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
始建于前朝,当初创建时专门用于管理宫廷俗乐的教习和演出事宜。
可到了现如今,却慢慢变了味儿。
被贬入【教坊司】的女子,一般皆是朝中罪臣的女性家眷们。而只要进了教坊司,那就跟进了青楼差不多,说白了就是“官妓”。
而且这里的女子基本都是戴罪之身,且牵扯到了各种前尘重案。
因此,为了避嫌。
一般的世家公子、达官显贵,都绝不会贸然进去寻乐。
毕竟,整个【上京城】内,各式各样的‘花楼’数不胜数。
若真在【教坊司】里宠爱了某个罪臣女眷。
从而被其他在朝党派,误会成了罪臣逆党,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所以,除了一些大胆的商贾,或是军中勋贵子弟以外。
其余人,可是对这【教坊司】畏之如蛇,恐之如虎啊!
但今夜,这般灯火通明,百花齐放的【教坊司】,却迎来一位本不该出现于此的‘大人物’!
……
此刻,南城区汜水街。
站在那扇【教坊司】的门扉之前,沈枫的心儿也有些微微发颤。
算上前世,这也是他第一次踏足这般‘风俗之地’。
尽管,他早就对‘醉生梦死、百花流连’的生活向往已久。
但,实际上。
身为男人,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地方,说不紧张,必然是骗人的。
“六叔,你来过这吗?”沈枫鼓起胆子问道。
“来过。”
六叔的平淡回答,在沈枫耳中宛如惊雷。
毕竟,从12岁起,自己可不止一次想要偷溜进类似的‘风俗场所’了。
可无一例外,全被六叔及时逮了回去。
因此,他怎么也没想到。
如此正直的六叔竟也会‘监守自盗’,流连过这般‘风俗之地’。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追根刨底的好好挖掘一番。
可今日,他实在没有这个兴致。
“六叔,第一次来,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带上它,就够了。”
六叔左手一闪。
接着,一尊酒壶便被塞入了沈枫的手中。
显然,没有酒劲的加持,一个正经男生想要变得‘禽兽不如’,可不容易。
可若是有了‘兽性之力’的增幅,那么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
沈枫点了点头,扒开了酒壶,两大白浮下。
一股热腾之火,立即顺着辛辣的喉咙升腾而起。
他的脸颊微微涨红。
莫名间,只感觉自己的胆子确实大了不少。
接着,便直径向前,摇晃着身子,踏入了【教坊司】的门扉。
下一刻。
一大片混合着胭脂水粉的香味微风袭来,瞬间包裹了沈枫。
带着艳色的桃花、带着冷色的梅花、带着魅色的芙蓉、带着纯色的莲花等等……莺莺燕燕,目不暇接。
一时间,沈枫就仿佛坠入了天际的舒云一般,温柔到令人双腿发软。
也难怪,古往今来。
那么多英雄豪杰都最终倒在了这温柔乡内。
这种感觉,果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
很快,众女环绕中,一名姿容姣好的中年妇人也迅速挤了进来。
“原来是小侯爷啊!稀世贵客啊!”
眼看着是这位‘威名远扬’的北侯世子光临,【教坊司】的老鸨也大为惊愕。
并连忙带着满脸讨笑,迎了上来。
沈枫推开了周围的一群姑娘,对着这位老鸨子喊道。
“你们这最好、最漂亮的头牌是谁?”
“当然是十二部的七大花魁啦,她们可都是我司压箱的明珠!”
“花魁好啊!把你们的花魁都喊出来吧。”
“非常抱歉,小侯爷,今日只有四位花魁在阁。且她们都不会随意出阁的。”
“冒昧一问,小侯爷,您是要?”
老鸨满脸堆笑的打探道,心中隐隐有些发慌。
“来【教坊司】还能干什么?少废话,快点叫人出来!”
“这……小侯爷,不太合适吧?”
听此,一瞬间,这位年近四十的老鸨也有些为难着。
毕竟,大家都知道。
后日,这位窝囊的小侯爷,就要和那位著名的舞阳公主大婚了。
这个时候,谁敢接待这位小侯爷啊!
一旦消息泄露出去。
让世人知晓,堂堂的北侯世子,竟在大婚之前,嫖了一趟【教司坊】,和这里寓意‘肮脏’的罪臣女眷结合过。
明示着,堂堂的大乾公主,还没有一名【教坊司】的官妓诱人?
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打着皇家的脸吗?
你让皇家的脸往哪搁?
你让那位公主的脸往哪搁?
事后,谁来担这个责?
那可是要掉脑袋啊!
“不合适?”
“小侯爷,现在已经过了‘出幕时间’,今日在阁的花魁都已接待着贵客了。实在难以腾挪。”
“要不,容老身为你联系一下其他‘花楼’的花魁?”
“这【上京城】内的‘三十六花魁’,总有让您满意的!”
老鸨低声诱劝着。
只想将这个大麻烦推给其他妓院。
那样的话,无论出了什么问题,总轮不到自家【教坊司】来担了。
见此,沈枫顿时怒眉。
“门开着,接待这么多客人。却单单对我不方便。”
“你这是看不轻我?还是瞧不起【镇北侯府】呢?”
“不是!不是!”
“我哪敢啊!只是……”
“少废话,别逼我,不然你信不信今夜这里也会血流成河?”
