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从那面空气墙中,三辆银黑色的“纳索索斯”突然蹿了出来,犹如黑夜里的钢铁猛兽,呼啸着离开了空地。
这些汽车远没有现代车快,司马岚的摩托车很轻松就能跟在后面,避免被察觉,她小心地与前者保持一千多米的距离。
三辆车逐渐离开工业区,从地图上暂时看不出她们要往哪儿走,总之就那么歪歪扭扭地,大概过了四十分钟,逐渐接近了洛神区的运输地带。
这里处在城市的边缘,几乎就在屏障旁边。
整个区的外部供应都分别从每个能源塔输入,由政府专门的运输车送往城市各个部分。地球上每一个安置区仅靠能源塔是不能自给自足的,还有很多物资需要太空城的补给。这些补给中就包括了非常重要的医疗物资,司马熏诊所里储藏的那些高级义体其实就是政府从太空城输入的。
可是,司马熏一行人开着原始纪年的赛车到这里来是什么企图?难道她们根本不是飙车,而是另有所谋?
一个个问号像气泡似的从司马岚脑海里咕噜噜冒了出来。
从地图上看,标志司马熏的那颗小红点随三辆车开上了运输物资专用的枢纽大道,很快就在一个检查口旁边停下,不再有什么动静。
司马岚给摩托车设置了自动巡航,小心地在一片沙砾地上行驶。
这里能够闻到泥土的香味,抬头,屏障模拟出的星空是那么辽远璀璨。卓然闻着司马岚身上隐约的气味,感到一种深刻的平静,此时他似乎不再去想自己的身份,是谁、来自哪里,要干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也许就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活着?
正这么想着时,摩托车就突然停了下来,熄灭了所有的光亮。司马岚反手拍了拍卓然。
“想什么呢?下来吧,说不定一会儿有什么好戏看呢。”
卓然点点头,从车上跃了下来,跟在司马岚身后,两个人逐渐接近司马熏一行人所在的位置,再往前正好有一块高地,上面兀立着许多树木烧焦后的残骸,像一双双手绝望地伸向天空,不免有些肃杀与萧条。
“这些都是战争留下的遗迹,听说屏障外面才吓人呢,有些不怕死的据说还专门跑外面去冒险,玩什么荒野生存,真是活腻了。”
说着,两个人已经登上了那块高地,司马岚找了个舒适的树干坐了下来,这里刚好能够看到那三辆车,它们正静静地停在路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司马岚坐在那里觉得无所事事,便看一会儿天空,又望一望那几座巨大的水滴形状的能源塔,最后,她把目光停在那条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的枢纽大道,从这里看,真像一条蛇沉睡在荒芜的沙地上。
突然,路的远处出现了几盏幽蓝色的光,鬼火一样星星点点,却在快速地接近。那是运输物资的专用货车,据说其体积之庞大,驶过路面之壮观。
司马岚曾经在网上见过。那东西足有一座小型广场那么大,通体雪白,并有着流线型的外壳。从路面驶过时,最高速度足有300码,几乎赶上飙车族的赛车速度,仿佛一条巨型的鲸鱼在空气之海呼啸而过。因此,人们称它为白鲸,生物学上讲,这是原始纪年才有的一种海洋生物。
想到这里,司马岚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瞬间联想起之前网上几篇不甚了了的报道,说是有一批犯罪分子截获政府的物资,导致许多补给的流失,但洛神区居民生活如常,似乎并没有缺衣短食,便没有人把它当成真实的报道,以为只是为了蹭一下网络热度。
这一下,看到司马熏一行人潜伏在路旁,想起诊所里的高级义体以及那些无法被天眼系统捕获的“纳索索斯”……
难道?
她们要截获物资!
等等……这可是重罪啊,要是被抓捕了,不得直接送到黑原的流放所,每天戴着防护面罩,穿着几十斤的防护服从事屏障的各种维护工作?最“高级”的罪犯待遇,也不过是在工厂里穿着义体,当劳动人民——靠,这三个老东西活腻了?
司马岚再看了一眼远处,巨大的“白鲸”正在飞速接近,它的车体也越来越清晰,连旁边的护卫车都出现在视野里了。再看了看路边的那三辆车,这不是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吗?
司马岚心里慌了,连平时怎么也记不得的成语都冒了出来。
“不行,我得下去!”司马岚焦急地说了一句,正要起身,被后面的卓然一把拉住,他似乎意会了司马岚的担忧,拿眼睛看了看她,让她先不要冲动。
奇怪,司马岚一看卓然的眼神,居然有了种莫名的镇定。于是先停了下来,一边看看下面,一边看看远处。
是呀,据说谁出现在有运输车的路面上,护卫警的车会立即开枪,且不说自己跑下去时,那个巨大的白色怪物已经飞速驶过来,搞不好会把自己当即撞死,就是一发发镭射枪,也能让自己瞬间被打成人形筛子。
可是,那三个人开着那样的车,难道真的要截获物资?还是说她们另有企图?
