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如果不是憨憨，我可以当做是你心里有愧，觉得刚才砸在我手上过意不去，现在故意找借口找理由暗戳戳地补偿”，他这，倒也真的会给我找补。
“才……才不，算了就当是吧”，我不想接着跟他杠这个问题，有台阶就下吧，然后把手抽回来，接着吨吨吨自己的奶茶，“你这么想也行”
“啊哈哈~不逗你了”，他把剩的半杯一口喝完，就像喝掉我中午给他倒的那杯烫水一个样，“跟你说，其实小吴这小子在电话里说，小马躲着的那帮人，是给他戴帽子那女孩儿，她的好哥哥们的“朋友”，要说这小姑娘是真的会玩，那帮小年轻也是真的想不开，至少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都围着她转，啧啧啧~”
“那……后面要怎么办啊”，我又瞪大了眼睛，果然生活总是这么戏剧性，“批评教育？都给他们请来教育个十天半个月？”
“不不不，这些臭小子，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有过点历史遗留，在局子都有备案登记的，用咱老北京的话来说，叫动不动茬架溜的……后面等个时机蹲他们吧，请回来好好上几天课”，鲍远看着我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表情，嘴角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悄悄勾起。
“嗷~那可得好好上一课……这帮小孩儿都是欠管教的”，我边嚼嚼嚼边恶狠狠地哼哼着，“要不是你说小吴把我录票贩子证词的身份证号写错，让我来对对，这瓜估计我也吃不上，这么一说，我还得谢你”
“那小时…..你能告诉我，你之前到底经历过怎么个事儿啊”，他目色又有点凝重了，在摩挲着我的表情，但转而察觉到我的语塞，他又补了一句让我不那么紧张，“额嗯……你不用告诉我具体人物哈，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你反应那么大，当场能气的站不稳，要是真出点啥事，我现场给你打120急救都来不及，简直吓人”
“我？当时，是个啥样子……”，有些尴尬，因为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表情还有感觉到肢体动作，像极了冥想或者打坐入定，如果很丢人的话就真的太尴尬了。
“你什么话都听不进，手跟身子还有点轻微颤抖”，他双手交叉叠在一起，俩食指打着圈，俩眼望着左上方的天，认真回忆着，“不过还好啦~你在椅子上坐会儿就恢复过来了，那俩小孩儿也没发现”
发抖……在椅子上……
倒也是，鲍远及时拖了个椅子接住我，感觉到轻微颤抖也是正常……
只是，我为什么会失神到发抖都感觉不到……
“没事啦~”，我憨笑了一下，试图掩盖自己的语塞，“其实也就……跟小马那孩子的经历差不多，我也是……被丢下的那一个，我这么说你能get到大概的剧情了吧哈哈~”
笑，长大之后很多时候的笑，都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悲伤。
想起看过一部电影，开头是一个和尚由因果缘起，杀了小女孩的娘亲，这位娘亲在身死神灭之际嘱咐小女孩的话是：你要笑，不要哭，这样世人才不会觉得你可怜欺负你……
听上去悲凉，却也是现下大多数事情的常态，死后痛苦只会让更多的别人也来踩一脚。
（七）
“我明白”，鲍远他又拍拍我的肩，这次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特别有温暖和治愈的力量，他认真且缓缓地开了口，说了一句，“你这一路，一定也辛苦了很久吧”
