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身玉立,几步走到罗漫烟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眼角眉梢跃动温柔,
“我送你回去?”
太近了。
罗漫烟觉得两人距离太近了。
她踩着小高跟,在这个距离,也须抬起头来,看他下颌线条。
“不用了,你也在这喝酒?”
“这酒吧我表妹开的,想拍一点宣传片,叫我来看看。晚上有空就过来了。”
罗漫烟似乎想到了什么,语带揶揄,“表妹?”
傅衍州似乎反应过来,微笑颔首:“真的,我妈妹妹的女儿。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介绍?认识?他在说什么?
罗漫烟有点酒劲上头的意思,懵了起来。
傅衍州低头凑近她耳边轻声:“刚才在里边看你,和你姐妹喝得有点猛哎,那酒后劲很凶的。”
他看了看她:“你有点醉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淦,太久没喝,破酒后劲真大。
罗漫烟摆摆手,“没事,走了。”
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他一把打横抱起,突然凌空,她吓了一跳,连忙抵住他的肩头,
“你干嘛?”
他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我开车了,送你回去。放心,送到家就走,我不会趁人之危。”
声音依旧低醇带着苏气,罗漫烟睨眼看他流畅的下颌线,他胸膛的温热体温隔着两人衣料肆意传递。她懵懵抚上他的胸口,鼻尖是一阵清爽淡雅的香气。
她沉沉道:“那谢你了。”
送她回家?似乎有些不对。才反应过来,上次在海河路这无赖上车,已经知道她家地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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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漫烟坐在副驾上,眯着眼,双手抱胸。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睡着了?”
她倏地缓缓睁眼,摇了摇头。
只听见他轻声低笑。
一路无话。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她拎起包,推门下车,踉跄了一下,她关上门,清澈的瞳孔带着直愣愣的酒劲看他:“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傅衍州搭着方向盘,托起下巴,透着车窗静静看她。车窗外清丽的背影扶着额头,慢慢踱远。
时间将近晚上11点,小区里时不时有三两人在走动。一个中年男人经过罗漫烟时,不断回头,眼光流连。
他快速在小区门旁停好车,小跑过去,又一把打横抱起她。
“……你又干嘛?”
他叹气:“姐姐,你太迷人了,别人看你,我心里不太爽呢,还是把你送进家门吧。”
罗漫烟现下晕得很,只想赶紧洗洗睡。她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指了指:“那栋。”
他抱着她进了电梯,她摁了12楼。
是一梯一户的户型,罗漫烟一手搭着傅衍州肩膀,一手自然而然去开指纹锁。
“啪嗒”一声,门开了,傅衍州用脚轻轻踢上门,一路把她抱到最近的沙发上。
她一着沙发,便斜躺了下去,没半分钟,竟呼呼睡着了。
……
傅衍州眸子一眯,眼前的女人斜躺着,连衣裙堆叠在下侧,勾勒傲人的腰臀曲线。她双手扒着沙发睡,一字肩下滑,显露出迷人的丰盈。
他咽了咽喉咙,一股热流蔓延。
该死的。
他坐在沙发另一边冷静,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片刻,傅衍州抬头,他注意到了罗漫烟家里的装修,大平层里整体是舒适大气的现代新中式风格,配色置景十分灵动新颖,又点缀了很多软性元素和巧思,看得出主人设计的精巧。
“唔——”罗漫烟翻了个身。
浅薄的意识想要让她起来,把鞋子脱了。
傅衍州以为她醒了,
“我说姐姐,去床上睡吧,还是我抱你去啊。我很禽兽的,现在不敢随便碰你了,怕控制不住。”
她困得要命,哪里顾别人说啥,迷迷糊糊兀自低头脱高跟鞋,扯了几下还没扯下鞋带。
傅衍州无奈,过去就要帮她脱鞋。
鞋子刚脱下,一个猝不及防,她伸手搂住面前的人,十指在他脖颈后方扣住,红扑扑的脸蛋直直埋进他的颈窝。
……他微怔,便也伸手搂紧她。
“妈妈,我想你……”怀里的可人喃喃道。
傅衍州拍了拍她的头,又开始轻轻拍着她的背,五下,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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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等她安静,他顺势把她抱起,找到有床的卧室,把她放到床上。
“乖,睡觉了。”
他放好她,弯着腰,手移动到后颈,想把她的手轻轻掰开。
她半睡半梦,搂着他不撒手。
没想到手还没掰开,她一个猛劲把他往下圈,他便倒在了一片柔软上。
紧接着一抬腿,修长的一条白花花的腿,便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
“姐姐,你这样我遭不住啊。”
他凑近她,只听见她眉心紧蹙,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的样子,喃喃道:“妈妈……不要离开我……”
他索性安然躺在床上,时而拍拍她的背。
原本想着等她安静就离开,不过,一天的忙碌,晚上又有这一出,没多久,困意便袭来。
两人沉沉睡去。
夜色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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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罗漫烟先醒的。
她看了看自己和傅衍州,回顾了下昨晚的大概情况,面色平静。
等她沐浴完毕,从浴室里出来后,看见傅衍州已经坐起身,扶着额头半醒模样。
他迷迷糊糊看她,解释道:“不好意思,昨晚……”
“没事,我明白,你辛苦了,是我要谢谢你。”
哈,这就是姐姐的魅力吗。
傅衍州看了看自己身上,有点嫌弃,“借你浴室一用,我想洗个澡。”
“洗手台下有新的浴巾,你可以拆开用。”
他出来时,下半身裹着浴巾。“那个,我可以多待会吗?昨天衣服脏了,我想点个快送超市,买件新的过来。”
罗漫烟点点头。
她穿着睡袍,正坐在客厅吹头发,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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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第一次在酒店灯光下看他有所不同,明亮的清晨光下,清晰的腹肌紧实,皮肉泛着健康小麦光泽,身躯挺拔修长,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养眼十足。
眼前的男人也看她,她白玉纤指绕过乌黑长发,吹风机呼呼地吹过每一缕,带走氤氲的水汽,连同那张脸,好似烟煴的水墨画。
他慢慢走过去,俯下身来,抚着她刚吹干的长发。
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