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晚轻点头:“是。”
平时的话,她没准还会跟他嬉皮笑脸的搭几句话,可今天她实在没心情,“唐公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唐御看着她单薄瘦削的身体,感觉像是承载满了绝望。
“苏小姐。”苏亦晚走了没几步,就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你的精神看上去很差,是身体不舒服吗?”
她还没回答,就看到身前挡了一条手臂。
去路也被拦住了。
苏亦晚又回过头来,看到他冲自己挑了挑眉,脸上还漾着意味深长的笑。
“如果是呢?”她问,“唐公子这是在幸灾乐祸吗?”
唐御很无辜的摇摇头,“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可以送你去医院。”
苏亦晚掀动薄唇,刚要拒绝,却听到一道冷冽的男音先响了起来:“不必了。”
字字如刀。
方宴擎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
这男人身上霸道张扬的气场与生俱来,到哪都带着一股狂妄,“唐公子还是快回大厅吧,有人在找你。”
苏亦晚看了看肩膀上的那只手,皱紧了眉。
抽风了吧他这是?
唐御单手插在兜内,神色同样有些倨傲,“倘若我没猜错,苏小姐应该是擎少未婚妻的姐姐吧?那擎少这举动……”
方宴擎打断他的话,“跟你有关系吗?”
“现在倒是没关系。”唐御饶有兴致的轻笑,“不过初次见面,我对苏小姐印象不错,如果我们以后在一起……”
“啊——”
苏亦晚嘴里发出一声痛呼。
方宴擎死死扣住她的肩膀,那力道大的,像是能掐断她骨头似的。
她痛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心里忍不住又问候了一遍他祖宗。
神经病啊!
“亦晚,唐公子这是对你有意思了。”方宴擎眉眼含笑,“你呢?对他有没有意思?”
他一边问,一边又用力掐了她一把。
苏亦晚实在不想屈服于他的淫威,可肩膀也实在太疼,就方宴擎这个疯批性子,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
“唐公子开个玩笑而已,擎少听不出来吗?”这话一出口,苏亦晚见他脸色明显缓和了些,“我们初次见面,连彼此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
唐御脸上依旧挂着意味深长的笑,他一字一句道:“苏小姐,我很认真。”
说完从裤兜里摸出支笔,然后拉过苏亦晚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十一位数字,“这是我的电话。”
苏亦晚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方宴擎。
只见男人面目阴寒,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似的。
唐御收回手,一把压低的嗓音透出无尽的魅惑,“我很喜欢苏小姐,就算我们做不成情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苏亦晚盯着手心里那串手机号,若有所思。
唐御最后高深莫测的朝方宴擎看了眼,这才离开。
没有第三个人,这下她再也不顾忌了,忍无可忍的去用力推他,“松开,神经病!”
动不动就动手动脚,这男人是有暴力倾向吗?
方宴擎钳制住她双手,眸光如火的盯着她的手心,恨不得在上面灼出两个洞。
苏亦晚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有些畏惧。
她是不怕死,可谁不怕受皮肉之苦啊?
“擎少,你弄疼我了,真的……”她小心翼翼的想要抽回手,方宴擎却突然伸手摸向她的身体。
“方宴擎!”苏亦晚尖叫出声,“你疯了吗?乱来也得分地点场合吧?”
方宴擎充耳不闻,在她身上摸了个遍。
口袋都翻了,却什么都没翻出来。
他耐心耗尽,拖着她走到一间客房门口,踹门进去。
苏亦晚好话坏话都说尽了,可他还是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她仰起头威胁:“你要是敢胡来,我就告诉苏佳南!”
“行啊。”他冷笑着说,“你说,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她,说我把你拖进了一个房间,想对你不轨。”
“……”
方宴擎锁上门,又拉着她进了浴室。
“方宴擎,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说话,将她推到洗漱台前,然后拧开水龙头,把她的手拉过去。
水流没能冲掉她手心里的那几个数字,方宴擎又攥住她的手狠狠搓起来。
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搓掉她一层皮似的。
“疼啊……”苏亦晚声音发颤,“疼……轻点……啊……”
“闭嘴!”他一开口,火气压都压不住。
她这是什么动静?
好像他在对她做什么似的。
苏亦晚也反应过来了不对劲,小脸倏的涨红,尴尬的想死。
既然反抗无效,那还是不反抗了,以免自讨苦吃。
苏亦晚吸口气,将心里的委屈憋回去,抬头时,看到镜子将他们两个的姿势映射了出来。
他将她整个人圈揽在怀里,抛开他现在正在对她做的事,这姿势竟还有点温情。
也有点暧昧。
“擎少,”她漠漠的开了口,“唐御这种身份的男人主动搭讪,可是多少女人求不来的机会,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我啊?”
“我嫉妒你?”方宴擎觉得她脑子有病,“难道我还稀罕他的搭讪?”
“这可说不准,唐家小公子可是长了张男女通吃的脸。”
“怎么,你看上了?”
“看上也不奇怪吧?”她轻哼,嘴角拉开抹怪异的笑,“他长得那么好看,还那么优秀,哈佛大学毕业,还精通多国语言……”
方宴擎彻底黑了脸。
不止如此,就连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绷紧了。
苏亦晚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膛,“是不是比你优秀得多?”
“苏亦晚,你是眼瞎了吧?”方宴擎怒火中烧,“你说我比不上他?老子也精通八国语言,还擅长马术潜水,拿了中美两国私人飞机驾照,你再说一遍我不如他?”
“……”苏小姐语塞了。
他却还不罢休,又骂了一句:“你要不是眼瞎了,就是脑子进水了。”
苏亦晚头疼不已,她不过就是随口贬低他几句而已,他较什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