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阿狸 秦川此女纸!鬼计多端,小心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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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到之后,秦川躺在床上结结实实的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才想起,得给奶奶交代一下自己已经回来,然而并没有找到秦河。

往乡下老家打了通电话,才听说秦河已经回家。

这厮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走之前给自己留了个条子,说要去雪山历险,结果到了喀什,又听说柯基城有个什么庆典,就改了主意跑去柯基城看热闹,连雪山山脚都没走到。

秦川气得咬牙。

自己九死一生,结果就为了这么个二不挂五的东西,想想都不值。

不过听到秦河平安,秦川也觉得松了口气。

可有一件事,却让他有些为难——

奶奶让他回趟老家。

秦川父母早逝,小时候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是旧社会大家庭出身,对他十分严格。虽然从不打骂,但也从不亲近,大多数时候秦川有些怕她。

奶奶虽然是自己的奶奶,但更是韩二小姐韩秀。爷爷是韩家倒插门的姑爷,去世得早。秦川对他的印象很模糊,只隐约记得他身形清瘦,举止温柔,喜欢吃鲤鱼煮粥。

父母去世以后,奶奶就把秦川接到韩家,之前对母亲的诸多不满意,便体现在了他身上。

秦川那会儿才几岁,寄人篱下,万事都得小心翼翼,容不得错,就算是被韩家旁系的小辈欺负了,也不好吭声。

老实说,那并不是一段非常好的回忆,以至于秦川到现在都有些抗拒韩家老宅。

可是韩二小姐从来说一不二。

没办法,秦川只好动身回家。

韩家老宅在鸣岩山中,山下村子里的人也姓韩,算是韩家的旁系。上山没有可以通车的路,只能步行。秦川到的时候,天都黑了。

还没等进到堂屋,就听见秦河讨饶的声音:

“妈你别打了,再打我就死了!”

韩秀笔挺的坐在中堂方桌右边的圈椅上,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根细竹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秦河规规矩矩的跪在她面前,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说到这个小叔,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仗着爷爷留给他的几处房产,愣是糊涂着过了半辈子,成日只知道寻欢作乐游山玩水,年轻的时候闯出不少祸来,现在都快四十了,依旧死性不改。

不过秦河混账归混账,面对老娘还是任打任骂的。竹条打在他身上,也不躲,疼的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我错了!我错了!妈,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诶哟!疼!”

不论秦河如何讨饶,韩秀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一下一下打在秦河身上。

老宅不通电,堂屋里只点了几根蜡烛,烛光照在韩秀有些许皱纹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的美貌。岁月对她已然十分宽厚,毕竟过了年,韩二小姐就七十岁了。

“知道错了?”韩秀问。

“知道了知道了!”秦河认错认得爽快,但从来都是死不悔改。

秦川深知他的性子,抬脚进了堂屋,对着余怒未消的韩秀喊了声:“奶奶。”

韩秀看了秦川一眼:“回来了。”

语气冷淡疏远,丝毫没有奶奶见到孙子的喜悦。

反倒是秦河,见了秦川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喜形于色的从地上起来:“大侄子,你怎么来了!”

“让你起来了吗?跪好。”韩秀一双美目扫过秦河,呵斥道。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严。

秦河刚有点嚣张起来的气焰,立刻就被浇灭了烟都不剩,不情不愿的回到原地跪好。

“你表哥也回来了,一会儿去见见他。”

“是。”秦川说。

他和奶奶一向没有什么交流,即使是有,也是客气而冷淡的。

韩秀挥挥手,示意秦川可以退下了。秦川点头,临走时看了跪着的秦河一眼,对方正挤眉弄眼的看他。

奶奶口中的表哥是韩家老大的孙子韩枫。秦川和他算不上亲近,以前住这里的时候也并无太多来往。只记他身体不好,不太爱说话,整天捧着书看,和一帮皮孩子比显得尤为沉稳。

上了初中之后秦川就一直住校,见这位表哥的机会更是少了。后来听说韩枫考上了一所十分不错的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了省会沙城。