奋力抿住嘴，两个嘴角向上扯出了一个弧度，那不是笑，却足以帮助我咽下心口泛上喉头的苦涩，我只告诉他，“是啊……成年人的世界都很辛苦，但是更多时候，遇见对的伙伴对的方向，忍过努力的苦涩，终究都是会回甘的……而有些苦，都是成长路上毕竟的，没有太早或者不该太早明白的道理，总要亲自去受些苦才会大彻大悟，真正放下和看淡的，我现在不敢说我是真的参透或者放下，但至少，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翻篇了，没什么好回味的，埋在回忆里就好，苦涩的存在，往往会让人更珍惜那些，拥有的曾经历经千辛万苦求得又差一点就要失之交臂的温暖和甜蜜”
“远哥，你知道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能对喜欢的人，心口如一、无所顾忌地说上一句我爱你，不管是暗恋还是爱到骨子里的单恋，还是迫于各种因素最终不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更会有些人连面都没见过，还伤的肝肠寸断”
“这一趟来帝都是参加我朋友婚礼的，我没想过会有身份证压坏了这出，还那么完美地断成两截，这是多么值得记录下来的事情，可是我手机摔得稀烂，这得是什么样的运气才会有这样的剧情捏……可是平常心，对待这也不稀奇，因为在历经千帆之后，我明白了，所有遇见都是命运安排好的偶然的必然”
“凡所遇皆为伏笔，就像我在这里，认识你和小吴，机缘巧合坐在这里，和你说着这些话一样，这也是一种偶然的必然啊”
说着说着，不觉间，我又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时候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了更多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听着我说这些话，看着我从笑到哭又笑了的鲍远，他一直咬着唇神色凝重地听着，思绪拉长，他好像也想起了自己的曾经里，发生过的许多心事。
“先说喜欢的人先走了，慢慢来的人动心之后，一颗心被从高空抛下，摔得七零八落……是这个时代太快让欲望疯长，人心变得浮躁了，还是岁月静好的爱情已经失传了啊”
“是啊……动情只需要一瞬，而爱是无限放慢拉长和重复那些小事，去填满平淡枯燥的岁月”，鲍远从口袋里掏出纸，细致的给我擦眼泪，他念叨着，也说出了这么句话，“爱情本就是一件慢慢的小事啊……是太多人，尤其年轻人，等不起了……”
“所以我也挺羡慕我这姐们儿的”，我不解地看着鲍远拿出纸，也好奇他是从哪变出这些纸的，于是伸手去摸才发现，我又哭了……
“看你讲的入神就没出声打断你，瞅瞅你这哭的，诶呦~”，他用调侃小孩尿床一样的语气调侃我，“不多不少刚好把纸哭完了，也是一种偶然的必然，啊哈哈哈~你刚刚说羡慕你姐们儿，是羡慕啥啊”
“羡慕她跟她老公，吵吵闹闹，爱的刚好啊”，从他手上接过纸，我换成自拍模式自己擦，“他俩姐弟恋，大学勾搭到一起的，是小弟弟先喜欢的她，而且当年他俩暧昧挺久的，就卡520官宣，没想到当时千凑万就的刻意，算到今年成了水到渠成的刚好呢……呐，我认识你前一天就是参加他俩婚礼，当天12月24日，刚好的平安夜，刚好的恋爱1314天，哈~说不羡慕都是装的，如果能遇上一个棋逢对手，可以一起成长，还三观相合、互相包容能双向奔赴的人，谁会宁愿一直当个不入爱河的孤寡智者啊……”
“小时”，我话音未落听他叫我，转头一瞥，鲍远此刻托着腮，“你真的辛苦了”
他说完这句话，我俩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握成拳。
夕阳余晖下，一大一小两个拳头碰在一起，扣住了帝都冬日里，可遇不可求的美丽光芒。
（八）
晚饭后，小吴和鲍远送我回的酒店，至于晚饭，还是小吴回去把文件之类的细碎工作打理完之后，来找我俩一起吃的，这俩选的吃饭场子属实不赖，不愧是地道的北京爷们。
只是，我不太记得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
吃完出来，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都说冬至线一天长一线，都过了冬至了，如果换在南京，这会儿天也该是刚刚擦黑，还能剩下些许抹白色渐变吧……
