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已经结束。
回来的那个人自然是打赢的。
但程羽无法判断，这个人是拜神教的杂碎，还是后面赶来的陌生女人。
脚步声在距离很近的位置停下。
然后程羽感觉到自己附身的尸体被人扶动，脑袋靠在了什么东西上。
程羽依稀能分辨出来，好像是靠在了某个人的腿上。
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女人的香味。
尽管这股味道已经被浓重的血腥味所掩盖。
回来的是那个陌生女人。
滴答、滴答。
液体不断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传入耳朵之中。
这个女人受了重伤，身上有伤口正在大量出血。
难怪呼吸都变得很微弱。
“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女人虚弱的声音充满了自责。
“没能保住你的眼睛……被那个杂碎逃掉了……
虽然他也受了重伤，但我恐怕也不行了……”
女人扶起尸体的脸，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程羽感觉到，有泪水滴落在脸颊上。
“虽然不能一起生活，但最后我们还能死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这是女人最后所说的一句话。
由于距离很近，程羽原本还能感受到女人微弱的心跳。
但是现在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个女人，死了。
和她的爱人，一起死在了山洞里。
而那个烫疤脸的拜神教徒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叫他给逃脱了。
黑暗。
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闹钟将程羽吵醒，这个血腥诡异的真实噩梦才彻底结束。
不，没有结束！
程羽猛地跳下床，直奔客厅而去。
他要打电话报警，通知城防军，把这个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告知对方。
不能让那对亡命鸳鸯就这样腐烂在那个山洞里。
当然，最主要的是抓住那个丧心病狂的拜神教徒。
“等等，山洞……这附近根本没有山洞啊！”
程羽忽然想起来。
如果这个梦境还和以前一样的话，那就出现矛盾了。
以前的真实梦境范围都是在距离程羽方圆十公里之内。
可是在家属院十公里范围内，根本没有山，哪来的山洞？
太奇怪了！
还是说，自己的梦境规则出现变化了，现在延伸的距离已经超过十公里之外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昨晚梦境里的山洞究竟在哪里，根本就说不清楚了。
有可能是在郊外，也有可能根本不在信城。
这就麻烦了，报警也说不清楚。
程羽无奈地放下电话。
他是很想帮忙，但无法确定案发现场，报警也只会被当成谎报警情处理。
“放学后去买一份信城地图查看一下，十公里内没有山，但也有可能不是山，而是人工挖出来的地洞。”
程羽不会就这么袖手旁观的，无论如何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做。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要看天意了。
不过他其实心里也清楚，方圆十公里内，基本都是住宅楼，哪里来的地洞？
哪怕有，昨晚那场战斗的动静弄得那么大，肯定会惊动周边的住户。
但事实上，昨晚战斗过后，周围也仍是一片死寂。
尽人事吧，结果也只能看天意了。
……
不出所料，今天的开窍测验，程羽再一次成了吊车尾的倒数第一。
班里那几个学习成绩特别差的同学，在开窍上反倒排在了前二十名。
虽然心里有点不平衡，但程羽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倒是很想得开，虽然无法开窍，但他还是能保送个二本。
总比那些连普通炼气学院也考不上的学渣要强吧。
比上不足，咱比下有余也足够了。
值得一提的是，罗敦这个吃货，居然也已经开了口、鼻三窍。
不过也不奇怪。
吃货嘛，靠鼻子闻、靠嘴巴吃，开这三个窍穴似乎也很合理啊。
考炼气学院的基础就是至少开三窍。
要知道，很多小学生都已经有开两窍的了，若是到了高中还没开足三个窍穴，那基本也就告别炼气了。
像程羽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他虽然才开了一窍，但文化课掌握得特别好。
哪怕不炼气，去了炼气学院，到文化部研究众神文化和炼气理论，也同样可以为人类驱逐众神的事业作出贡献。
“羽哥，今天就不跟你去图书馆了。”
放学后，罗敦一边收拾课本一边说道。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样？”
程羽鄙夷道。
周二这一天是罗敦和他约定好的，要到图书馆学习众神语言。
不然就罗敦这货的德性，十门必学基础众神语全都得挂红灯。
“我爸说从今天开始，要给我做特殊训练。”
罗敦抖着脸上的肥肉，很认真地说：“他想要让我在高考前，突破到开窍四重，哪怕文化课不行，也能去上更好一点的炼气学院。”
“这样啊，那行。”
既然是罗敦他老爸的安排，程羽也不好说什么。
“羽哥，你是一定可以保送二本的，我要是不努力，可能就上个普通炼气学院。”
罗敦一脸憨态，却故作煽情地说道：“所以，为了能和你上同一个炼气学院，接下来两个月，我会接受我爸的地狱式特训。
争取开窍到四重，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开窍五重，那二本就稳了！”
“哇，我好感动啊！”
程羽忍不住捏了一下罗敦脸上的肥肉，但他嘴上调侃，其实心里还真的蛮感动的。
这个罗胖敦，从小学开始就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之后，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跟着自己转悠。
两人分开后，程羽还是去了图书馆。
本想去商店买份地图，后来一想，学校的图书馆也是有信城地图的。
而且还更细致，去图书馆查还能省下买地图的钱。
虽说家里有两个领俸禄的军人，程羽一个人生活应该不会缺钱，但是能省则省，这可是华夏大地的传统美德。
在图书馆的人文地理综合区找到信城的地图后，程羽便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将地图整个摊开在四张合并的桌子上，开始查看起来。
信城属于中等规模的城市，在如今的华夏一百零八城之中，也能排得进前八十了。
公元2021年，众神降临，全球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变成了废土，后来沦为诸神的战场。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其中有一部分不适合人类居住。
华夏是唯一的人类聚居地，也是地球最后的净土。
这片净土被划分成了一百零八座城市。
神降之后幸存的所有人类全部聚集在这里，这里没有种族上的分别。
因为大家都是人类，统称为人族。
“找到了！”
程羽忽然眼前一亮，目光盯在了地图的某个标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