到了韩枫房间,秦川敲了敲门,房门很快就开了,里面的人掌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从灯光里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见是秦川,韩枫笑了笑:“你来了,快进来,外面凉。”

说着就拉起秦川的手引他进了房间。

韩枫十分清瘦,气质有些阴柔,穿着一身深蓝色中式的棉布衣服,衬得脸色更白。在灯下看有种不似人间的飘渺感。那只握着秦川的手骨骼分明,触感却十分冰冷。

“那个……奶奶让我来见你。”秦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喊出那声“表哥”。

“很多年没见,你长大了。”韩枫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实际上他也只比秦川大了三岁而已。

秦川一言不发,他不记得和韩枫之间有什么值得叙旧的事,听到这样的开场白,免不了尴尬。

没得到回应,韩枫也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他那双眼睛生得极好,瞳仁深黑,盈盈泛着水光,怎么看都含情脉脉。

秦川被这双眼睛盯着,只觉得脸上发烫。赶紧说:“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韩枫僵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落落大方:“确实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么事?”

“咳咳、咳。”韩枫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色。

秦川赶紧把案头上的香炉点燃,灰白的烟从香炉的孔洞中袅袅升起,室内顿时就充满了似有若无的奇异香味。韩枫止了咳嗽,轻喘着气看着秦川,虚弱的笑着,眼睛却更亮了,像是有些惊喜:“你还记得这个?”

“小时候看韩叔叔点过一次,说是治你病的药。”秦川说。

韩枫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治不好只能吊着,成日咳嗽不算,右耳还聋,一直带着个黑色助听器帮助听力。

秦川见他还是有些喘,便站起来,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这么多年,怎么不见好。”

“好不了的。”韩枫不以为意,“病了二十多年,早习惯了。”

秦川沉默。

他不太会安慰人,跟比自己年长的人,又不好说什么鼓励的话。不合规矩,又显得虚伪。

过了一会儿,韩枫被咳嗽搅乱气息终于平稳下来,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的油灯,对秦川说到:“其实这次要拜托你的事,也和我的病有关。”

“你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油灯的火苗在韩枫漆黑的眼睛里闪闪烁烁,搅碎了他眼神中的犹疑:“你能帮我去一个地方买一种药吗?”

“当然,去那里?买什么药?”

“迷岭鬼市奇货居,要买的那味药叫做骨香。”

“迷岭鬼市?”光听这名字就有种阴恻恻的感觉,秦川的好奇心顿时就被撩拨起来:“那是什么地方?”

“迷岭周塘镇上有个每月十五凌晨开市,天擦亮就散的集市,知道的人不多。集市上什么都有,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觉得奇怪。”韩枫语气很软,像是有些疲惫,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卖药的奇货居在集市最里面的巷子里,你买完药就回镇上,别的什么都不要碰,有人跟你搭话也不要理他。”

秦川心中有种说不清的预感,却并没有觉得恐惧,他问韩枫:

“那个鬼市里……真的有鬼吗?”刚问完,就觉得自己犯傻。

“或许有吧。”韩枫说,“是人是鬼,咱们肉眼凡胎,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楚。”

看着秦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韩枫收敛起眼中那一丁点情绪:“不早了,快回去睡吧,乡下霜重,晚上凉。”

“嗯。”

送走了秦川,韩枫才慢悠悠的将香炉里的香灭了,躺到床上,却没有闭上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睛。

***

秦川也被夜里的虫鸣声吵得睡不着觉,正烦躁得翻来覆去之际,突然听见有人敲门。

“大侄子,你睡没睡?”