小吴把车停在路边，我和鲍远下来，浅送了一截路，停下了。
“晚上好好休息”，他手插兜，路灯下夜色里，呼出的气有了明显的颜色和痕迹。
“嗯……今天你也劳顿了”，我微微低了点头客套地回着，“明天周末愉快”
“小时，警察是没有周日的”，他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哈？”，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
“轮流值班，随时待命”，他的笑意藏在眼睛里，藏在语气里、表情里，独独不能看出嘴角上扬，“小憨憨，回吧~”
这时，有一片叶子落到到我头上，鲍远帮我拿了下来。
见此，我呆愣着半天，而后没几秒又失笑着点了点头，一声拜拜之后，进行着逐渐放慢了的转身。
随即向前走，看夜色和路灯都觉得温柔，不去纠结为什么这个季节了，还会有落叶游走。
“小时！”，我已经走到酒店门口了，听到鲍远在身后叫住我，突然问了这个问题，隔得不远，可要听的清楚，说话声必然也小不到哪去，“如果那个人和小马一样回头找你了呢”
“向前看”，我转身，笑着，回答了他，“逆行，全责”
这一次，又是再一次的相视一笑，他竖起来大拇指，冲我比了个棒，等我举起手想要挥挥和他俩告别之后进旋转门，在挥手瞬间，仿佛听见一声铃铛响。
是哪家的圣诞铃铛挂在门上忘了取下来，被风吹的这样清脆悦耳……
随即，风起，我听见耳畔呼呼的声音，有什么小东西徐徐飘过，转过手放到面前接着，手套上沾着无数小小的洁白的雪花，慢慢就变得晶莹了，再就消失了。
又一瞬间，许多楼上的灯也都亮了。
再抬头，就只见鲍远也一手插兜，冲我挥了挥手，道了别，让我快点我进去之后他也上了车。
进了房关上门跟他说了一声，他回的挺快，还另外提了一嘴，这雪是帝都今年的初雪，来的不疾不徐、不早不晚。
小吴时不时地瞅瞅坐在后座的鲍远，有一搭没一搭地啧啧调侃了半路。
“哥，我就说你会跟时忆晨小姐姐处的挺好，你看这不就~”，等红灯的时候，他跟着音乐晃了起来，“这状态很可以啊~”
“话多”，鲍远刚把手机息屏，听到这话，小吴本以为他的远哥会给他脑瓜来一下，结果也就浅浅地在言语上给了他一顿搁楞，“看我干嘛看路啊……都当警察上岗小半年了，交通意识还这么淡薄，开车开车，灯绿了已经！嘿！”
“诶呀~呀呀呀~”，这俩人都带着笑。
小吴时不时地看看他的远哥，他的远哥看着飘雪的窗外，一个满脸姨母笑，一个偷偷藏不住……
是啊……雪落即深情，漫漫即慢慢……
大雪漫天之时，冬天的浪漫也就来了……
只是这没能在圣诞降临的初雪，留下的遗憾，只能是遗憾……
挂挡加油再出发，鲍远想了想，又解锁了手机，这次打开了相册，在一手插兜告别的时候，他看到远远的零星几朵雪花落下，就光速解了锁打开相机，待到一个转身，只留一个行走的背影，按下快门，就像下午买好奶茶转身，看到在走独木桥的小身影一样。
摩挲着，回味着，仿佛还有余温。
简单调了亮度和色调的配色，想了想，还是发了朋友圈。
（九）
两张图是拼在一起的，文案只有一句：
雪花虽迟但到，原是为了等一个落入人间的天使
我洗澡出来吹干头发准备睡了，翻了翻动态刷新之后，也看到了这条鲍远发的这条，私聊框拿图砸了过去，调侃他时机抓的太好，我一点都没发现被他拍到，在这一次互道晚安之后，看到这条动态之后，安然睡着的就只有我了吧……
同一时间的下一秒，鲍远的微信，工作群和兄弟群里，是真的不少的几个人前排吃瓜。
【工作群】
小吴：预祝远哥情场报喜
（很多同事的吃瓜和调侃）
领导：小鲍啊……你大冬天下水救人的事儿媒体知道了，有一个节目说要采访你，记得下礼拜到工作日了好好准备准备啊……这，终身大事嘛，有合适的了，也得适当主动主动的嘛（局长发了个长语音）
鲍远没怎么回，只发了个表情包：一定一定
小吴：远哥可能也许就在跟小姐姐聊着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见~
于是，小吴这就也丢了个表情包，可是鲍远却是在回兄弟群的消息。
【兄弟群】
“呦！小远，你小子可以啊……有情况了终于[坏笑]”
“怎么了怎么了”