这样焦急地想着时,白鲸和它周围的四辆护卫警车已经出现在高地下面。
其所到之处,几乎有摧枯拉朽的力量,仿佛整个地面都在轰然抖动。
然而,这一庞然大物只是嗖地一下,从视野里掠了过去,与此同时,司马熏三人驾驶的三辆赛车,居然也从阴影里飞快地蹿了出去,其引擎的声音之大,像是一记声音的闪电撕开了地面。
司马岚急了,赶紧呼叫摩托车来到高地下面。两人对视了一眼,卓然平静地点点头,他们便沿着斜坡滑下去,几乎同时,摩托车也飞速赶了过来。
卓然快要滑到地面时,一把揪住了司马岚,两腿一蹬,身子往前一挺,腾空飞起,正好跃到了摩托车上。
司马岚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刺激的上车方式,禁不住忘了心里的急迫,兴奋地尖叫了一声。
由于摩托车自动巡航的速度可以达到500码,两人很快就可以看见前面的场景。
只见三辆“纳索索斯”并排行驶在路面,如同三颗尾随的炮弹,正一点点往前方的两辆护卫车接近。
正要接近时,三辆车中的两辆突然往两边分开,车里的人将油门踩到了底,只见车身如两个黑色死神径直冲向前面的车,后者对准前者内侧边翼轻轻一挑,两辆护卫车便瞬间失去了平衡,左右仄歪了几下,没能刹住,直接撞向路边。
一辆车轰地一声,嵌入旁边一堆虬曲的废物堆里,一辆车侧翻在地,极速旋转着滚向后面,从司马岚与卓然旁边掠过。
整个过程不到10秒,运输车队甚至还没能发出危险警报——作案手法如此干净利索,简直让人惊叹。
与此同时,后面那辆车往前射出一枚微型导弹,完美命中了“白鲸”尾部四个推进器中的一个。而另外两辆车,在身边这个巨型铁兽速度慢下来的瞬间,一个加速切入了“白鲸”底部。
坐在摩托车上的司马岚都快看傻了,这样的驾驶技术堪称绝技,要知道,在这么高的速度下,车辆本身就很难控制,还要精确地撞击到能使另一辆车刚好失去平衡的受力点,而后还能完美地切入“白鲸”的底部隐藏自己,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接下来,后面的车应该还会再发射几枚炮弹将推进器全部摧毁,而同时,底部的两辆车就会借着目标速度再次降低的时候,将前面两辆护卫车也摧毁。
原本还担心几个人的司马岚,现在居然生出一种看热闹的快感,迫不及待地想目睹接下来的“表演”。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情况突然出现。
就在后面那辆“纳索索斯”发出另一枚炮弹时,旁边的山坡上陡然射出三辆摩托车,重重地摔在前面两辆护卫车跟前,歪歪扭扭地想要控制住方向,却看上去像没有来得及刹住车冲到路上似的,一路跌撞而去。
“救命啊!”
只听一声尖叫。
来者不是什么奇人高手,居然正是蓝黑色头发那三个无所事事的混混。
两辆摩托已经在路面滚远,随着车子的翻滚,护卫车射出的几道镭射枪使之瞬间千疮百孔,好在车上原来的两人滚进了远处烧焦的树丛,一时间已经没了声响。
蓝黑色头发还骑在车上,车胎突然中了一枪,整个车子立刻腾空飞了起来。
“坏了!”司马岚在心里暗自叫苦,头皮瞬间发麻,妈的,这简直是遇上了真正的瘟神。
当另一发镭射枪已经瞄准蓝黑色头发的人正要发射时,本来在车底的一辆赛车加足马力冲过去将护卫车掀翻在地,算是保住了他一条小命。可这辆车本身也由于没有足够时间校准方位而失去平衡,在路面飞快地滑行了几圈后,翻滚进路边的沙石堆中,发出一声剧烈的爆炸。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根本不知道车里的人是谁,到底有没有及时逃掉。
无论如何,一切都被彻底搅乱了,护卫车在发射第一枪时已经报警,如今警报响起,原本周身雪白的“白鲸”也通体发出警示的红光,
“完了完了!”司马熏大叫一声,抓住车把,用力将它扭动,使摩托拐向刚刚爆炸的地方。整个过程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刚刚爆炸时的轰响和由此造成的耳鸣。
三个老东西,虽然平时爱和她们斗斗嘴闹闹脾气,但对司马岚来说,无论是哪个,出了什么问题,自己也没法接受。
跳下车,她和卓然疾步赶往还在燃烧的地方,只见汽车的残片与乱石之间,正躺着Lucy,柔软的身体无力地耷拉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由于爆炸而破烂不堪,碎布破片勉强遮着她原本白皙修长的玉体,裸露的皮肤上渗出骇人的血迹。
司马岚一屁股坐在地上,哪管得地上的沙石扎破了腿脚,嘴里大喊着“露姐”。
卓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用力掐了下人中,后者缓缓睁开眼睛,嘴里似乎喃喃地说着“快走”,便又重新合上,不再作声了。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两阵尖利的刹车声,是司马熏和凯。凯驾驶的车已经中了一枪,他尽了最后的努力把车开到这边,现在只有原本走在最后的司马熏的车完好无损。一辆车只能坐下两人,司马熏一边跑过来一边大喊:“凯,你先用我那辆,带露露走!”
