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启翎将剩下的鱼肉解决掉,两人下了水,朝着下游游去。
一路上,好在有容启翎相护,纪月才得以安全抵达水潭。
爬上岸,严重体力透支的她,昏了过去。
容启翎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将纪月放在上面,四下查看起来。
捡了一些石头四处扔,听石头落地时长和回音大小,探析山洞大小。
纪月身体底子差,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发起烧来,浑身跟个炭火似的。
容启翎折回来的时候,发现她烧的厉害,一阵慌乱。
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衣服上的水拧干,披在纪月身上,将人搂在怀里。
昏睡中的纪月,浑身烧的难受,突然一块冰凉的东西靠近自己,舒服的让她喟叹出声。
容启翎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一直跟她讲话。
“你一定要挺过来,咱们要一起出去的。”
“你好起来,我就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
“你好起来,荷包里的东西除了书,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
“你好起来……”
“真的吗?”
虚弱如蚊蝇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启翎全身僵住。
“储物袋。”
“什么?”
纪月动了动,想要找挂在身上的储物袋,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帮我拿一下荷包。”
容启翎在衣服堆里找到荷包,递给纪月。
心中默念“开”,储物袋打开,在一堆药物中扒拉出治疗风寒感冒的药,就这么吞了下去。
吃过药没一会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容启翎呼出一口气,将纪月放平,用半干的衣服给她盖住。
他要再去找出口,哪怕没找到出口,找点柴火也行。
容启翎顺着一个有风的洞口往外走,七弯八拐的,走了大半个时辰,拐过一道弯,眼前有亮光。
容启翎面露喜色,终于见到光了。
脚下的步子加快,洞口的亮光越来越大,能看到洞外绿色的植被。
飞快的朝洞口跑去,比人还高的野草长满洞口,容启翎就像个孩童一般扑进草丛里,在里面扑腾着。
最后累了,直接倒在草丛里,看着蔚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
“我出来了!”
呼吸够了外面夹杂着草木清香的空气,起身找了些干柴。
在洞口钻木引出了火星子,带着火种回到水潭。
纪月还没有醒来,容启翎堆了个火塘,将湿了的衣衫烤干,又跳下水潭抓了几条鱼烤着。
纪月是被食物的香味逗醒的,睁开眼,看到火,很是惊讶。
“你上哪儿找到的柴?”
容启翎听到她的声音,背着她道:“你的衣服已经烤干,快穿上吧。”
纪月穿好衣服,坐在火塘边,容启翎将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
“多吃点,等吃饱了我们就出去。”
“你找到出口了?”纪月惊讶的问道。
“嗯!”
容启翎过了激动期,恢复平静,伸手摸了摸纪月的额头,“没烧了。”
“吃了药好多了,那些药真管用。”
马上能出去,纪月脸上的笑容都灿烂的耀眼。
当回到纪家湾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时。
这一路走来,比在地下还惊心,好在有容启翎。
路上,两人知道了此次的姓名。
也知道容启翎是京城中大家族的少爷,被奸人所害,失足跌落天坑。
纪月觉得容启翎的身世比自己好,至少有家人。
而原主的那些家人算是家人吗?
除了哥哥弟弟,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坏批。
容启翎很是同情纪月的遭遇,可如今的他自身难保,除了给她打了些猎物,没有他法。
“你家也不容易,金银那些你就留着自己用,药丸那些给我点就成。”
快出山的时候,容启翎率先提出分赃。
纪月圆鼓鼓的眼睛瞪着他,说好的只要书呢?
容启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要多,一些防身的就可以。”
纪月叹口气,“好吧,看在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给你一些。”
将书掏出来,又挑挑捡捡的拿了一些疗伤保命的药,想了想,又拿了些毒药。
“谢谢,等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说完,容启翎跳入林子里,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抓了一条手腕粗的蛇。
纪月吓得往回退了一步,“你,你干什么?”
容启翎将蛇绞死,“回去就说蛇是你打的,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说完,将一动不动的蛇挂在纪月脖子上。
纪月吓得腿肚子打颤,冰冰凉的触觉,让她差点将蛇甩出去。
“能别挂脖子上吗?”
容启翎继续将兔子和野鸡绑了,给纪月的左右手各塞了一只。
容启翎像老妈子一样嘱咐道,“财不露白知道吗?你那些金银一次不能拿太多出来,小心被有心人惦记。”
相处这么久,容启翎还有点舍不得,毕竟是患难与共走过来的。
这小丫头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家里人又这样对她,回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要不你别回去了,跟我一起进京吧。”
说完容启翎后悔了,他都自身难保,带个小丫头不是害人吗?
纪月一直盯着脖子上的蛇,没注意听他的话。
容启翎见纪月不说话,还以为她不答应,有些失落。
拎着包袱窜进林子,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纪月抬眸眨巴眼,他刚刚说什么了?
“喂!容启翎,你刚刚在说什么呀?”
没人回答,只留簌簌风吹树叶的声音。
看了看天,算了,还是早点回去吧,这林子太可怕了。
就这样,纪月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兔,脖子上挂着一条手腕粗的花斑蛇,一晃一晃的进了村。
天刚暗下来,吃了饭的村民正在村口的大榕树下唠嗑聊八卦。
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走来。
眼睛鼻子看不清,头发乱糟糟的,衣衫褴褛,脚上的鞋破的不能再破,五个脚趾只有小拇指没漏出来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没听过谁家孩子跑出去了呀!”
“你们看,她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滴个乖乖,好肥的兔子。”
“还有野鸡。”
“吸~,她脖子上的是什么?”
“我的个娘啊!好大一条蛇。”
纪月看都没看榕树下的一群人,径直往家里走。
人群中有个人疑惑的道:“看那身板,怎么有点像老纪家的纪月啊?”
旁边的人,推了他一下,“可别胡说,纪月被她大伯母摔死,大伯丢山上喂野兽了,怎么可能回来?”
不只那一人觉得像,其他人也觉得像,“别说,还真像纪月那丫头。”
“难道是纪月那丫头回来找老纪家的报仇了?”
“那也是老纪家活该,人家娘才走了多久,把一个不足三个月的小奶娃卖掉,还摔死了她,没得到一口薄棺不说,还把人尸体丢山里喂野兽,是我,我也忍不下这口气,回来找他老纪家报仇。”
“这老纪家的人忒不是东西了,就该收拾收拾。”
“怎的收拾?老纪家那老虔婆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敢惹?”
“哎呀,我听说横死的人,怨气极重,都别凑热闹了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回去把门关上,就算老纪家叫破喉咙也不要出来,老纪家的人就该好好收拾一下。”
大榕树下的人,一哄而散。
纪月走到家门口,很有一种想要掉头就走的想法。
这哪里是家?就一个窝棚,四面漏风,风大一些,都担心它被吹走。
窝棚里安安静静的,纪月站在门口,背对着外面点点昏暗的光。
屋里的人只看到一个人影,可将屋里的两小的吓了一跳。
纪日扑进哥哥的怀里,“哥哥有怪物。”
纪年也怕的双手哆嗦,可他是哥哥,没有保护好妹妹和小弟,如今只有大弟,他一定要保护好他。
“你,你是谁?”
纪月憋啊憋,想她一个二十八的人,叫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哥哥,真有些叫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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