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心里紧张起来,由于害怕,开始踌躇不前,她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老娘都死过一回了,还怕个啥!
她给自己壮了壮胆,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来到了二楼。
一只玻璃杯恰好滚到她脚边,刚才大概就是这个东西掉下来发出的声响吧?
突然,旁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吓得心跳到嗓子眼,并用力按着剧烈起伏的胸膛。
“是谁?快出来!”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声。
她战战兢兢地蹲下,伸手去拾那只玻璃杯,却猝不及防的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摁住。
“啊!!!”她吓得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那东西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蹦到了桌子上。
她抬头定睛一看,不由瞪圆了双目–那东西居然是一只长着人脸的灰猫!
就在一瞬间,她被强烈的恐惧感击垮,“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都忘记自己可以逃回现实世界了。
那人脸猫似乎很有灵性,竟摇了摇头,低低叫唤了几声,又跳了下来渐渐靠近她。
“呜呜呜……你不要过来啊……救命啊……”田甜挥舞着小手,两条小短腿一蹬一蹬的。
刚才的豪情壮志荡然无存,她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那人脸猫轻轻蹭了她两下,还舔了舔她的手,好像没有恶意。
她终于寻回了一丝理智:“你是谁呀?你想干嘛?”
这东西貌似能听懂她的话,伸出爪子点了点那只玻璃杯,朝她摇头,然后又依次跑到这屋子里的每一样物品跟前,都用爪子点了点,再朝她摇头。
“你是说要我别碰这里的东西?”她猜测着。
人脸猫皱眉,又把那只玻璃杯抱进怀里,再次对她摇头。
她思考半天,这才茅塞顿开:“你是说我可以用这些东西,但不可以带走,对吗?”
人脸猫居然笑了,并重重地一点头。
“如果拿了会怎么样呢?”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人脸猫叹了口气,竟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用爪子指了指自己,眼神里满是哀伤。
田甜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随便拿这里的东西就会变成你这样?”
人脸猫慎重地点点头,又跳到楼梯上回望她,这是要她跟上来的意思。
人脸猫径直把田甜带出了这座房子,来到空气清新的旷野上。
它抬起爪子四处指了指,然后表情严肃地望着田甜。
“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否则就会受到惩罚!”
说完这句,她才感到一阵后怕,原来这里人少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地方大!
“谢谢你提醒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就叫你小灰好吗?”
人脸猫高兴地绕着她转圈圈,不断用脸蹭着她的腿。
“我现在要回去了,等我有机会了再来找你,你会一直在这个地方吗?”田甜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
人脸猫点点头,扬起一只爪子跟她表示再见,模样活像那摆台上招财猫。
田伟强今天还是休假在家,但方玲丽却要上早班,所以带娃的重任就落到了田伟强一个人头上。
他泡了一瓶奶粉喂完田甜,就去给他自己和田雨煮早餐了,早餐是万年不变的面条,一会儿就做好了,田雨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大清早的,就听到隔壁张家的在那吵架。
为了省几个床位费,他家已经把小媳妇给接回来了。
这女人被迫流产,又受了委屈,脾气异常暴躁。
“没用的穷鬼!害得我受这茬罪!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进你家的门!”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哎呦!我的那个大儿子哟!咱娘俩命苦啊,摊上这么个人家!”
“哎呦!怎么找了个这么没本事的婆家呀!”
“…………”
田甜听着她这一唱一和的哭腔,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一座长城来–一个十九岁的小媳妇,行为举止跟个九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那张婶也不甘示弱:“没良心的小婊子!咱们家几时亏待过你?!一点子事就吆五喝六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乒呤乓啷的巨响,那小媳妇开始砸东西了。
这时,张家的男人也吼起来,吵嚷声、打骂声、打砸声混合演奏,热闹非凡!
张家一直如此,扯皮打架是家常便饭,一家子都习以为常了。
直到田甜他们搬离此处,也还会偶尔从老邻居口中听到他们家的奇闻轶事。
今天是大太阳天,田伟强搬了几个小板凳,带着两个女儿坐在外边晒太阳,胖婶也抱着王熙过来凑热闹。
“两个小丫头,你带得住吗?”胖婶打趣田伟强。
“又不是头一遭了,没问题!”田伟强自顾自地抖着腿。
田甜不满地嗯嗯啊啊,意思是让她老爸消停一点,自己已经被晃得眼冒金星了。
胖婶让王熙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一把抱过田甜。
“田甜啊!是不是不喜欢你爸抖你啊!”胖婶笑嘻嘻地问田甜。
田甜心想还是你懂我,她冲着胖婶笑了笑。
胖婶喜得又亲了她一大口。
“伟强,可不是我当面奉承,你这小闺女恐怕有些来历,你瞧她这股子机灵劲儿,在别的小孩身上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