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我,我三岁开始自己挣钱,到处跑跟人学刺绣,自己干活养活自己。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今天打死你。”
好歹占了李兰的身子,就当给她几分薄面。
江玉姚下手并不算太狠,就只是踢了几脚。
罗老大不由自主点头,李老头跟王氏做的缺德事,他们相邻的村子都知道。
村户家,女儿不值钱,但有点良心的,也不会那么作贱。
七个闺女,现在被他们折腾的就剩四个了,依旧不放过。
“赶紧滚,再让我看见你过来,打断你的腿。”
罗老大把人赶出去,“弟妹,你能想通最好了。当初沈大哥救过我,以后有什么事,跟哥说。”
“行,多谢罗大哥。”
江玉姚得意一笑,“明天该去送绣品了,你跟罗嫂子去吧。我还有些事,就不过去了。切记,一定小心石夫人的人。”
罗老大一口应下。
罗氏收了村里人的绣品,装好准备往城里去。
听江玉姚的,直接把牛车包下来,不送别人。
鉴于送的是全村人的东西,大家一天不进城,也没意见。
江玉姚这边忙得热火朝天。
李家三人缩在家里哭成了一团,儿子丈夫都被打了,光是看病就得花不少钱。
李氏倒是想找李兰算账,可一想到罗老大,又不敢了。
天天在家骂骂咧咧,嚷嚷着等儿子丈夫好了,要一起打上门去。
另一边,石夫人得知他们要去送绣品,在家笑得别提多得意了。
“娘,你从早上就在这傻笑什么?”
石二牛咬着个大鸡腿,不解的道。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吃完赶紧滚,别在这碍我的事。”
石二牛扯着嗓子,“我不出去,现在没人愿意跟我玩。他们都说你毒……哎呦……娘,疼。”
“他们说什么你就信啊,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撕烂你的嘴。”
“知道了。”
石二牛护着嘴巴,“又不是我说的。”
“那你也不能瞎传。”
石夫人轻哼,“我赚钱有什么错,难道像他们一样,一个个穷得揭不开锅。”
石二牛低头吃东西,不敢再反驳。
“都怪李兰那个贱人,我看她今天怎么跟村里人交代。”
石夫人正得意着,一个壮汉跑进来,“我们的人都被罗老大揍了,他把那些人送去官府了。”
“什么?”
石夫人猛的站起来,“你还愣在这干嘛,赶紧去找我哥。”
“哎,小的这就去。”
壮汉急匆匆跑出去找石勇,石勇却早已经被拿下。
郑县令恨不得早些把石勇扒拉下去,让自己小舅子顶他的位置。
听见是石家的事,火急火燎的开堂审案。
“石勇,你纵容家仆闹事,可认?”
“大人,小人并不知情。”
石勇咬牙,“此人,小的并不认识。”
他最近很老实,生怕被抓到马脚。
可怎么还是出事了?
“罗老大,你来说。”
郑县令的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去,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回禀大人,小人并不知情。只是送东西给文老板的路上,遇到他们俩出来抢。觉得很眼熟,但又不太像石家的下人。石家那么大,我还真不知道。”
听罗老大这么说,石勇赶紧否认,“大人,小人冤枉。”
郑县令脸一黑,“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两人收押,审明白了再说。”
石勇心惊胆战的走出衙门,刚想跟罗老大道谢。
罗老大却道,“沈家弟妹有话转告,冤家宜解不宜结。她只想赚钱还债,好好过日子。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闹翻了不好。”
三两句话,就交代清楚了前因后果。
“多谢,我明白了。”
石勇能够把家里的酒楼生意做大,还能谋个捕头的差事,并不是傻子。
回去就教训石夫人,“你赶紧去跟李兰赔不是,以后不准再针对她。”
石夫人刚想反驳,又被骂了。
“最近我再三嘱咐,让你别惹事。酒楼生意不好做,我这个捕头的位置也岌岌可危。你非得去惹事,难道我还教训错你了。”
“你少跟我啰嗦,日子过得太好,你太闲了是吧。”
石勇训得狠,“卖绣品的事,本就是你做得不地道。人家没找你算账,已经够客气了。都是一个村的,你就不怕把自己男人的村长折腾丢了。别忘了,村长五年一选,就快换了。”
“你这几年做的事,还用我多说。”
石夫人最怕大哥训,“好,那我去跟她赔不是,我以后老老实实的。”
有个当村长的丈夫,她走出去都光彩。
这要不能当了,她还不得被笑话死。
石夫人带着东西上门,沈老太跟两个孩子诧异不已。
江玉姚却像早就知道,“石夫人坐,家里简陋,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石夫人在那条乌漆墨黑的凳子上坐下,“好妹子,这次多亏你手下留情。”
“嗨,我只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为了得罪人。”
江玉姚眉眼弯弯,笑得跟个小狐狸一样,“大家坐下来,有商有量不是挺好嘛。你之前那事,也不算是我挑唆的。做生意总得有个成本,你狮子乱开口,胡乱要价,人家老板娘总会忍不住出,迟早跟你翻脸。”
“你看,你娘家在县里有那么大一个酒楼。酒楼里卖东西,你不照样得要给个公道价格,不然客人早跑了。”
“你说得对。”
石夫人哪里是江玉姚对手,三两下被说服,“之前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这里有些点心,拿给小雨小白吃。”
“谢谢夫人。”
江玉姚大大方方收下赔礼,“我正好,也有生意想跟你做。”
“什么生意?”
石夫人张大眼睛。
“想不想让你娘家的酒楼,生意变得更好。我可听说了,最近对面开了家新店,没少抢你们的生意。”
江玉姚压低声音,说得格外神秘。
“你有什么办法?”
石夫人怀疑道,“我们可什么法子都用尽了。”
“抢生意嘛,无非就是那些事。谁让客人吃得划算,吃得好,那就赢了。你们别的都行,唯独在菜式上,缺少新意。”
江玉姚白天特意去石家酒楼转了一圈,打探得非常清楚,故意慢吞吞的道,“我小时候跟着我姐在县里卖手帕香囊的时候,可没少偷偷溜进书塾。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专门写了教人怎么做菜。我的厨艺,不说多好,绝对不差。”
太子哥哥都夸过的手艺,这里不可能没人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