“你们瞅瞅这朋友圈发的，落入人间的天使，好家伙，这是有心动讯号了呀@鲍远”
“（表情包：有瓜吃）”
“（表情包：坏笑）”
“emmm这……还没有的事嘞，乱讲要扣钱的啊”←鲍远
“可别，哥几个还不明白你”
“就是~百年收心的一条孤狼，除了工作，发了条关于女孩子的动态，还只有这一个，你敢说一点事儿都没有，嗯？~”
“（表情包：老实交代）”
“真的什么都没有，刚认识的一个女孩子，觉得她长得挺可爱的，三观跟谈吐都挺棒的，然后今天帝都的第一场雪下了，就这场景……你们瞅瞅，这场景就很棒啊”←鲍远
“嗯对是，我们远哥真会拍，不偏不倚就顺手把这女孩一起拍进风景里了”
“啧，远哥是不是紧张了，解释这么多”
“（表情包：解释就是掩饰）”
“（表情包：看透了一切）”
“（表情包：别装了）”
“还没过年，你们提前放风了？”←徐宁
“宁哥，远哥有情况了”
“（表情包：一脸问号）”←徐宁
“宁，你去看小远最新一条动态”
“@鲍远 可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拿下啊，真要结婚了不准不告诉我”←徐宁
“好兄弟们……我这才认识两天诶，你们这…….诶！”←鲍远
“这不是这么久了，你破天荒终于走出从前有了新生，大家都替你高兴，也确实有点急了呗”←徐宁
“宁哥，你咋也话多了起来啊，这不像你”
“会不会宁哥也有点情况，双喜临门可就太棒了诶嘿嘿~”
“呆瓜，万一宁哥今天下班又喝多了，这是个语音输入呢”
“[图片]一只手，一杯酒，边上好多空瓶”←徐宁
“小远！”←徐宁
“@徐宁 哥，我在”←鲍远
“这女孩看上去身材还行，是个不错的，真心动了可以展开攻势了”←徐宁
“要不，咱开麦吧”
“妥”
——群语音已发起——
“讲讲你俩咋认识的吧远哥”
“是啊是啊，我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英雄，可以短短两天就抓住咱们鲍警官的心神”
“机场出任务认识的，她身份证意外被巡警车压断了，手机也在追人的时候，一不小心摔稀碎，当时跑的脸都红了，呼吸也乱了，地勤帮她办好手续之后，就跟我回来做笔录……再然后，就是今天手下小弟录错了她身份证，给她叫过来核对，没想到误打误撞就解决了俩case，礼拜一我还得接受电视台采访……兄弟们，岁岁年年，一切都在变好~”←鲍远
“是遇见她之后，事情都在变好吧远哥”
“说真的，如果真的赶得上告白的话，哥几个不能去帮你撑场，也要录个语音还是视频啥的”
“人家只是身份证出了点意外，才留在北京多等了两天”←鲍远
“没事啊……这不刚好说明你俩有缘嘛，老天都不让她轻易走掉”
“诶？其实仔细看上去，这小姐姐我好像见过”←婚礼上一起合照的那个伴郎小哥
“兄弟~有图否，趁热趁热”
“你们看看，我前天，就是24号刚从室友婚礼上当伴郎回来，就那动态”←伴郎小哥
“！！！我的天呐~”←鲍远
“远哥，是这个小姐姐嘛”←伴郎小哥
“还真的……是她”←鲍远
“哇哦~~~”（异口同声）
“缘分真奇妙”
“可以的远哥，小姐姐颜值太抗打了吧”
“小姐姐唱歌也是真的好听”←伴郎小哥
“小远，你可得抓紧拿下，可遇不可求了已经”
“我已经想祝百年好合了哈哈哈~”
“早点休息，祝远哥早日抱得美人归”[好多个+1，没见徐宁的]
（十）
这一晚上，他们兄弟群里比过年还热闹。
可是少了个人，徐宁一如既往的忙，十年如一日的忙累了就下班喝两杯，时而喝多了会随便给某个兄弟打电话，日复一日依旧孤身一人，虽然有过一段时间不是……
周末的两天，鲍远做了很多事情，轮班开始之前或者结束之后，撸铁、骑车、打桌球，还多了个新项目——跟兄弟们研究怎么追女生，预备着一场郑重其事的告白，可是这一场告白，真的会“那么”水到渠成么……
周一，鲍远接了电视台的采访，下午收到了那群“小兄弟”的最新动态，跟小吴一起去他们所在区的属局提交资料，然后布局收网，把几个小破孩子带回去好好“上了几天课”
【兄弟群】
“远哥，年底了，我这酒吧人也不多了，不如把地方布置布置吧……你懂的”
“（表情包：你又知道了）”←鲍远
“就说行不行吧哥”
“小远，我看很行啊……这特殊时期，去别的地儿也不放心，刚好是咱自己的地儿放心敞开地整，也不担心有啥紧张，或者怕小姑娘感动哭了说不出话冷场”
