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斋的老板白成桦,过了良久才镇定下来。
“这东西是我从一座古墓里带出来的。”
白成桦过了好一会,才说起了木盒装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聚宝斋平日里都是让中年男人宝叔看着,他时常跟着考古队在满世界的跑。
在一年前,西边的一个小镇子,这里被发现一个空村子。
空村子突然的塌陷,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空村子塌陷后,才知道下面是个古墓群。
盒子里的东西,便是他从古墓群里带出来的。
听到这,我把地上的木盒捡起来,放在桌面上。
不知道该说白成桦的运气极好,还是极差。
木盒里的东西,煞气重的,能够隔空碎物。我敢肯定,这是那墓里的镇魂之物。
那古墓群里的主,是个不好相与的,镇魂之物被带了出来,怕是会生变。
想到这,我心底暗叹息。就算会生变,此事与我又有何关系?
万千念头一闪而过,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掩盖我身上宝物气息的物件。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轻易放过。
“你身上的东西,我可以帮你送走,木盒里的东西便归我了。”我微微垂下眼帘,淡声道。
“你就只要那东西?”白成桦有些不敢相信。心里更是没底,咬牙又道:“若是你能解决我身上的问题,我另外再付你十万块钱。”
我对他的大方不可置否,能在古玩街上置店面的,哪个没有家底,只是这么一来,便不用愁学费了。
白成桦身上的问题不算大,却也不小。
我拿着一根七寸长的竹针,在他的中指上扎下。
“痛吗?”我双眼紧紧盯着他。
白成桦很是震惊地看着自己的中指,竹针扎进去约一寸,可那竹针却比注射用的针头粗上不少。
这么一根针扎下去,痛是肯定的,可这会,他中指上没有丝毫感觉。
他迟迟没有回答,我却已经从他面上的震惊得到了答案。
皱了下眉,我把那竹针拔出。带出几滴黑色的血。
滴落在地面上,发出嗤嗤的声音,屋内散发出一股恶臭。
而我手上的竹针,也染上了一层粉色。
“那墓主人,是个女人?”我问。
白成桦久久才回过神,摇头道:“不是女人。”
提起墓主人,白成桦的面上有些尴尬,很小声地道:“是位宦官。”
知道墓主人的身份后,我便有了主意。
可是要施展开来,还是得带着白成桦回到小庙。
以我现在半吊子的能力,根本无法驱除白万桦身体里被种下的盅。
僵尸盅,我只在老和尚留下的残本中看到这种盅。
一般用在墓里,防止摸金人上门。
白成桦如今四肢已经没有感知,幸运的是,血液虽然是黑的,可还是活的。
五脏没死,便有救。
“今日上香有事相求于祖师爷,一为白氏成桦聚煞引盅,二求祖师爷收我入门下,三求祖师爷助我,祭练手上阴物。”老和尚至死都没有收我进门,如今我却在祖师爷跟前自认入门,老和尚若是知道,怕是会暴跳如雷吧!
在我鞠身三下后,我手上的三柱檀香,青烟袅袅升起。
我心下一喜,祖师爷认同了我,这事可成。
我的实力是万万画不成聚煞引盅阵的,可若得祖师爷帮助,便不成问题。
在白成桦看来,我只是拿着三柱香在他周围打转。
可这些轻烟,朦朦胧胧间,早已经聚烟成阵。
“破。”随后我一掌拍在他心口上,重喝一声。他一口黑血便吐在地上。
我连忙往地上那滩黑血洒上一层香烟灰,黑血发出哧哧的声音。
祖师爷香筒里的灰,本就是至阳之物,用来对付这些阴盅,最适合不过。
那声音不过是黑血里的东西在挣扎,不过十几秒,便恢复了平静。
我把那三柱香插进香筒,淡声告诉白成桦:“你可以走了。”
白成桦在那口黑血吐出后,感觉这些天压在心口上,让他喘不过气的东西,已经消失。
便知道自己确实是已经遇上了高人,看着面前年纪轻轻,面色淡然的人。
把说好的酬劳放下后,便离开了朝云寺。
我在他离开后,便关了寺门。今日办事很顺,有些事情迟则生变。
我打算今日便把白成桦从墓里带出来的阴器祭练。
阴器比法器更难得,可要想祭练成功也并不容易。
在打开红木盒时,我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可红木盒里的阴器,却让我很惊讶。
是一把如匕首一般,雕刻精致的骨刀。
墓里最不缺的东西就是骨头,以一把骨刀作为镇墓之物。最能说明,这做成骨刀的骨不简单,这骨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我心上暗暗警惕起来,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已经请了祖师爷相助。那不安的心,才稳了稳。
咬破中指,我往骨刀上滴下第一滴血。
血沿着骨刀缓缓滑落,直到消失。骨刀在冰冷上,添上一分艳。
我暗皱眉,骨刀把我的血吃了,可我和骨刀之间,并没有心神相连之感。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记得老和尚说过。祭练法器,若是法器认可你,便会把你滴上去的血吸收,若是不认可,便无缘。
可我面前的是阴器,并且是一把收了我的血,却不认可我的阴器。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抬头看向祖师爷,希望得到些许提示。
入眼的是一张淡然,模糊的脸。
没有提示,我咬了咬牙,又滴下第二滴指尖血。结果跟第一滴血一样,被骨刀吸收了。
这骨刀噬血。心下已经明白,这骨刀怕是不是我能动的,滴血的手指有些颤抖。
可我已经动了,便已经没有回头路。
心下发了狠,这刀噬血,喂饱它就是了。
一连十几滴血滴下,整个手都有些麻木,骨刀终于有了动静。
它颤抖了两下,似乎被我的血唤醒。
可我的指尖处,已经滴不出血。
看着那被我血养过,艳色迷人的骨刀,我鬼迷心窍地拿起了它,往我的掌心划了一刀。
骨做的刀,像是未开过锋,可却比我见过最锋利的刀还要锋利。
刀划破掌心,我并没痛感,看着那鲜血如涌,尽数被骨刀吸收,我终于感觉到了害怕,我或许真的不应该招惹这把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