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来抢你家的小鲜肉
“你听说了吗？江与诚的新书没上这个季度的出版计划。”
“怎么会？不是一直强推的吗？”
“我也是听说的，新月要新一轮融资了，数据要好看，悬疑的市场本来就窄，他那么久没有什么消息了，号召力也有限。”
“他那本《消失的动物园》是真的好，可惜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再说顾白芷多厉害啊，只要有手的她都能给捧红了。”
“她签的可都是小鲜肉，那个司徒靖，现在多风光，当年就是一个小屁孩，好像当年就是他绿了江与诚，两个人才闹掰的呢。”
“谁知道呢，不过啊，空穴不来风。”
……
外间的声音逐渐远去，顾白芷挑开帘子走出来，有条不紊地洗手，没想到在新月附近的咖啡馆上个洗手间，还能听到自己的八卦。
她带着不露痕迹的火气，推开了新月社的大门，冲着前台小姑娘点了点下巴。
“我约了于总，不用麻烦，我认识路。”
等到小姑娘从她的气场中反应过来，她已经径直走进了编辑部的大厅。新月的副总编于姚正在跟画手阿象说着什么，抬眼就看见顾白芷气势如虹地向自己走来。
于姚身材娇俏，气质温和，跟顾白芷正是两极。
“新月有几本书我们觉得不错，我来谈谈合作。”顾白芷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她在于姚面前站定，递出了手上的档案袋，“顺便通知新月一下，寇老师已经跟我们签了全权代理，新月的合同到期以后，就不要再卖了。”
此举有些过于挑衅了，周围一片私语声。
“顾白芷，一回来就跟我来宣战啊。”于姚有些无奈地笑笑，她们是旧识，私交还不错，这个情形怕是在别处吃了炮仗了。
“我在外面听说你们社有人议论我要来抢你们的小鲜肉，就来了，看看能不能抢得到。”两人进了于姚的办公室，顾白芷卸下外面的霸气，调侃道。
“我就说，火气这么大。哎我说，你还真的是，现在这么大手笔啊？”
于姚看着手上的文件，这些都是新月目前最具潜力的版权，她不由暗赞顾白芷的眼光。
“我今天来的目的呢，不全是这些。”顾白芷晃着手上的咖啡，语气正经起来，“于姚，考虑一下藏海。”
于姚只想翻个白眼，挖人挖到办公室的，也是没有别人了。
顾白芷临走的时候，特意跟颜悦打了个招呼，恨得于姚的牙痒痒的，她这是只要是好的就想要一锅端的节奏啊。
而颜悦晕乎乎的。距离那个雷雨夜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她的小脑瓜里都是八卦，很是好奇江与诚跟顾白芷的关系，自封为江与诚的头号粉丝，发现自家大大居然还有她一无所知的事情，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他们关系匪浅的样子已是令人惊奇，江与诚直接能打开顾白芷的家门更是直接让她惊掉下巴，偏偏陆川不满足她的八卦之心，她简直有如百爪挠心。
收到陆川的微信，说顾白芷为表示感谢，邀他们去家里晚饭。她一下从座位上蹦跶起来，在隔壁阿象疑惑的眼神中飞快的收拾东西，愉快地溜了号。到了家迫不及待地拉着陆川就去隔壁敲了门。
顾白芷种了的满院的绣球花，这会正开得花团锦簇的，煞是好看。她一楼的整个空间全都打通，非常明朗疏阔。进门就是书房，连着客厅，客厅的内角是餐厅和开放式的厨房。家具用色十分冷淡，墙上挂的却是莫奈和梵高，透出一种奇异的冲突美。
颜悦站在顾白芷的书架前羡慕不已：“顾总做了好多很厉害的书啊，而且，陆川老师，比起来我们家的品味真的是糟透了。”
“你以后也会的，你比她强多了。”陆川摸摸她的头，“她在你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初出茅庐的江与诚和完全透明的陆川，你现在有超级大神陆川和大神江与诚。”
颜悦无语翻个白眼，跑去厨房找顾白芷，陆川不肯八卦，她唯有自力更生。
顾白芷给她倒了杯柠檬水，颜悦捧着水杯在她身边蹭来蹭去，有点踌躇。顾白芷在实体出版业是活在传说里的人，她曾在一个大神云集的聚会上见过她众星拱月的样子，跟今天白T恤牛仔裤的邻家女孩样差距甚大，她有点惊奇。
“顾总，这个水杯好别致啊，还有那副向日葵，我在……”
“你在江与诚家见过。”顾白芷笑笑，“你就差在头顶上举个‘我想八卦’的牌子了。”
“除了水杯，这里应该有很多东西都一样，布局，装饰，书架上的书，还有很多别的，可能我都不知道的。”
“因为他们找了同一个设计师。”陆川也跟着挤到了厨房。
“最主要的是都找了朵朵当监工，她懒，直接照抄了事。”
“岁三朵老师遇上你也是惨，文艺片名导演给你当牛马做苦力，还要被腹诽。我说顾白芷，你什么时候买了这房子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啊，我都三年没回来了，合同是销售拿到北京签的，其他都是朵朵处理的。”
陆川不由伸出了大拇指。
晚餐进行得相当愉快，顾白芷厨艺颇佳，说话也很风趣，十分颠覆颜悦心中高冷女神的印象。然而看着陆川满足感爆棚的样子她不由酸溜溜的，顾白芷在一边看得有趣，便故意跟陆川聊得亲密，于是在两人告别之后，陆川便捕捉到了气鼓鼓的颜悦一枚。
“刚才不是还挺开心的吗？二狗咬你啦？”
“陆川老师，为什么你和江老师都跟顾总监很亲密的样子？为什么她做的菜你都喜欢吃？她的合同你都没有意见？当初你都把我的合同改了一半！”
“我和她很亲密吗?你吃醋啦？”
“她是你的前任编辑，我是你的现任编辑，你怎么能这么双标呢！”
“你不是江与诚的头号大粉丝吗?号称半只脚踏进饭圈的人，连江与诚的前女友都不知道，你这也太不敬业了。”
“陆川！”
“好啦，不逗你啦。以前呢，江与诚是我除了妈妈之外的第二顺位，顾白芷没有父母了，江与诚应该是她的第一顺位，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小透明，后来，我们一起做了《消失的动物园》，又一起做了《东方旖闻录》，再后来，他们分手了，我们这几年几乎就没有联系。”
“那，江老师还喜欢她吗？他昨天好紧张的样子哎，他还能直接开顾总的门！”
“顾白芷的密码万年不变，我要是捡到她的银行卡都能取光她的钱。”
“那，以后你也不能再签给她了，你的书都要签给我哦。”
“傻瓜，顾白芷现在的身份，已经远远超过一个编辑了，她将来是影响文娱数字化的人，给我看合同也只是顺便，她今天随便跟你聊的天才是重点。”
“啊，跟我聊的天？”
“她今天不是跟你聊了半天新书宣发，尤其是网络营销的事情，应该是跟江与诚的新书有关，我怀疑你们出幺蛾子了。”
“啊？”
“你还是去问问吧，顾白芷的消息很灵敏的，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提点你这些事情。”
“这也太神了吧？”
“你以为呢？之前《洛河神书》和《消失的游乐园》，都有很有分量的大V转发推荐，这并不是我跟江与诚走了狗屎运，我没猜错的话，这都是顾白芷的关系。”
“顾总这是还喜欢江老师吗？”
“鬼知道，她最好是不喜欢了，江与诚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了，最好一丝一毫都不要跟她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