沈枫压低着音线,毫不留情的凶迫道。
老鸨瞬间面色大变,身体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她不确定这位小侯爷是否在开玩笑。
但她也不敢赌啊!
毕竟,是个人都知道。
只要那位‘镇北侯爷’还活着,那四十万漠北铁骑还在一日。
那在这【上京城】内,这位小侯爷就是最不可招惹的一个存在。
除非他亲自造反。
不然,就是血洗了【教坊司】。
那位陛下,也绝不会为此和镇北侯’撕破脸的。
因此,她哪敢赌啊!
……
就在这时。
就在这位风嬷嬷进退维谷时。
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迎风吹来。
同时,一抹赤红靓影也随之映入了沈枫的眼帘。
一袭红衣,一卷青丝,没有过多的粉装,却显得那般水出芙蓉,美艳众生。
艳而不妖,火而不俗。
再加上甜甜的酒窝,明媚的笑容,光是一眼,就令人倍感舒服。
尤其是那双灿烂的眼眸,就仿佛带着柔和的日光,闪烁着‘你就是我的达令’般的表白。
见到对方的刹那间,沈枫就足以确定。
这就是自己的菜!
而且不同于‘舞阳公主’那个绿茶婊,这位花魁仙子,绝对不会随意恶语待人的。
“风嬷嬷!”脆铃般的悦耳响起。
同时,周围的其余姑娘也纷纷主动退开,可见这位佳人在【教坊司】内的地位。
“汐儿,你不是在【琼玉楼】上吗?怎么出来了。”
云念汐:【教坊司】十一部花魁,人称‘红琴仙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一年半前,于皖春江畔,竞得花魁之名,从而名满帝都。
“见过世子殿下!”
那道红影轻捻裙摆,带着醉人的小酒窝,向着沈枫致礼道。
接着,才对着老鸨安抚道:
“嬷嬷,让奴家来接待世子殿下吧。”
“这……”
“我们有的选吗?”
“好吧!”老鸨咬着牙点了点。
是啊!
人家都进入【教坊司】了,她们哪还有选择的权利啊!
接待的话,有可能引火上身。
可,不接待的话,谁又能承受得起这位世子殿下的怒火呢?
……
“好漂亮的人儿啊!”
沈枫并不吝啬于自己的赞美。
何况他今日本就是来放纵的,自然不愿拘束。
“多谢殿下美誉,汐儿在此谢过了。”
“好好好!那就入阁吧!”
“稍等!”一旁的老鸨连忙阻止道。
“还有何事?”
“小侯爷。我们家的花魁汐儿,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嗯?”
“这、这也是【上京城】内的规矩。所有花魁都能主动选择,不得强迫。”
“开个价吧!”
沈枫皱眉道。
他是来寻快乐的,不是来被消遣的。
什么狗屁卖艺不卖身。
不过是价格不到位罢了。
你看那舞阳公主,再高贵又如何。只要人家小秃驴长得好看,不要钱倒贴都行!
而这里的区区一个花魁,能有一国之公主高贵?
因此。
卖艺不卖身?可拉倒吧。
“小侯爷,您这样老身也不好办啊!这不是价钱可以衡量的!”
“纹银一万!”
“小侯爷,您说笑了……”
“十万!”
“这……”老鸨的手抖了抖,声线微颤。
“一百万!”
“我……”老鸨撑大了双眼,卡住了喉咙。
一瞬间,周围所有姑娘们,也无不掩嘴惊呼,大惊失色。
“一千万!”
沈枫再呵一声,并从怀里掏出了十张金灿灿的金券。
那是【帝企商行】发行的不记名至尊金券!
一张便价值纹银百万,终生有效,任意分行皆可随时兑换,童叟无欺。
堪称着最具保障的储蓄金票。
这也意味着,这位世子殿下绝不是在开玩笑。
此刻,听着千万纹银,看着那闪闪金光。
门扉周围的姑娘无不呆如木鸡,眼神木讷。
就连这位见多识广的老鸨,也直接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
纹银千万啊!
一两银子可兑一千文。
那就是整整一百亿文!
如此天价,别说【教坊司】一个花魁了。
就是将整个【教坊司】买下来,都绰绰有余了!
而这位小侯爷,却仅仅只是为了买下【教坊司】的花魁吗?
还只是一夜春宵?
要知道,三年前。
轰动半个乾国的‘秦淮河花魁大赛’的夺冠者。
也不过仅仅以七十八万纹银的最高竞价,委身于了一位富贾罢了。
而那,却已经堪称‘花魁之顶’了。
平日间,在这【教坊司】内,一般一二两银子就可春宵一刻。
若是愿意花上百余两纹银,就是花魁,也会赏脸一见。
可,和此刻这千万纹银一比,简直弱爆了!
疯了!疯了!
究竟是这位小侯爷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老鸨呆了,她很想拒绝。
但此刻的她,在那金灿灿的光芒下,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别说站起来了,她现在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根本没有丝毫先前的镇定模样。
见此,沈枫也懒得废话。
直接将十张金券拍在了老鸨的身上。
接着,便直径跨过了一众姑娘。
并一把拉起了,站在老鸨身后的那位‘红琴仙子’,迈入了玉楼之内。
仅留下一片,呆在原地,羡慕不已的众多姑娘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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