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咱们怎么找那小子?”
“他不是送外卖吗,咱就在订单多的饭店旁边蹲守,总能遇到他,我记得他的车子和模样。”瘦高个就是虎哥。
从看守所一行出来四人,正是和方阳在饭店激斗的那一伙人。
四人很不服气,以为那天晚上是没有做好准备的原因,大意了,才让方阳占了先机,不然,绝对把方阳打到妈都不认识。
就算方阳力气大,但是几人多周旋一会儿,也有机会耗死方阳,如果不是执法司的人到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咱先摸摸点,到时候有心算无心,一定要让他好看,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以后遇到事躲着点,别踏马的逞能。”
虎哥愤愤不平道,本来那晚应该是自己耍威风的时候,没想到被一个破外卖员抢了风头,还被送局子里拘留一星期,花了钱才出来。
虎哥不算黑道,但是在混混子的行列中也算是混的不错了,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如今被一个送外卖的按地上摩擦,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傍晚,虎哥带着几人去了李瑶家附近的饭店吃饭。
“虎哥来了。”老板谄媚地招呼虎哥。
“嗯。”虎哥看向老板的面色不善,心想,要不是你眼红别人家买卖让我去敲打敲打他们,我也不会在这条阴沟里翻船。
老板自然知道虎哥面色不善的原因,执法司的人把虎哥一群人带走时,老板在人群里远远瞧见了,心里对虎哥多了一分轻视。
没用的东西,整天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连一个小饭馆都搞不定。
小瞧归小瞧,老板可不敢表现在脸上,在好吃好喝伺候完几人后,送走了几位瘟神。
“你记得有一个叫方阳的外卖员,如果他接了你家单,告诉我,我和他有仇。”
“好嘞。”店老板笑着回答。
虎哥仅仅听到了方阳的名字,不知道其他信息,但是送外卖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多,只要方阳还在送外卖,早晚有遇到的一天。
“虎哥,那个饭馆,咱还要不要搞一把。”一边的人问道。
“别着急啊,饭店又没有腿,跑不了他,啥时候有闲心了随手的事,我们刚出来,别急于一时。”虎哥决定等什么时候自己要去别的城市时,狠狠地搞那个饭馆一下子,虽然店老板没动手,但是自己在那里吃亏了,连带着记恨上了那个店。
李瑶的父母也在担心那帮子人会不会继续来搞事,提心吊胆几天,随着时间推移,心里也就慢慢不以为意了。
时间流转,半个月过去了,李瑶面对方阳时的火热心态也逐渐变得冷静平淡了下来,晚上过来不再以运动流汗为主,而是会给方阳洗洗衣服,或者单纯的躺在床上说话。
经过几天的谈话方阳也理解了李瑶为什么会如此开放。
第一,她自认为自己长大了,想要证明自己,宣告自己对人生的把控权,父母越是让她不要谈恋爱,她越是要谈,也就是所谓的叛逆期。
第二,她明白了自己的渺小,知道所谓的白马王子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也没有自己什么事,所以对于异性,破罐子破摔了,不再追求完美男人,只要看顺眼了,先搞到手再说。
再过半月,李瑶就要远走天马湖上太学去了,二等末流的太学,去了也只是混学历而已,若不是父母不愿意,李瑶打算直接去打工。
方阳认真的看向李瑶。
“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太早了吧!我妈妈说要让我二十三四再结婚,说晚婚晚育比较好。”
果然,她没有想结婚的事,时代变了,本以为牵牵手就是一辈子,如今,上了床也只是一阵子。
“我想今年过年把你领回家。”方阳道。
今天下午,方母给方阳打电话说让方阳回家相亲,被方阳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方母退而求其次说那等过年再回来吧。
只要没对象,相亲,是过年必不可少的项目。
“肯定不行啊,我父母还不知道咱俩的事呢?我怎么给他们说啊!说了他们会打死我的。”虽然近几年李瑶没有挨过竹笋炒肉,但是小时候的经历如同昨日,想起来都屁股疼。
“那我们怎么办?你可以等几年,过几年你才二十出头,那时候我已经快三十了,我父母现在都埋怨我找不到对象,说隔壁家和我一般大的孩子,现在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我真的顶不住他们天天愁眉苦脸的唠叨。”
李瑶冰冷了身子,一种闯祸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充斥心头,强大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虽然天早就黑了,李瑶觉得天比之前更黑了一分。
“我不知道。”李瑶躲进方阳怀里,方阳身上的气味也变得不一样了,遥远且空荡。
方阳抚摸着瘦弱的李瑶,她娇小的身子轻微的颤抖。
李瑶轻轻哼道:“我们,一直这样多好。”
“我也希望如此。”
可是,至亲血脉如同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每个人身上,它是避风的港湾,也是沉重的负担。
你要享受权利,就要履行义务。
事物都有两面性,就像一张纸有两面,不可分割。
结婚,是方阳和父母意见统一的想法。
李瑶闷闷不乐了好久,穿好衣服,回家了。
方阳抛开思绪,开始修行。
修行,让方阳痴迷。
方阳现在可以单手一百个俯卧撑了,垂直跳高一米二,五公里15分钟开始气喘。
变异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方阳现在夜间的体能素质,已经可以媲美专业运动员了,不像一开始增长的跨服那么大,可是仍在缓慢增长,白天的体能也有所提高,最起码俯卧撑可以做三五个不费劲了。
修行方面,方阳用了半个月时间筑基完成,前几天开始练气,练气一天大约精进百分之一,这么算来,三个月就能练气完成。
也想着一整晚都练气,可是自己要吃饭啊,过年回家还想多拿点钱回去,必须工作。
比起小说里写的天才七天筑基,一个月练气成功,方阳自愧不如,不过小说可能有艺术夸大的成分,方阳倒也没有因此而自卑。
第二天,方阳下午七点开工,到了九点,方阳下线回家,发现李瑶没有来。
看来,两人感情真的到了一个岔路口。
方阳不愿意在感情上勉强对方,所以没有在电话里催促,任由李瑶自行决定继续还是分开。
既然没来,那我开始修行吧!
