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姬一阵脸疼,不可置信,脱口而出:“时雨,你不是一个丑八怪吗?!”
时雨闻声看过来。
眼前,同时浮现出怜姬的资料。
将军府唯一的妾室,真正的女主人,时大将军的心尖肉。
原身母亲和时大将军,还有面前这个女人之间的故事并不复杂。
时大将军草根出身,一次偶然,被五品官员的女儿,也就是原身的生母宁夏看中,两人顺利成婚。
宁家倾全家之力,供养女婿。
然而时大将军的心中却另有白月光。
他借着宁家立下战功,一步登天,扭头就纳了青梅竹马的白月光怜姬为妾。
并且半年以来,宠妾灭妻,对妻子一家视若无睹,宁家出事,也不曾出手帮过一点。
宁夏情绪波动之下,提前三个月早产,生下时雨。
而第二天,怜姬竟也足了月份,顺利生下了时婉儿。
当时,距离怜姬入府,满打满算也不过半年。
如果不是宁夏早产。
只怕时婉儿还要比时雨这个嫡女,大上足足三个月之多。
对此,时雨只有一句评语。
——婊子配狗,天生一对。
她垂眸,看着眼前的怜姬。
面前的女人不愧能够成为将军的白月光,一张脸看上去清纯又无辜,即使上了年纪,竟也有种楚楚可怜之感,比起时婉儿,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这样得天独厚的一张脸,就算是去做坏事,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而怜姬就是凭着这张脸,在将军府里一手遮天,几次三番,差点成功害死宁夏母女。
如果不是宁夏放任原身跟在时婉儿身后,听之任之,不像姐妹,反而像是主仆一般的伺候,恐怕早就已经活不到现在。
时雨红唇微勾。
莲花,果然还是老的得劲儿。
这芳香,都快涌到她的鼻尖了。
下一秒,她抬手。
“啪”的一下,清脆的响。
时雨面无表情,给了怜姬一个巴掌。
遇到这种白莲。
废话不必多说。
逮着机会,就是干。
“当众污蔑大羽皇后是丑八怪,以下犯上,怜姬,你这是想要连累本宫的父亲,也被治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她动作太快。
等她打完。
所有人才意识到,之前在将军府里,懦弱无能又好欺负的时雨,居然敢给将军府真正的女主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怜姬捂着通红的脸,都被打懵了。
时婉儿尖叫一声,扑了上去:“时雨,你居然敢打我娘?”
时雨只清清冷冷的看她:“怎么,你也想学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让时家背上不敬皇室的罪名?”
时婉儿动作一僵,含恨停了手:“我娘才不是妾室!”
时雨懒得理她,只笑吟吟的看着怜姬:“听说将军夫人病了,她现在在何处?”
她没有反驳时婉儿的话。
但是那一句“将军大人”,却仿佛一记无形的耳光。
怜姬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妾室身份,心口像是中了一枪。
时雨占着理,她无法辩驳,只好咬牙隐忍。
时雨也就是仗着现在的皇后身份,得意几天。
等将军利用完了这贱人,推翻暴君……
她眼珠一转,居然恢复了笑容。
“夫人她……病的很重,不能见太多生人,皇后娘娘随我来吧,其他人,就不必跟着了。”
怜姬带着时雨七拐八拐。
最后,一众人在一个茅草屋外,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茅草屋,和将军府富丽堂皇的其他房子比起来,格格不入的简直像是两个世界里的建筑。
外面有蜘蛛网不说,屋顶上面居然还有好几个肉眼可见的破洞。
一旦打雷下雨……
时雨抿了唇:“你们就是这样照顾病人的?”
怜姬满脸虚伪。
“皇后娘娘息怒啊,刚知道姐姐生病的时候,我就说了,让姐姐搬出这个破房子,可是……也不知道姐姐是什么问题,非要住茅草屋。”
“她这般坚持,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她和时婉儿同时笑起来,相似的脸上,是一致的得意。
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她要让时雨知道。
不听话的下场会是什么。
时雨得意又怎么样,只要她把宁夏那个废物捏在手掌心,她们母女,就要永远被她和婉儿踩在脚底下。
“娘娘好好同夫人说说话,我还有事,就先不招待了。”
“哦,对了,夫人生的病很是蹊跷,只有我们将军府的药材能治,皇后娘娘可别一时心疼,想着把人偷偷接回去,结果反倒害了自己的亲娘啊,哈哈哈。”
对于怜姬的放肆,时雨投鼠忌器,没有再动作。
不过,记仇的小本本上。
怜姬的名字后面,已经画满了红色的大叉。
系统见状,不由得为怜姬上了炷香,提前为人节哀。
乖乖,这女人被打了一巴掌后,居然还敢惹宿主。
咱们的宿主大大,可是天蝎座的啊。
时雨推开房门。
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整个茅草屋里的家具少的可怜,只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大床而已。
病床上,躺着一个清瘦的身影,那身影似乎听到动静,缓慢回头。
声音沙哑的不行。
“我说了,你们想怎么对我都行,但我绝对不会写信给雨儿,让她帮你们害人的。”
她脸上的神情死气沉沉,像是随时都可能会枯萎,透着一股厌世的郁气。
等看清楚来的人居然是时雨,女人的眼睛立马就亮了一下,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
“雨儿,雨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眼泪夺眶而出,这个即将枯萎的美人,就像是焕发了生机一样,拉住了时雨的手,上下打量。
“我听说你嫁给了当今陛下,那个出了名的暴君,别人都说他长着三个头,六只手,整个人丑的和夜叉一样,吃小孩都不吐骨头的。”
“呜呜呜,雨儿,我看你都瘦了,那个丑八怪暴君有没有欺负你啊?”
其实这画面很怪。
瘦的已经快要成为骷髅似的女人,住在破烂不堪的茅草屋里,见到许久未见,穿戴的富贵艳丽的女儿。
第一反应,却是关心她有没有受苦。
时雨再冷心薄情,也不由得动容,她穿来之前,还从未感受过这样强烈的母爱。
“我能有什么事啊,我现在可是皇后,你看,我现在过得可好了。”
时雨安抚的拍了拍女人枯瘦的手,示意宁夏去看自己身上的凤袍。
宁夏第一时间注意的,却是时雨头顶的玉簪,身为皇后自然会有凤袍,要看女儿过的怎样,还是要看她其他的穿戴。
“这个玉簪……看来,皇帝对你的确不错。”
时雨听到这句。
心,蓦地一酸。
眼前的妇人,从前也是一个养尊处优,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官小姐,现在,却瘦的只有皮包骨。
她连握着她手的动作,都不敢用力,重了一点,就会碎一样。
时大将军和怜姬……
狗男女,真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