然而,一转头,看见司马岚正抱着Lucy,旁边蹲着卓然,差点没愣住。
“混账,这也是你来玩的地方吗?”
她狠狠地剜了司马岚一眼,看样子误以为那三个混混是她叫来的,像是把一切都怪在了司马岚头上。
一看见卓然,她更是一步跳了上去,揪住他的领子,却气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有那眼神,锋利得像是要从他脸上割一块肉下来。
“姐,先救人啊!”
刷!
一记耳光扇到司马岚脸上。
“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你露姐!”
这时,凯已经跑到旁边,迅速看了几个人一眼,便和司马熏一起抱起Lucy,放进车里。
“你一起进去,挤在后面给我滚!”司马熏朝司马岚怒吼道。
“我偏不!”
司马岚捂着发烫的脸蛋,大声顶撞起来。
“让你滚你就滚!”
“熏姐?这?”凯难为情地探出头来望着她俩。
“凯哥你先走,别管我们,快走啊!”
眼看没有时间磨叽了,凯一咬牙,松开离合。
汽车发动后朝荒地里冲去的一瞬间,一群警卫兵也已经围了过来,每个人都全副武装,带着镭射手枪,少说也有二十来人。
原来,司马岚和卓然回到贫民区的春泉居所之前,蓝黑色头发为首的几个人便威胁了塔叔,让他帮忙把一个跟踪器放在卓然身上,他们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人。原来在录入指纹锁时,他就把那个小小的跟踪器黏在了卓然的衣服上。怪不得塔叔在门口唯唯诺诺半天,原来是心中有鬼!
三个人一路跟踪卓然来到这里,他们本以为就只有他一个人,想从山坡上飞跃下去,仗着摩托车在,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哪知道底下竟是这样一番情况。
现在这阵势,是无论如何没法跑掉的了,看来已不得不和这群人拼个你死我活。司马熏看了看周围,脸色凝重地从身后掏出两把枪来,丢了一把给身后的司马岚,然后又朝卓然喊了一声,要把枪给他。
“我妹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宰了你!”卓然看了看她手上的枪,看了看司马岚,平静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也没伸手去接那支枪,便转过脸去,皱紧眉头盯着压过来的人群。
就在前面几个人举起枪准备射击的时候,卓然身体往下一压,右腿在地上飞快的一滑,将地面上的沙石扫起。
“嗖嗖嗖”,沙石打在他们头上,几个人仰面倒地,司马岚和司马熏也顺势往地上一滚,找了个掩体,背靠着背往外射击。
一场恶战!
只见那一条条锋利的镭射激光在昏暗的空中扫过,打在地上、石头上、周围早已枯朽的树木上,伴随着滋滋的猛烈声响,激起一阵阵火花。而卓然就在那片激烈的电光火石中翻滚腾跃,一边避开扫射一边对周围的人一阵雨点般的拳打脚踢。
一个反身踢腿击倒敌人的同时又从地面流畅地跃起,下落的过程里用手臂顶翻一个,又在沙地上滚了一圈,弹起来击飞几个……如此接连不断,令人眼花缭乱,简直像一头迅捷的猛兽。
很快,第一批敌人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后面眼看着又来了不少人,尽管卓然自觉还有几层体力,但一直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转身跳到背后的两人旁边,匆忙地朝司马熏看了一眼,显然,她眼睛里也写着个“跑”字。
于是,司马熏拉起司马岚便往远处跑,卓然作为断后,跟在后面。三人就这么略带狼狈地在沙砾地上撒腿狂奔着,将脚底的石子甩得刷刷作响,后面的士兵虽然穿着笨重的军服,却都装备了增加速度和力量的战斗型义体,两队人马的距离于是也逐渐拉小。
“姐,姐,我有摩托!”
