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墨的兜兜《黄泉手札》温兰,仇如海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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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立马皱紧眉头,有些厌烦地看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

老头却嗓子沙哑,傻傻地望着我笑,瞳孔却不似之前,毫无生气,空洞洞的。

我一时间气不起来,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冷汗腻在手心里,还有他身上的铁锈味,令我胸闷难受。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慌慌张张地跑来,拽住老头,喊到:“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外边来干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杵在旁边的我,赶忙陪笑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先生,他脑子不好,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还请见谅啊。”

我摆摆手,“没事,也……也没说什么。”

妇人听罢,“那就好,那我就带他回去了。”

说着,拉着老头回去,老头眼神空洞,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什么“阿里达”,“莫杀?”

老头挣扎着,拼命推开妇人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指着我,好像是要递给我,疯了般要喊着:“杀了他!仇如海!杀了他!”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一旁,下来几个年轻小伙子,将老头拖到车上。

老头挣扎无望,将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自己被拖着塞进车里。没有片刻停留,车便开走了。

我望了一眼老头扔在地上的一张照片,本来不想捡的,但照片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着我捡起。

照片上有五个人,前排有两个人,依稀可以看出来,那个笑容灿烂的小伙就是这个老头年轻时候,他额头的一颗黑痣很容易认出来。再往后排看,唯一的女同志,是我的母亲,轻抿着嘴唇微笑。后排还有两个男人,容貌已经看不太清楚了,看着好似是不大高兴的样子,那眼神甚至有些可怕。而这张照片的背景,是连绵的群山。

照片背面用笔写着:1996年Z116考察队龙骨山抚池村合影。

我愣愣地望着照片,我想,我此刻的眉毛肯定已经扭成麻花了。

难道那个老头真的知道些什么?我赶忙抬头,但那车早走跑的无影无踪了。

等我回去时,天已经黑了。堂屋里没有点灯,只有一点红光隐灭。父亲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烟。满是皱纹的额头,现在挂满了汗珠,夹着烟的两根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他就这样盯着地面,等我走到他面前才忽然惊讶地抬起头。

“小欢啊,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他咧着嘴,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擦了火柴点亮煤油灯,指了指外边的天说:“这天都黑成这样了,还早呢?”

父亲抬头望了望天,不说话。

点了灯才看到满地都是燃尽的烟头和烟灰,“你抽了多少烟啊!没事少抽点!”

父亲一听,笑说:“臭小子,你妈不在,现在改成你来管我了。”

父亲刚说完,脸上好不容易有的光彩顿时黯淡了。

“还没吃晚饭吧,老爸给你做几样菜去。”

可能是坐了太久,父亲撑着椅子扶手,有些艰难地站起来。

他一摇一晃地走到后屋,在拐角处悄悄叹了口气。我从未看过他这样。

我拿了扫帚扫掉满地的烟头,被烟头覆盖之下是些燃烧的灰烬。我捡起那片没有烧尽的残破纸张,虽然没有烧尽,但早已被熏得黑黄,只能勉强看清几个字。

“通天神树……”莫名其妙的四个字。

刚开始我没在意,但就在那一刹那,我忽然想起来照片上的字迹和这张纸片上的字迹一样。虽然纸片上只有“通天神树”四个字,但木字旁写的方式是一样的,我母亲也喜欢这么写木,这么一想倒真的像她的字迹。

我本想去问,但想来这些东西本就是父亲烧的,问他也是无果,甚至,他在瞒着我什么。

我在堂屋门口转了两圈,“爸,你晚上自己吃吧,我上舅那去一趟!”

父亲一听,拿着铲子跑出来,“又上你舅那?你能不能干点正事。早点回来,我年纪一大把了,可不想半夜起来给你开门!”

其实父亲说的是气话,舅舅做的是古玩生意,而父亲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曾经也因为一些事情产生矛盾。

我出了门就给舅发了短信,还给他带了份晚饭。

到了舅舅店里,他正忙着手里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瓷瓶。

“呦,舅舅,这又是什么宝贝啊。”

“这倒也不是什么宝贝玩意,就一顺治的纹罐。”

舅舅收了收放大镜,看见我带来的晚饭,呵呵一乐,“我这外甥懂事了嘛,还给你舅带了饭。”

我凑过来看纹罐,“那是,你可是我舅啊。对了,你这些好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啊,难不成也是像小说里写的,盗墓盗来的?”

舅舅一边打开打包盒,一边说:“君子爱宝,取之有道,你舅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干干净净的。”

我笑了笑,赶忙也跑来吃饭,“是是是。”

我刚坐下忽然想起来那个纸条,赶忙就拿了出来,“舅,你给我看看,这个是不是我妈的笔迹。”

舅舅伸过头来看那个纸片,默念着,“通天神树……”

忽然,舅舅手上筷子掉到桌上,立马将纸片拿过去,神情奇怪,语气有些激动,“这、这是哪来的?”

我有些愣了,“这是我从我家地上捡的。”

舅舅可能没太听懂,他定了定神,“你妈妈的笔记本有几本?”

“只有我这一本啊。”

舅舅摇了摇头,“不对,还有一本。”他望向我,“是不是在你爸手里?”

我整个人都懵懵的,“舅舅,我不知道啊。”

他叹了口气,“算了,就算在你爸手上,现在也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在我回家之前,父亲确实烧了什么东西。我不敢吱声,他俩误会本来就很深,我也不敢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说些什么。

“小欢啊,你母亲的事有消息了吗?”

“唉,还和之前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妈啊自小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都不跟家里人商量,要做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去干,就连我这个当弟弟的也毫不知情。”舅舅说完就猛得扒拉了几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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