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拿起茶几上的一根烟点上，往身后的沙发背上一靠，深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
袅袅青烟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半晌，他再次开口道：“我倒是想看看疯女人嘴里的这个小奇葩，到底能有多奇葩！保证她安全的唯一方法就是晚上回到这里，否则，哪里都不安全。”
“那路上？”陈明志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每天要往返那么远的路程呢。
方皓不满地瞟了他一眼。
“瞎操蛋！现在怎么说也是法制社会。朗朗乾坤下，还能怎么样？
再说，她都十九岁了。这点自我保护能力都没有的话，她是可以滚回下溪村了。在那个疯女人魔爪下待一辈子！”
疯女人魔爪？
陈明志嘴角抽了抽。看样子，这个叫戚妙的姑娘确实是激起了老大心理最隐秘的伤痛。关键是她还是那个始作俑者的女儿！
这….老天是故意整的吧？
陈明志看方皓心意已决，不好再多劝什么。
“那要不要跟凌姐打个招呼？让她照顾一下！”陈明志瞬间化身他的解语花，或许很多事情老大是不方便说出来吧。
“给老子滚蛋！谁告诉你，老子要照顾她了？”方皓猛地坐起，抄起桌上的一包烟朝陈明志身上砸去。
好在陈明志跟了他这么多年，生活助理这个头衔不是白给的。
烟盒打在身上，他当没看见。
“你只要把她带到薇薇公司就行，其余的，看她造化。要是中途干不下去，早点滚蛋更好！”
“那我要怎么跟对方介绍戚妙的身份？”
方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吹了吹手上的烟火，吓得陈明志又缩了一下脖子。
“知道了，老大，我去办！”
说完，陈明志转身欲走。
“对了，以后‘皇朝’跟凌薇公司的对接就交给戚妙！”
方皓对着陈明志的背影补充道。
陈明志差点一个趔趄。
交给戚妙？
“皇朝”那么大的服装租赁业务交给一个新来的丫头？还不让对方知道她的来历？
老大对那丫头是真好，还是真坏呢？
自从戚妙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圈里，老大好像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陈明志没敢再多问什么，只好应承着离开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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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志来到戚妙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的声音回道。
陈明志走进去一看，戚妙的书包已经放在茶几上。
屋里整洁有序，连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摆得整整齐齐的。
“那个….”陈明志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知道，走吧。”戚妙背起书包，她依旧是一身T血衫和牛仔裤，看起来确实还是个学生样。
陈明志无声地叹息了一声。这小姑奶奶大概确实是来体验生活的，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对面去了，只是劳烦他要接送几趟。
方皓人骚包，车子选得倒是中规中矩，大众旗下一款中型SUV。
戚妙临上车前随眼瞟了一眼车牌，JK888F
这车牌？
算了，前面算是白表扬他了，戚妙无声地撇了撇嘴。
上车后，戚妙独自一个人坐在后排，看着路边成排的香樟树不断扑向自己，一言不发。
陈明志从后视镜里看见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内心闪过一丝不忍。
“那个….”他开口道，“我们要去的这家公司叫薇薇服饰，老板凌薇跟我们老大是朋友…..”
薇薇服饰？
电光火石间，戚妙坐直了身体，再往外一看。
右手边是香樟树，左手边若隐若现的是轮渡。
“我去！”她爆了一句粗口，“你不会跟我说我们是要去长江服装批发市场吧？停车！停车！停车！”
陈明志吓得方向盘向右一打，急急地停在路边。不知道这个小姑奶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江城市位于长江沿岸，它的城市中间被长江生生隔成两半，当地人称小江南、小江北。
戚家在江城市下面的绩效县下溪村，自然不是本地人。
只是因为身为绩效县中学特级教师的朱贞韵老师，希望自己的三个孩子能够成龙成凤，从小到大，对他们积极督学。
她的理想就是，孩子们能够参与江城一中在全省范围内的优等生选拔。
戚妙和戚钰不负众望，顺利里进入江城一中入学。正在读初三的戚书也在被逼着埋头苦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初中和小学一向成绩优异的戚妙，上了江城一中后，成绩一落千丈。倒是比她低一个年级的戚钰成绩依旧优秀。
不长与此，只是读了三年书，还是被关在牢房一样的学校里，戚妙自然对江城不是特别熟。
可她听说过小江南、小江北的称号。
江城一中在江北，“皇朝”在江北。可长江服装批发市场在小江南啊！
MD，好好的江北不待，让她去小江南干嘛？就是为了赶她滚蛋吗？
“神经病啊！”戚妙气得一拳打在前面的椅背上。“她想让老娘滚，可以直说，干嘛这么整我？”
说着，她动手去开出门。
可车门早就被陈明志早早锁上了，她叫嚣着：“开门！开门！我要下车！”
陈明志一看戚妙真的发飙了，额头上冷汗直冒。
妈妈呐，这个小姑奶奶果然不是好惹的！幸亏，他有“秘旨”！
他转过头，犹豫着开口道：“我们老大说…..”
“有屁快放！”戚妙已经气得口无遮拦。
“老大说，如果你中途走了，你就是怂包！”陈明志赶紧把话撂了出来。
戚妙不可思议地瞪着陈明志。
陈明志被她大眼睛瞪得寒毛直竖。“这…这可不是我说的。”
意思是，你想骂人也不能骂我啊。你要骂的人反正也不在眼前。
半晌后。
“我靠！谁是怂包？谁是孙子！”戚妙对着陈明志大吼一声。
陈明志看着她怒火慢慢平息下去，试着问道:“要不我们继续走？”
“不走等着天黑啊！”戚妙身子往后一靠，气呼呼地把已经背到背上的背包又取下来，一把扔到座位的另一边。
“哐当”一声。
震得陈明志心头一紧，他有点点知道他们老大的心理阴影是哪里来的了。
这妞比“皇朝”里的女人们更火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