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结束，杨哲便将野鬼从纸人身上抽离，随便丢到一颗树里。
庄云见被野鬼寄了魂的大树摇着树枝诉说不满，啧啧称奇，心里没有丝毫一点畏惧，反而觉得这生财工具分外亲切。
再次打开直播，把手机递到杨哲面前，指着各项数据：“大师你看，这个就是直播，这是在线人数、礼物榜，这个说你是她老公的东西叫弹幕……”
“我知道。”杨哲很无语，他又不是山顶洞人。
“哦哦。”庄云憨憨一笑，说道：“那我现在开始直播了哦。”
杨哲点点头，为了保持神秘感，就走开了。
两人并没有太多遮掩。
如今直播虚虚实实，大多都是按照剧本出演，他们好歹是真鬼出镜，而且目的只是宣传，并没有太多骗人的心理压力。
“云云，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干嘛的了，说好的反对迷信，崇尚科学呢？”
“科学就是现在躺地上的烂纸人，都被干破了。”
“肚子都破开了耶，里面居然只有几根铁丝，我还以为有机器人呢[狗头]”
“真羡慕有两只纸人的人。”
“纸人好惨，受尽杨大师的摧残。”
“你这么知道纸人惨了，他脸上明明还在笑［狗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天白日？”
“没方向盘的车也能开。”
直播刚打开，在线人数就飙升到了2万人。
距离她上山不过二个多小时，中间还停播了一段时间，但数据已经比她以往的巅峰值翻了一倍。
庄云心里越发觉得杨哲画的大饼真香，当即一秒入戏，双手叉腰，怒了努嘴，说道：“我当然记得初衷，今晚我就在这里住下了，就不信挖不出他装神弄鬼的证据。”
“我屮艸芔茻，云云这么凶猛吗？”
“强烈要求文案推出红衣女鬼，好人一生平安。”
“能不能给大师多点镜头？”
【林正英是我叔】打赏了1支火箭，并留言：贫道劝庄施主赶紧离开，免得结上鬼缘。
【虚字辈老何】打赏了2支火箭，并留言：缘起缘灭，这是云云命里的因果。
【林正英是我叔】打赏了3支火箭，并留言：死秃驴，老夫高铁票已买，你等着受死吧！
【虚字辈老何】打赏了4支火箭，并留言：千里送人头，阿弥陀佛。
庄云看到道佛两人又在刷礼物吵架，连忙阻止：“我已决定住下，你们就不要再刷礼物了，大师已经阐明他对钱很、不感兴趣了。”
杨哲在镜头外伸出大拇指，说道：“这里的房间都能住，你随便选一间就行，夜里切记不要去山里乱逛。”
情绪铺垫的差不多，他就带着野鬼的魂走了。
“你准备这么吓她？”
野鬼老头飘在后头，脑袋转了转：“不知道，这方面我没经验啊。”
杨哲白了一眼，说道：“你就在深夜的时候，潜入她房间，然后……嘿嘿。”
野鬼老头露出阴笑，激动道：“这事我在行！”
杨哲一脸黑线，寻思野鬼是想歪了，摊白说道：“我只是让你去发几声鬼叫和留个血脚印什么，我告诉你，要是让我的直播涉黄被关了，你就完了。”
“呵，我就打算这样，你想哪去了。”野鬼老头说罢，轻飘飘飞走了。
莫名多了两名打工仔，杨哲格外高兴，如此看来，系统还是不错的嘛。
【系统：宿主请自重，本系统没让你教鬼害人，也没让你借鬼敛财】
回到房间，闲来无事，便把系统两次抽奖用了。
“恭喜宿主获得【灵水】”
“恭喜宿主获得坐骑【谛听】”
【谛听】：原身是白犬，可以听辨世间万物 ，曾听辨出真假美猴王，但恐地府被两猴子砸了而不说，地藏菩萨骑了都说好。点击召唤。
“好东西啊。”
杨哲先拿出灵水灌了一口，饥困感一扫而空，随即点击召唤谛听。
【召唤将无法再存回系统】
系统提醒刚落，房间内忽然白雾弥漫，一声虎啸响彻山林，就连直播间的网友们也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声音？恐龙吗？”
“淦！好像是老虎声！”
“不会吧，这山环境这么好吗，连老虎都有。”
庄云此时刚收拾完房间坐下歇息，寻思是杨哲故意制造的声音，心里直骂对方不给自己休息时间。
她选的是一进右厢的房间，也只有这个房间的家具俱全。
木式的床柜、桌椅和梳妆台，款式很老，但油漆很新，全是统一的朱红色，擦洗起来也很方便。
美中不足的就是梳妆台的镜子不平整，照出来的东西有些扭曲。
“大家，这镜子扭得有些厉害啊，我的瓜子脸都被照成方形脸了。”
庄云吐槽了一句，转身走开，浑然不知，镜子里的她却一动不动，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背影，嘴角森森咧起，一口血水缓缓流出。
“云云！后面！后面！”
她看到直播间的弹窗，还没来得及回头，电灯突然一闪一闪，随即变得异常昏暗，发出吱吱的响声。
即便明知是野鬼来吓她了，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还是感觉心里发毛。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走到门前，突然没了动静。
月光明亮，隔着砂纸，能隐隐看出门外并没有身影。
庄云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正要走上去查看，门外忽然传来嗝的一声。
一双血手倏地从门下伸了上来，趴在门上，削瘦的身影被缓缓拉起，贴在门上，发着沙哑的嗝嗝声，发疯似的拿头不停磕着门。
“妮娘！什么玩意！？”
房间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庄云得浑身一颤，沿声看去，镜子里正爬出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
女鬼一半身子在镜子里，一半身子在梳妆台上，楞然地看着门外的声音。
“妮娘才是啥玩意！？”
庄云吓得直爆粗，来不及细想，随手摸起桌上的水壶朝女鬼丢去，随即连忙跳出窗。
野鬼老头见庄云从侧窗跳出，立马尽职地爬了过去。
月色下，他就像一只大型蜘蛛，贴着墙壁，快速爬行。
刚爬到侧窗，就撞见了爬出来的女鬼，女鬼头上还缠着水壶，正缓缓的滴着水。
女鬼：…
野鬼老头：…
女鬼：“老、老哥，同行？”
“卧槽！鬼啊！”
野鬼老头条件反射，一巴掌就论了上去，抓起庄云就往后院杨哲房间跑去。
庄云被野鬼老头扛在肩上，抬头就看见女鬼如同野兽般追奔在后，血盆大口张得跟窗户一样大。
“妈妈，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