壁班的漂亮妹子,或是哪个谁特别嚣张,再或是哪天哪顿饭光荣的喝酒战绩。
“你们说刘威这小子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居然办理了转学。”
“你管他呢,估计是觉得高考没戏,提前跟他爸去工地了。”
“那陈澜呢?她可是个好学生,居然一次性请了一周的假,话说她再瘦一点,绝对是人间极品,啧啧!”
听到刘威和陈澜的八卦,明天不禁好奇的竖起耳朵,他和陈澜的交集不多。
在他印象里,陈澜在班里仿佛就是一个透明人,没有朋友,只顾着低头学习。
昨天陈澜去参加火炬仪式脸色十分难看,现在又一次性请了一周的假,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也不怪明天会这么想。
昨天火炬仪式对一个普通人而言,确实会有震撼。不过,最让他震撼的还是传说中的稻香老人,居然不远千里迢迢来参加。
胡思乱想之时,他的同桌推了他一下。
“干啥?”
同桌叫李龙,贼眉鼠眼的一个小子,他贱兮兮的卖关子道:“要不要听听陈澜的事儿,我可是知情者哦,绝对的大新闻!”
“不要。”
“你听听嘛,一般人我还不给他说呢。”见明天没回答,李龙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陈澜家跟我家离的不远,都在蓝田镇,不过我爹准备带我搬家,房子都买好了,你猜为什么?”
“中彩票了?”
“我很严肃的好嘛。”李龙话音忽然再低几分,说话时还不忘抬头看看旁边,生怕其他人听着。
“我跟你讲完千万别告诉别人,要不然我家的房子就卖不出去了,血亏。”
明天若有所思的点头。
“陈澜她家,闹鬼瘟……”
“明天在吗?”教室外,一个悦耳的声音打断了李龙的话。
明天转过头,班里的人也都转过头看去,尤其那些男生,眼睛都直……又畏惧的缩回去了。
连叶溪,听名字是个御姐,但实际上是个娇小易推倒的萝莉妹。
奈何这厮天天背着把剑,令人只可远观。
貌似整个学校,也就她和保安能带武器了。
“叶溪姐。”
连叶溪朝明天勾了勾手指,嘻嘻一笑:“跟我来。”
就这样,明天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跟连叶溪出了教室,去向学校的后山。
后山有一片竹林,从外面看亭亭玉立,稍微往前走两步就截然不同,或是残根断枝,或是千疮百孔。
这些,都是连叶溪的杰作。
“何处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连叶溪惆怅感慨。
旋即,她将剑鞘置于胸前。
咔!
剑太长了,没拔出来。
咔!
直到第三回,剑出鞘,一根两丈的竹子,只剩一米三高了。连叶溪撩起青丝回眸,露出一个傲娇的眼神。
“叶溪姐,呃…我觉得你可以…就是,能不能扔剑鞘,这样拔剑的效率会不会变高?”
“不可,君子若木,银鞘如树。”连叶溪正色道。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如果对敌时,为了君子风骨慢人一剑,可能命就没了。”
闻听此言,连叶溪忽然原地盘坐。
她的状态很奇怪,像爷爷以前说过的入定,顿悟。
剑入鞘,鞘于手。
如果不是穿着红配绿校服话,会更美。
“叶溪姐,到饭点了。”
十多分钟了,连叶溪毫无反应。
“刮大风了。”
静谧的竹林微风渐起,逐渐猛烈。一支毛笔从明天的口袋掉落。
风小了些许。
“喝!”
一声娇喝,连叶溪自身恍若旋涡,将四周的风都吸纳殆尽,释放。
她的气息内敛。
最后以肉眼难捕捉的速度,弃鞘,一剑横扫。
十米内,无有三尺竹。
分明剑身没有接触到竹子,她却能将身前的一片斩断,这是什么力量?这个世界果然,很神秘。
咯噔!
明天的心骤然一悸,毛笔不知何时回到手里,牵引着他的手腕转动。
无墨的笔,在半空留下黑痕。
“【庇罪】
【凤凰晒翅】”
阴冷刺骨的声音灌入脑海,墨痕活了过来,朝一个方向快速飞去。
最后,一片黑暗。
……
下午第一堂课。
明天被同桌李龙拍醒:“上课了。”
“嗯?”明天揉揉眼睛。
他感觉浑身酸痛乏力,像是被掏空了身体,可又有一种莫名的舒适。
“好大哥,连叶溪这么彪悍的妹子都能被你降服,小弟我是真的佩服!”李龙啧啧道。
“闭嘴,小心她一剑砍死你。”明天瞪了他一眼。
“不是啊哥,小弟我这是真心佩服。”
“不过你们还是得注意形象,毕竟这是在学校呢,当时连叶溪背你回来的时候,那衣服都破了好几个洞,啧啧。”
“话说,你们究竟干了什么?”
“滚!”
李龙说的越来越玄乎,也让明天心里越来越没底,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一只毛笔能在空中写字?
一支笔还能控制自己的心神?
还有,叶溪姐究竟是什么人,她的剑为何能隔空斩竹。
必须找到连叶溪问清楚,貌似毛笔也不见了,那是爷爷给的,爷爷肯定清楚毛笔的来历。
要不然他也不会说用一只毛笔来给自己防身。
“明天,上来把这个不等式解了。”
终于熬到放学。
李龙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道:“忘跟你说了,你女朋友让你在校门口等她。”
“滚!”
叶溪姐找自己,一定也是因为毛笔的事。
正好。
校门口,明天坐在保安亭前。
路过的那些原本熟悉的人,一个个投来神秘的微笑,这让明天十分头疼。
甚至那些不熟悉的,其他班的人也如此。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老伴儿,买菜没,没买菜快去买。”
保安亭里传来大爷爽朗的笑声。
“买呀,把老王也喊上,我的棋瘾犯咯。”
“唉,没啥事儿,就是学校给我们这群老家伙放了两天假,还给发了一千块的奖金。”
与此同时,竹林。
连叶溪拿着剑与一位老人对峙。
“死老爹跟我说婚姻自由,轮到你这里就不行了,怎地你比我爹还厉害?”
连叶溪的剑指向老人胸口,老人无奈,抬手一沉,剑哐当落地。
“别闹了,明天那小子配不上你,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以后肯定不幸福。”
“你放屁!我爹说了婚姻自由,你只是个管家,你怎敢管到姑奶奶我的头上。”连叶溪再次举起剑,气势汹汹。
老人闻言不禁笑出声。
“听话,你们俩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比他大太多了,不合适。”老人略加思索又道:“明天这孩子先天比较虚,当时肯定昏倒了什么也没看到。”
“我才十八岁!”连叶溪精致的脸蛋浮现两抹红晕,她生气道:“放屁!他能催动圣遗物还弱?”
“行行行,随你们吧。”
老人叹气,手一伸。
“干什么?”
“判官笔拿来,那孩子现在太弱了,需要用它来防身。”
“不给,那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要交给我爹!”连叶溪用手捂紧口袋,脚步慢慢往后撤。
怎奈实力之悬殊。一个呼吸不到。
老人单手拎着昏死的连叶溪,身形朝半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