“是啊是啊，小姐姐喜欢什么，你也能悄悄观察到，然后先告诉我准备着啊，别的地儿有这待遇？”
“远哥，我看小姐姐挺喜欢吃东西的倒是，小零食可以多备着点”←伴郎小哥
“哈哈哈~这确实，这丫头碰到好吃的，那是真的心无旁骛”←鲍远
“呦呦呦~小远，丫头都从嘴里蹦出来了，还说没心思”
“（表情包：看不见我）”←鲍远
“（表情包：暗中观察）”
“（表情包：安排）”
“（表情包：小本儿记下来）”
“嘿~急死我了，远儿呐，今儿都30号了，你可抓点儿紧吧，我那天晚上加班没赶上第一现场，一翻记录，大腿给我拍肿了”
“就是说嘛……再晚点儿身份证一给，人就走了，抓紧着准备起来吧就！”
“你们想咋准备”←鲍远
“一手客户需求，还不得从你这儿来嘛，远哥”←酒吧兄弟
“体谅一下，人家远哥近来好事成堆，大脑有点应接不暇，思维迟钝了hhh~”
“额嗯……上回吃饭她跟服务员说她花粉过敏，就不要布置真花了，还有吃的里面不要有很多甜的，她不大中意吃糖……大概就这样差不多了，多谢兄弟们助攻”←鲍远
“哇……隐约能闻到来自远哥喜糖的味道了”←酒吧兄弟
“加一”
“附议”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当然失败了也没啥，心意到了也挺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嘿！臭小子，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嘛！”
“嗐，我文化有限公司的，兄弟们懂我想表达啥意思就好~”
“再次感谢兄弟们大力支持，我出任务去了，回call”←鲍远
“告辞兄弟们，我也支棱起来了”←酒吧兄弟
“远哥，有没有小姐姐稍微清楚点的照片，我想安排一个巧克力小人偶”，下午这个有酒吧的小兄弟他私聊了鲍远，“女孩子似乎都会喜欢这些小东西的”
可是鲍远发错了，第一遭发给徐宁了，因为他是置顶，而且在他闲下来的时候爬楼看完了群消息，破天荒的也决定来参加这个告白派对，虽然他也不晓得在躁动什么，但是心向往之，就与此同时也给鲍远发了消息，才让他一不小心点错框了……
只是这照片一发就炸了锅，徐宁惊得连手机都没拿稳，“小远，这是谁！”
“嘶~不好意思哥，我手滑发错人了，这图应该发给那谁的，我们寻思做个巧克力人偶的”，鲍远有点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因为隐隐约约感觉到徐宁在那头情绪不对
“别提人偶，你说说，这女人是谁”，这次是直接发了语音，鲍远听完连手机都拿不住。
“宁哥，这是小时啊……”，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的颤抖，面对徐宁，鲍远从来都是顺从和退让的“就是要布置告白的，时忆晨”
一时间，徐宁有些头晕目眩，脑袋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随后强行压下情绪的不对。
“小远，明晚你告白大家都在的话，我也会来”，他说着，“刚刚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我业务上的一个对头，加班加的没休息好，还要应付相亲，反应大了点”
“没事的哥，你能有空来，我已经挺开心了，咱兄弟也好久没聚了”，鲍远这才放松下来，可是不安和警惕，从这一秒在他的意识里慢慢上升，最后拉响了警报，他宁哥的反常似乎不完全是因为要应付那些烦心事…..
这是鲍远作为一个警察基本的判断，宁哥，不对劲！
【时间总会给出最贴切的选项，然后让我们在无数纠结中做出选择，构成的万般牵引在时空里捻转成线，被织梭般的岁月拨弄带动，形成了不重不漏的千百种模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但却从未出现过完全相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