这无赖的动静一听就是秦河。

“没睡。”秦川翻了个身,下床给他开门。

秦河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盏充电式的户外灯,光线强烈晃得秦川睁不开眼。

“你那个灯拿远点。”秦川眯着眼睛退了一步。

秦河像是没听到,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头的电器制品:“你看,亮吧。在这儿天天蜡烛煤油灯,眼睛都要被搞坏了。”

一边说,一边把秦川拽到了院子里。

院子的石桌上摆着一坛糯米酒和一碟花生米。碟子里的花生没剩几颗,显然有人已经在这喝了一会儿了。

秦河把灯灭了放到地上,不知从哪儿掏出个碗,倒了半碗酒:“听说你进了趟雪山?为了找我?”

秦川点点头,没说话。

秦河接着说:“我那会儿也就随口一说,那雪山这么大,谁能真进去啊,怪危险的。你也是傻,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秦川咬着牙,原本不想同这不着调的败家子计较,可一看这轻飘飘的态度,肚子里立刻就窜出一股邪火来,梗在喉咙里,怎样忍耐都灭不了。

“对!我傻!下回别指望我管你!”秦川吼道,说完怒气冲冲的站起来要走。

秦河赶紧拉住他:“别生气啊,大侄子!叔叔的给你陪不是?”

“放开!”秦川怒道。

“不放!”

“叫你放开!”

“说不放就不放!”

秦川的袖子被他拽着,甩了好几次都甩不掉,终于还是被他臭不要脸磨得没了脾气,无可奈何道:“你哪儿有个做叔叔的样子……”

看出了秦川的动摇,秦河继续循循善诱:“都多长时间没见了,好好陪陪叔叔喝口酒。”

秦川叹了口气:

小时候奶奶管得严,连童话书都不让看,童年里唯一的乐趣就是听秦河讲他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生病了,有秦河照顾。被人欺负了,有秦河替他出头。出去玩儿闯祸了,也是秦河嬉皮笑脸的替他领罚。

对秦川来说,这个大他十三岁的小叔,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安放亲情的容器,所以再是怎么胡闹,都很难真的同他置气。

所以秦河有恃无恐胡言乱语,秦川也只能忍了。

“大侄子,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秦河喝着酒突然问。

“没有。”虽说是原谅了秦河,但那股邪火还是没能消,秦川没好气道,“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没事,我就在想,我大侄子都这岁数了还是童贞……”话还没说完,就哈哈哈哈笑了起来。

话说一半,最为尴尬。

“不许笑。”秦川板着脸。

“开个玩笑,那么认真干嘛?跟你爸一样,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难怪没有姑娘喜欢。”秦河还是没脸没皮的笑着,越说越不像话,“不过你爸可比你强,在你这个岁数都有你了。”

“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秦川突然问。

父母出车祸那年他才五岁多,记忆都很模糊,更加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他曾问过奶奶,奶奶却避而不谈。这使他愈发好奇,这个让韩二小姐讳莫如深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秦河依旧嬉皮笑脸,抬头对着夜空喝了口酒,难得说了句人话:

“他是个好父亲。”

细碎的月光下投到秦河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天生一副笑面,显得甚是纯良,鼻尖上那一点细小的红色胎记,像一簇火苗,烧得旁人心慌。

不过秦河的正经也没持续多久,才喝完那口酒,就又开始胡说八道:“你说韩枫那小子有没有过女人?”

“我不知道。”秦川皱着眉,不想和他一起论人是非。

秦河却不依不饶,自言自语到:“那个小病秧子又聋又痨的我估计也没有,对了,他刚才找你去做什么?”

吃完了最后一颗花生米,秦河只好在小辈身上寻些乐子下酒吃,随口问了一句。

对于这件事,秦川原本就心存疑惑,现在秦河问了,正好说出来跟他商量:

“他让我去一个叫迷岭鬼市的地方买药……”

“迷岭鬼市?”秦河顿了一下,碗里的酒都没喝完,仿佛有了点醉意,眯着眼睛,露出颇有兴趣的样子,“大侄子,叔叔跟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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