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山一听来了兴致,忙问:“什么喜?”还不快给容老头说说,吓掉他几颗牙。
“儿子一夜入先天,如今已达先天筑基九重之境了。”
邵文轩懂的很。
一时间针落可闻,容天逸下意识握紧佩剑。
一夜入先天九重,岂不等同天生金丹境了?
容龙极更是直接变脸,拉起邵远山的手说道:“亲家,都是误会。”
邵远山急了,“什么亲家?!”
容龙极揽住他的肩娓娓道来:“我女儿生的不错,考虑一下?”
邵远山拒绝,他儿子一夜入先天,从凡人到筑基九重,差点就是金丹修士,娶天皇老子的闺女,他都得感恩戴德。
“不考虑!”
“难道你看上我家逸儿了?你想让我老容家无后,恶毒!”
“说什么胡话!我邵家三代单传,我看是你想让我邵家无后,恶毒!”
好巧不巧,两位老大爷声不大,字倒是说的很清楚。把两个后生听得脸青一阵白一阵。
“父亲,我…我先回房了。”邵文轩选择避战。
“不行!”二老异口同声。
邵远山提起衣摆,匆匆靠过来拉起儿子的手,问道:“儿子,咱不娶容家的,为父明日就修书给南陵皇室,给你配个皇女如何?”
容龙极大怒,“你这个老头儿,皇室金丹修士多如牛毛,会看上你儿子?”
邵文轩额上冷汗更密,他只好拿出定禅真人的书信,先挡一挡。
“儿子前途未定,此时谈及婚事尚早,还是专心修炼为上。临行前真人将此信交付于我,儿子不能辜负真人嘱托。”
邵远山接过一看,觉得有理。乾天居有元婴修士坐镇,儿子破金丹再选,不急。
容龙极瞄到信封,连连摇头:“逸儿可是乾天居宗主亲传大弟子,你儿子要去?哎哟,这巧了不是。”
“你想给我儿子穿小鞋?”邵远山撸袖子。
“怎么样,你偷我棋子,我就给你儿子穿小鞋!”容龙极掐腰。
邵文轩夹在二老中间,年岁又小,快被挤的看不见。
容天逸将他拉出来,“父亲,既然如此,不如我立刻启程,带文轩回宗门,将此信呈上。”
邵文轩急了,容天逸怎么和乾天居有这么层关系。
二老没一个管事的,挥袖子都要掐起来了。
最终还是邵远山放心不下儿子,掐架之余挥袖说道:“来人,带少爷前去梳洗,速速和容公子出行。”
“父亲,我还想…”在家多待几日,最好这辈子别出门,也不用去乾天居。
“想带什么吃的喝的和下人说,爹忙。”
邵文轩眼看劝不成了,左右也是要梳洗一番,便去了。
只是这一日,从如何劝真人别赶他下山,走到如今如何劝父亲别赶他出门。
更甚者,要劝等候在外的容天逸别管闲事。
多年不归家,家中从未准备他的衣物。
沐浴之后,邵文轩也只好从储物戒取出山上练剑时,那套定禅真人给备的,走起路来玉珠叮当乱响的白袍。
容天逸等候在外,屋门一开,白衣少年褪却风尘,冠间宝蓝祥云纹锦带微微飘动,双瞳剪水,温文尔雅,当真妙极。
无后,不是不可?
容天逸立马清醒。
他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邵文轩不觉有他,只想早早把容天逸劝回家。
正此时飞来一白鸽,容天逸曲肘去接。
“那个,容兄,你瞧我刚归家,实在疲累,不如歇息几日再做打算?”
兄弟,你最好听人劝,吃饱饭。
乾天居可是要被灭门的,我在救你,每天少管事,多活九十九。
容天逸忙读飞鸽传书,又乱想些大逆不道的东西,没有细听,自顾自说道:“嗯,好。即日启程吧,掌门已经知晓了,催我速速带你去见他。”
邵文轩投降。
天要亡我,不得不亡。
容天逸已是金丹修士,御剑飞行稳如老狗。
两人飘在云端,邵文轩头一次见这般景色,朗目之内满是新奇。
临死之前见遍江山美色,不枉此生。
不出半日,二人已至乾天居。
邵文轩抬头看向牌匾,果真是仙术所刻,他连连摇头。
得找个机会逃出去,万不能因为宗门覆灭搭上自己的性命。
传闻乾天居掌门已是元婴修士,那宗主岂不是化神了?如此说来,梦境之中,那男子一剑铺尸十里,妥妥的分神境。
惹不起。
邵文轩低头走着,考虑要不要和容天逸分享一下自己的梦境。
但刚到此地,便咒人家宗门覆灭,满门葬身火海,不太好吧。
使不得。
邵文轩在容天逸的一路引荐下,大大小小的掌门师叔师伯见了个遍,逢人就夸他一夜入先天,是可造之材,不多久定入金丹,成为乾天居最年轻的金丹修士。
邵文轩骑虎难下,这哥们儿捧杀一绝。
终于面见宗主,递上定禅真人的手信,邵文轩忐忑不安,这还是第一次见除了定禅真人之外的老怪物。
“这个老家伙。”宗主捋着胡须,叫骂起来,“定禅那家伙,要你来做什么?”
邵文轩被问懵了。
信里,难道写的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想多了。
信上如是写道:正青老儿,文轩深得我真传,一夜入先天,半步迈金丹。天下之大,恐无人能及。乾天居弟子众万,可曾有与其惊才绝艳之辈呀。
邵文轩不知实情,只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回宗主,真人盼我精进,特命我来此修炼。”
“如此好的苗子,竟会舍得交托与我?哼,有诈。”
胡正青骂归骂,但对邵文轩喜欢的很。
纵观天下,能一夜入先天的,也只有邵文轩一人。
这等天才,拜入乾天居,哪有不收的道理。将来成就万古神王,何愁不青史留名。
“这几日你随天逸四处转转,丹药灵草,便随你去用。记为我,关门弟子好了。选处清净地做洞府吧。”胡正青道。
这…老头好阔气。
邵文轩跟着容天逸,一并恭敬答是。
出了大殿,容天逸显得尤为兴奋:“如此一来,文轩兄便是我师弟了。”
原来是想听声大师兄,好好好,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