女人,只会耽误我修行。
之前,赚钱,女人,修行三者齐聚,方阳的安排是先赚钱,保证活下去的物质基础。
第二,女人,拿出两个小时陪伴。
再然后,修行,后半夜全力修行,先做体能锻炼,然后打坐呼吸吐纳练气。
三者有条不紊,互不干扰。
方阳自鸣得意,我可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如果没有李瑶,那么赚钱的时间就多出了两个小时,一天赚钱有机会超过一百,距离月入过万,还有不小的鸿沟。
正思索着,李瑶来了,她配了方阳家的钥匙,所以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李瑶面色忧虑,愁眉不展,以前眉眼含笑的表情荡然无存,像是犯了错被叫到办公室的学生,怯生生的。
方阳知道,两人感情到此为止了。
有了萧雨晴的前车之鉴,方阳没有太过于悲伤,可能两个人的缘分就是这么一段时间,哪怕没有婚姻观念的分叉,可能还有别的事从中阻隔。
“想好了?”方阳道。
“嗯。”李瑶觉得自己爱方阳,但是方阳没那么爱自己。
语气、表情,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赠品,虽然对赠品很喜欢,但是真实想买的,并不是它。
如果方阳多劝劝自己,多哄哄自己,李瑶已经做好被父母打骂的准备了,还能打死我吗?
可是,方阳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
你就是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吗?
李瑶觉得自己一片真心错付了。
你求一求我,我就跟你私奔,什么父母,我全不顾了,我的人生我做主。
可是,你没有给我加油打气,让我一个人面对如山似海的困难,我,顶不住了。
李瑶道:“之前是我冲动了,我们分手吧!”
“好。”
好你玛德头。
你不会挽留挽留我啊!
李瑶生气了,这个男人不值得爱,离开他,反而是幸运的。
可是,为什么我会流泪!
李瑶坐在床沿上。
“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爱过。”方阳抱住李瑶。“可是在家庭面前,仅仅是爱,却显得那么单薄,我要和你结婚,可是你父母不会同意,过几年结婚,我父母又不同意,我们没法只顾自己,那样太自私了。”
“如果,三年后,你未婚,我未嫁,我们结婚好不好。”
“好。”
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但是方阳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天马湖了,我们到时候再分手,好不好。”
“好。”
方阳给了李瑶一个绵长的吻。
“我今天安全期。”
“那也不行,并不安全。”
“如果我怀孕了,那就是上天要让我们在一起,我们把这件为难的事,交给老天爷安排吧!”
今日相聚,梨花滴泪恨分离。
他时重逢,沧海桑田难言命。
情比金坚,抵不过七嘴八舌风言语。
海誓山盟,难经受时光流转水滴石。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叹世间不如意十有八九。
心愤愤,泪涟涟,妙龄女深陷情网难自拔。
意阑珊,气昂昂,无情郎摆脱束缚归自由。
李瑶品味着即将失去的时光,像是品尝最后一口蛋糕。
烈火喷涌,一把火将李瑶浑身上下烧个通透,这种炽热的感觉好像把骨头都要烧化了!
告别方阳后,李瑶找出了上次吃剩的半盒药,吞了下去。
既然要分隔两地了,那么就当断则断,别再藕断丝连,让两个人都不轻快。
新的人生,将要开始,整顿行囊,轻装上阵。
李瑶昨晚一宿没怎么睡,思前想后,认为自己没有那个胆量做出这么违逆父母意愿的事,这不像是买个零食买件衣服,这是终身大事,父母不可能松口。
李瑶预想到了自己面对母亲机关枪一样的嘴巴时会是多么无力,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念叨,自己顶不住的。
那么,分手吧!
其实方阳就算挽留,乞求,李瑶也不打算尽快结婚,可能只是私底下保持联系。
可那样,不结婚,方阳怎么对家里交代。
还不如断得干干净净,让两个人都轻快。
吃了药,李瑶暗暗道:
若有缘,三年后情缘再续。
方阳恢复了体力,发现储存的少量元气竟然全无,只怪自己一时冲动,在打冷颤的同时没把持住丹田气口,元气外泄了。
好在灵气(暗气)在晚上非常充足,只用了五分钟就恢复了缺失的元气。
恢复元气容易,但是增加难元气。
恢复元气,就像割了韭菜再长,速度快。
增加元气,就是在丹田开发新菜地,时间漫长。
所以练气一晚上精进百分之一二,但是一分钟就能恢复百分之一二。
元气恢复后,方阳想到了决定分手的李瑶。
难道,自己的命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得不到,喜欢自己的又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