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言,交出寒龙骄妃!”
另一人这话刚毕,紧接着就是一阵兵器相撞的声音。
来人莫非真是?
而接下来的对话正印证了叶锦乘的猜想。
“沈将军不愧是少年成名,武艺着实超凡。只是,在新婚之夜,却与新娘堂妹行苟且之事。”
“这便不提,沈将军,洞房夜将明媒正娶的妻子当众休弃。敢问沈将军,这难道就是沈将军的大义凛然不成?”
说的好!
叶锦乘暗暗地给这个黑衣人点了个赞。
“简直是信口雌黄!”
“盗走本将的寒龙娇妃,还敢如此污蔑本将。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叶锦乘听呆了,她是真没想到,这沈易武看着仪表堂堂,却如此表里不一。
“沈将军不必着恼,将军且看,这位姑娘,将军可认识?”
“叶,流笙?”
沈易武的惊呼一出,那黑衣人又笑了。
“认识就好,沈将军愿意坐下好好说了?”
有剑被收入鞘的声音,接着是凳子被拉开的划拉声。
“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忽然鼓掌般的啪啪声一落,本来挺远的脚步声,不知怎的竟离叶锦乘越来越近。
直到,叶锦乘所在的房间有了开门声。
叶锦乘只得若无其事地装晕。
被抬着走了二十来步后,叶锦乘被扔在了软软的东西上。
触感与刚才的架子床一般无二。
“沈将军,可认识这位姑娘?”
“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沈易武明显的不在意,就连闭着眼的叶锦乘也听的出来。
只听黑衣人不紧不慢地道,“沈将军,其实本,在下只是想给将军一个惊喜。”
“想必将军也知道,爵朝太子自幼便在雍朝为质。如今,太子殿下身体已每况愈下。在下之所以盗取寒龙骄妃,也是为了给太子治病。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想要得到寒龙骄妃之类的奇药必不在话下。”
沈易武转动桌上的酒杯,“哼!一个雍朝质子,本将军根本不放在眼里。”
战云修眼中杀意顿现,握着酒杯的手明显紧了一紧。但还是很快掩下去,云淡风轻地仰头饮尽一杯酒。
他将手肘轻轻地放在桌子上,一手把玩着精致的琉璃酒杯。
“将军本该在去往边关的路上,如今却在风月楼与在下把酒言欢。”
“住口!”
“说吧,到底要本将,做什么!”
沈易武的动怒在叶锦乘意料之中。
而黑衣人愈发不紧不慢,“将军怎的这般容易动气?在下,也只不过需要将军寻得良药而已。”
沈易武久久都未开口,这人拿捏着他诸多把柄,他又怎敢轻易应答。
大概一盏茶之后,叶锦乘才听到沈易武无奈的回答。
“寒龙骄妃本将不要了,只要你放了叶流笙,本将应你便是。”
“哦?只是放了叶二小姐?”
战云修没想到,一个叶流笙,就能让堂堂的沈将军放弃神药寒龙骄妃。
却不想,沈易武接着便反问道,“叶锦乘难道不是你的人?沈某,自然无权过问!”
什么什么?
好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
做个人吧沈易武,你tmd是大雍朝的将军,你对子民有保护的义务和责任。
简直岂有此理,真是气煞我也!
叶锦乘内心不断地咆哮着。
敢情沈易武以为她和黑衣人是一伙的。以为自己也是偷寒龙骄妃的帮手。
她真是比窦娥还冤。
又想到自己确实吃了寒龙骄妃,心里对沈易武的反感,竟然直线下降。
直接把那条直线硬生生扳起来,叶锦乘心中火气更加腾腾燃烧。
沈易武这厮,是怎么混上将军的?还是一等?
叶锦乘的动静被战云修看了个一清二楚,他摇摇头轻笑一声,又看戏似的勾起唇角对沈易武道,“沈将军恐怕弄错了,叶大小姐并非在下的人。”
“既然沈将军不管,那么,叶大小姐便只有一个归宿了。”
“沈将军还不知道吧?叶大小姐被卖到了风月楼。今晚,就是开苞之日。”
“皆与沈某无关!若无要事,沈某告辞。”
沈易武似半句都不想再多言,急着要走,但还是被战云修拦了下来。
“将军慢走,将军既要带走叶二小姐,在下自不会拦阻。只是沈将军,可否多等片刻?”
“你什么意思?”
沈易武愈加烦躁,战云修却丝毫不理会,而是对着床上的叶锦乘说道,“叶大小姐,别装了。”
叶锦乘早就不想装了,既然被识破,就更没必要趴在那里装鹌鹑。
她有一句妈卖批,必须当面送给沈易武。
囫囵坐起来,在黑衣人的帮助下,迅速拆掉身上的绳子,叶锦乘深呼吸一口气。
“沈将军,好歹是拜过堂,叶锦乘有句话送给沈将军。”
“你附耳过来。”
沈易武却后退一步摇头冷笑,他的耐心早已用到了极致。
“大可不必,流笙需要休息,本将军这就要走了。叶大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叶锦乘压下心中愈浓的郁气,“是你说的!”
“沈易武,叶流笙的未婚夫郑如晦,早已与叶流笙有过肌肤之亲。就在昨晚,叶流笙夜不归宿不说,一大早就去药店买了避子药。”
“若不是被这个人半途掳来风月楼威胁你,叶流笙已经开始接客了!”
“住口!”
“叶大小姐恨沈某休弃于你,也不必如此污蔑流笙。本将希望叶大小姐,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哎你!你不识好人心!”
看着沈易武涨红又青筋爆发的脸,叶锦乘心里说不出地爽快。
她敢打赌,沈易武绝不会去验证自己刚才的话。
而生性外放的叶流笙,也不可能约束自己。
她要的就是,沈易武心中种下一点芽,管它现在有没有用。他日总有生根的机会。到时候,那效果,自不必叶锦乘去想。
一定更刺激。
“叶锦乘,本将也有句话要问你!”
沈易武的表情浓重了起来,没有回应叶锦乘的话不说,反而只平静地诡异一笑。
叶锦乘戒备着退后道,“哦?不知是什么话?”
只见沈易武慢慢地将叶流笙放在床上,才回过身来逼近叶锦乘。
“叶锦乘,本将军从不与女人为难。昨晚你到底干了什么,本将军就不追究了。至于本将军为何会在你们面前……”
沈易武憎恶地剜了战云修一眼,才又对叶锦乘道,“叶锦乘,寒龙骄妃你们拿便拿了。可今日你二人摆本将军一道,还如此侮辱流笙!这仇,本将军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