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笙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眼里的真情流露也不似作假。
要不是叶锦乘亲眼目睹,这个堂妹刚刚爬了姐夫的床。
她还真看不出,这平时装的多文雅,在床上竟然表现的那般开放。
真是一朵超大超婊的白莲。
叶锦乘现在饿的了不得,可没心思与她周旋,边走边摆手,“我自己回去就成,无需你接。”
“姐姐,若你心闷不想回家,我们,我们便去郑公子那里可好?”
“郑公子安排好了一切,足够我们住十天半个月的。”
叶锦乘豁然转身,狐疑地将叶流笙从上看到下。
眼睛不大不小,自带魅惑,嘴巴鼻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看。
更兼有稚嫩却不失窈窕的身材。
没有哪里不正常啊,怎么就不办点正常事呢?
“还郑公子,还安排好一切?你没毛病吧?”
她是刚被沈大将军休弃的弃妇,此刻去“投奔”郑公子?
嫌名声太好听了?
叶流笙几天以后,就要和兵部侍郎家的庶出公子,名叫郑如诲的成亲。
若果真她去了,到时候被人揭发。
她不是彻底身败名裂?
叶锦乘两手背后围着叶流笙看了好几圈。
叶流笙小原主一个月,长相不赘述,反正确实精致美艳。
而原身呢,却正好比叶流笙更艳丽迷人几分,眼睛比她大,鼻子比她挺,个子上也完胜于她。
而现在的自己,爽利之气再被原身的小意文雅掩盖,也还是在抬头间迸发。
被嫉妒太正常不过,但什么怨什么仇,要这样置人于死地?
还不惜搭上自己的姻缘。
叶锦乘哂笑一声,猛然伸手捏着叶流笙无骨的下巴,“小姑娘,我们可没有什么仇恨呐,你为何这般算计与我?”
一股羞辱感从心头窜起,叶流笙被叶锦乘这无故孟浪的动作彻底激恼了。
她一把拍开叶锦乘的手,反手就要给叶锦乘一个巴掌。
叶锦乘迅速低头,转身后一把薅住叶流笙的头发。
气的叶流笙脏话连连。
“叶锦乘,你这个没人要的小贱人!我*你娘!你以为你是谁?除了一张比脸,还有什么值得我叶流笙算计的?”
平时装的多听话,原来,竟是只披着狼皮的贱狐狸!
叶锦乘,我不会放过你!攮你娘的!
“骂的真是有够难听的!不过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千万别再算计我,否则,我保证你到死都会后悔。”
叶锦乘说完,将叶流笙轻轻松松给推开老远。
也不管叶流笙如何跺脚浑骂,叶锦乘直接向着叶府大门口走去。
期间,叶锦乘还饶有意趣地回头看了眼叶流笙。
她甚至恶趣味地想,如果有个监听器就好了,就装在叶流笙的鞋帮子上。
电视剧里不就演了吗,一个牙医,给患者牙里面装了监听器。
虽不可取,但这种手段,对付叶流笙这种人,不算过分吧?
她的医药技能里也是有监听器的。
可惜啊可惜……
感叹完,看着紧闭的红漆大门,叶锦乘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
替原身不值,替原身的一生不值。
若不是想替原身争口气,她是真的不愿意回来的。
伸手敲门,一声,两声,三声……二十五声。
厚重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谁料,里面迎面出来一个小婢子,毫无道理地对着叶锦乘推推搡搡。
饶是叶锦乘本就防备,可被这般不间断地猛推着,她脚下逐渐卸力,直耿耿地摔在了台阶边缘。
直到滚落至最后一个台阶下,才堪堪停下来。
还没站起来,那小婢子就双手掐着腰,居高临下地训斥着叶锦乘。
“大小姐?我呸!快滚吧你!二夫人说了,咱们叶府丢不起您这个人。”
“这是您的行李包袱,奴婢早已为您整理好。您这便走着去庄子里小住吧,叶府只当没您这个人。”
说着,一个单薄的小布包丢在叶锦乘怀里。
叶锦乘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抬头一看,周围竟是凭空多出了不少人。
他们男男女女,穿着粗布衣裳,走的也很快,正慢慢朝着叶锦乘聚拢,恨不得把她围成一个圆心。
“果不其然啊,叶大小姐真被叶府扫地出门了。我一路跟着她过来,就是想看看她怎么死的。”
“你可真是闲着没事干,不过我也一样,哈哈,我从将军府一直跟到了叶府。”
“那咱就看着吧,反正这要是我的女儿,早就一头撞死了。”
“说的也是,这叶小姐怎的如此没有自知之明。”
“就是就是,还不赶紧死了等什么呢?”
有不少人附和着这俩个变态的奇葩,纷纷说着,想看叶锦乘会选择什么样的死法。
叶锦乘对这两个沙雕是有印象的,好像还真的跟了她一路。
她忍不住笑了,古代人真有这么八卦吗?一直跟着就想看别人怎么死?
这身体饿了整整一天一夜,吃不上东西,进不了家门不说,还要被这些人如此羞辱。
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不过很可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她叶锦乘没什么本事,但见过无数的死尸,处理过尸山血海中的战遗体,更在火葬场见惯了被焚后的尸灰烂麋。
再面对这些人,她根本没有任何心里波动。
任凭你说破嘴皮,说干口水。她自岿然不动,甚至还能给你一把瓜子,咱一起嗑着慢慢听。
叶锦乘一只手将包袱跨胳膊上,一只手拍拍屁股上和胳膊上的灰,一步一步拾阶而上,边上台阶边说着。
“哎呦!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叶锦乘一没偷,二没抢,三没有欠别人的钱,四没有睡别人的男人,我为何要去死?”
说的过程中,围着她的人群也下意识为她让开了路。
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呆愣住了。
这是什么逻辑?
小婢子也是歪着头听的认真,不仅让到一边,叉着腰的手也明显有下滑的趋势。
叶锦乘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趁机再往前几步,一把推开小婢子,堂堂正正跨进了门槛内。
这小婢子乃二婶林竺幽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春玲。
原身母亲生她时难产而亡,父亲又在她八岁时去了陕北任知府。
二叔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八岁的原身被二婶林竺幽的下人一手带大。
原身不仅常常被林竺幽之女叶流笙欺负打压。
就连这小小的春玲,从原身这里骗去的好物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叶锦乘绝不会再在她手下受气吃亏。
春玲见叶锦乘脸皮居然这么厚,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想到二夫人说的趁乱生事,赶忙喊一直等在里面的一干丫头和下人。
“快,快拦住大小姐。”
又对着外头的人群喊道,“各位还请帮忙,切不可让叶锦乘进我叶府之门,我叶府必有重谢。”
语落,外面的人与里面的人都一窝蜂似的朝着叶锦乘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