司马岚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喊着,声音之颤抖,可见喊叫的艰难。
“在哪里!?”
“隐身了,天眼追踪不到!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刚刚把平板落在地上了,就在露姐刚刚躺的那里。”
“你怎么不早说!”
司马熏生气地嚷道,同时一下子刹住脚,往后看了看,大有往回去的意思,却又看到背后围拢过来的一群人,顿时也束手无策了。
卓然看了看司马岚,仍然是那种平静深邃的眼神,仿佛在说“放心,一定不会有事”。
这一来,司马岚心里似乎安定了许多,她迅速指了指旁边一丛密集的乱木林,说:“我们先躲进去试试!”
卓然点点头,看两人都钻了进去,自己却没有动弹,等司马岚发现,回过头来时,却看到他已经飞快地朝后面追来的人群奔去,速度之快,恍若一道黑色的闪电。
又是一场激烈的战斗,这一次,由于卓然体力消耗了不少,再加上出动的士兵明显比前一批要更强悍,他打斗起来已经比较吃力,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懈,只能往前。
终于,他来到了先前发现Lucy的地方,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才找到那张薄薄的金属卡片,他一把将之抓在手里,开始往回飞跑,然而这时已经有一些精疲力竭,好在后面跟来的士兵还并不算太多。
不一会儿,他便重新回到了那丛乱木前面,准备将平板交给司马岚。后者从里面钻出来,感激地看着卓然,但他只是淡然一笑。
不料,这时从黑暗中突然蹿出一道灰影,从卓然手边掠过,那张小小的金属卡片也在一瞬间飞走,落在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糟了,卓然皱了皱眉头,一个后空翻,腾空而起,躲开那道灰影的又一次攻击。
太快了!卓然在心里暗想,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张平板,否则自己和司马二人都将葬身于此。
于是,他只好一边艰难地躲避着一次次突袭,一边竭力在周围搜寻着那张卡片。身边那道影子,如同幽灵般,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以至于后来避无可避,背上突然挨了一下,身体陡然失去平衡,滚翻在地,其力道之大,整个身体在地面滑出好几米远,只听见身子地下沙石滚滚的声音。
紧接着,那人又突然出现,从头顶凌空落下,眼看就要砸中卓然的脑袋。
这一击下去,若不是一命呜呼,就是昏厥不醒。好在后者迅速反应过来,两手一拍,让自己身子往后面滑去。此时,那张卡片竟突然出现在右手边的石缝里,于是,卓然立刻在空地平行旋转了几圈,找准时机,两指夹住,往回一收便捏在手里。
这时,只见司马熏正握着枪站在乱木林边,对着这边一顿扫射,那道灰影也翻滚腾跃着躲开一道道激光,其动作之干净迅猛远不亚于卓然。
正好,卓然趁机把卡片捏紧,一个转身,对准她旁边一根翘起的树枝,一脱手,将之径直飞了过去。
“咔嚓”,金属卡片完美地插在上面。
“快走!”卓然大叫一声,此时后面又一批支援的士兵也已经赶到。
司马熏朝那边望了一眼,还想拿起手枪射击,却又犹豫了一下,不得不转身走掉。一转身,司马岚就在背后,正要不顾一切地冲到卓然那边。
司马熏一把将之拉住,大喊一声:“你疯了?”便拖着她往远处跑。
卓然那边,一堆人已经围了过去,司马岚见状,
竟然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司马熏一边拖拽着她,一边艰难操控着平板。
“快走!给我走!”
司马熏吼出这些话时,摩托车已经飞速来到旁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司马岚揪到了车上,自己也单腿一跨就坐了上去,见司马岚不顾死活地要下去,她迅速摸出一条腰带,往她身上一碰——“咔嚓”一声——死死锁住,使她紧紧贴在自己前面。
此时卓然那边,为了给司马二人拖延逃跑的时间,正继续拼了命地打斗。
之前那个灰影风一样掠过面前,时间似乎在那一秒有了短暂的停顿,而就在那一秒的停顿间,卓然蓦然看到紫色面罩下一双女人的眼睛,顿时,一种奇异的感觉如静电般刺透神经——为什么?这双眼睛,怎么像在哪里见过?
一阵撕裂的头疼使他没有站稳摔倒在地。
另一边,司马岚扭头死死锁住远处打斗的场面,心早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只见一片微型炮弹在空中划了无数条淡蓝的弧线,几秒后轰然炸裂,“砰”得一声,在夜空开出一朵硕大的火花。
司马岚没命地喊叫起来,凄厉的声音刺透了孤寂的荒野,在爆炸声里,却显得无比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