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沈君瑶 周泽凯先生他来时盛夏光临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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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那一场绵长的细雨过后,碧空如洗。就连徐徐吹过的拂面清风,也悄然混进了几缕新叶的清香。

那天傍晚,宋南枝屈膝坐在低矮的窗台上,轻缓地翻阅着手上那本书皮已经泛黄了的《城南旧事》。

然而,她却始终没能做到静心阅读。

许是心里面正暗戳戳地惦记着什么,宋南枝那会总是会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眺望西北角的方向,以致偶尔翻动书页的手指也带上了些许的心不在焉。

“怎么这样子,雨还没停你就撑伞要走……”

黑色的mp3里面播放到周杰伦的《半岛铁盒》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晃动起扎着两条鱼骨辫的小脑袋,跟着音乐的节奏用软糯糯的稚嫩嗓音轻哼了两句。

恍若听得时光眠,一曲尚未成调,西北角的胡同巷口蓦然出现了一抹干净的少年白。

晚霞的余晖里,陆遇洲低垂着好看的眼角,单手推着一辆后轮干瘪的天蓝色活飞单车,不疾不徐地闯入了窗台少女的视线中。

嘴边的调子戛然而止,宋南枝满脸欣喜地微眯起双眸,如同往常一样,隔着一段不算遥远的距离安静地窥视他。

南方的春天向来来得早,春暖花开日光倾城的日子里,港城的人多数已经穿上了薄薄的短袖T恤。

若是怕着凉,清晨和傍晚多披上一件薄外套也就够了,然而陆遇洲却还是穿着他那件厚厚的白色卫衣。不知是尚未适应,还是在固执地坚守着什么。

他生于遥远的北方,白得让港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属于这里。

确实,他仅仅只是一个匆匆经过港城的过客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在看到地上的泥泞捣蛋似的溅上他白色的耐克板鞋上时,宋南枝的心里竟莫名觉得有一丝快意。

那丝恶俗的快意到底没能逗留多久,那一抹残存在余光里面的少年白已经无声地消失在了拐角处,如同白色的孤鸟逆着霞光掠过澄净的碧空,傲然乘风远去。

得知陆遇洲将要和她上同一所学校,还住在自家斜对面那栋居民楼那会,宋南枝是满心欢喜的。

然而她现在却又忍不住要为他那困窘的处境感伤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大多调皮顽劣,总爱没有理由地捉弄别人。陆遇洲他那辆后轮干瘪的蓝色单车,多半就是他们恶作剧的产物。

如果非得找个理由出来,也还是有的。

陆遇洲他是出生在北京四合院里面的北国人,突然来到这个连老师也偶尔用粤语讲课的南方小城,一时半会本就难以适应。

偏生他这个人的性子还颇为冷淡,总是板着一张孤傲脸,特立独行,鲜少开声与人交谈,自然而然就成了融不进班集体的另类。

不主动去适应新环境的人啊,注定是要被集体排挤淘汰的。

与陆遇洲熟识之前,关于他那不甚讨喜的身世和过往,其实她大多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

大院向来是个人多口杂之地,妇女们最爱在吃完晚饭后,三五成群地坐在大榕树下的石凳上聊八卦,说到动情之处,甚至还要激动地在别人背后指点上几句。

年轻貌美模特出身的陆阿姨的确是电视里面某个不甚出名的女明星。在出名之前,她与陆遇洲的父亲都是在北京苟延残喘的北漂一族,被柴米油盐蹉跎了千疮百孔的半生。

传闻她是被某个知名导演力捧了一阵子,才在荧幕上小火了一把。

传闻她后来与陆遇洲的父亲离了婚,却转而跟那名已有家室的中年导演纠缠不清。

上一年年底,某知名导演出轨旗下女郎这一爆炸性绯闻登上娱乐头条。

陆阿姨也一夜间成为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狐狸精,臭不要脸的情妇。

她的所有绯闻全被黑粉扒了出来,事情持续放大发酵。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众人只相信眼前的事实。

当镁光灯下的冷箭都对准她的时候,往日那个信誓旦旦地在枕边说爱她的男人,却自私地丢下她逃去国外躲避风头了。

哀莫大于心死,全世界都在对她恶语相向,把她逼向听不见回声的深渊底下。

宋南枝的母亲在这时候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尽管最后还是没能阻止一场悲剧的发生。

也曾在某个静谧的午后,听母亲回忆起她早先年少时的光景。

她道日色绵延流长,大抵要穷极一生,才能忘掉那个深爱的人。

缱绻暮色浅眠在澄净的秋空中,连晚风也奢求长梦的温柔,寂静地驻足在无人的街道,寄出海潮翻滚的低吟浅唱。

陆阿姨是母亲读书时的闺蜜,尽管多年不常联系,她却仍然十分珍惜陆阿姨这个知心朋友。

人生疾苦,而爱是沙漠里的绿洲。

在那个寂寥而漆黑的冬夜里,母亲温柔却坚定地抱起了那只被红玫瑰刺穿心脏,正濒临死亡的漂亮夜莺。

母亲曾说,陆阿姨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大学毕业后,她选择安稳地在港城里面庸碌半生,而义无反顾地奔赴远方的陆阿姨却永远美得张扬,像一朵娇艳的血红玫瑰。

那朵红玫瑰的骨子里头,有母亲想要的狂野执着,还有沉溺的怀念和亡命天涯的勇敢。

可宋南枝,却是爱极了自己母亲身上那份理性的温柔。

也许那场让陆阿姨背负上骂名的风波已经被新的绯闻掩盖了下去。然而事情在翻篇的同时,也葬送了她的似锦前程,把她压得再也翻不起身。

母亲把陆阿姨暂时安顿在我们这座距离帝都十万八千里的港城,原是想让陆阿姨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治愈心口处的伤疤,往后再换个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事与愿违。衣着光鲜亮丽,长相惊艳的陆阿姨和陆遇洲在初初搬进大院的时候,便引起了街坊邻里的注意。

那到底是一个眼波流转间便媚尽世间万态的风华女子。是男人心中的朱砂痣,是妇人们年轻时所羡慕的美好。

可这一份羡慕若是演化成了嫉妒,就会化作一把钝刀,缓慢却极其残忍地割开人的骨缝。

陆阿姨毕竟是公众人物,有心之人只需费心打听一下,便扒出了她那狼狈不堪的身世背景,还特地添油加醋了一番。

她们为此感到骄傲欣喜,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拉下了云端,使她沾上了庸俗的泥尘。

不知怎的,大院里面那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三姑六婆,在看见化着精致妆容深夜晚归的陆阿姨时,都像换了一副嘴脸似的,明里暗里骂她是厚颜无耻的情妇。

她们甚至还叫大院里的小孩子离陆阿姨还有遇洲哥哥远点。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别让自家孩子沾染上了恶俗的坏风气。

宋南枝那会对情妇这个贬义词的意思不甚清晰,只知道那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她不知道这件事里面到底掺杂了多少添油加醋的成分,也不甚了解陆阿姨风光皮囊下的卑微求全,可她始终不觉得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坏女人。

而她的遇洲哥哥,也同样不会是一个坏小孩。

而且她之前可是说过,要保护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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