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君骑白马傍月西》完整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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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也有她的爱情。

方月西看着眼前的湖,她已经六年没有来这里。刚才,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

六年过去,湖还在,草还绿,只是人不在了。

大二那年,她总到球场边石桌看书。有那么一群男生,每次打完球,总会在她的石桌附近喧闹。

时间久了,方月西察觉到,他们并不是偶然路过。

十几个石桌,不管她坐哪一个,他们都会特意绕过来。她戴着耳机,听不到他们起哄什么,但是抬眼的瞬间,总能撞进其中一个少年灼热的眸里。

那群男生围着他,怂恿着他,而他俊朗阳光的脸,遇上她的目光,就会面红耳赤的瞪她一眼,撇到一边,然后两手一揽,便把那堆男生都带走。

起初,只是觉得这个男生好高,臂膀又长又有力,一个人就能揽走七八个男生。

有一次,她拿着书往石桌走,塞着耳塞,但是音乐还没打开,她听到前面有男孩哄笑起来:“巴特尔,校花又来看你了。”

方月西觉得这名字好奇特,抬头看过去,又是那帮少年,他们正往球场走。

方月西一眼就看到中间,被他们簇拥的那个最高的长发少年,手上拿着篮球,挑衅地扬起下巴看着她。

方月西有些疑惑,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男生的眼睛,总是盯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防备?

方月西捏捏自己的耳垂,自己没有得罪过他吧。

一个少年笑言:“巴特尔,校花捏耳垂好可爱,小动作好迷人。”

那个叫巴特尔的少年皱眉,敲了一下男生的头,三两步跑到方月西面前,用生硬别扭的普通话说:“你总是来看我打球就算了,怎么能做出这样轻浮的举动勾引别人。”

“啊?”方月西仰头,什么鬼?看他打球?轻浮举动?勾引别人!

那群少年再次起哄:“巴特尔去训老婆了,大家都学着点,以正夫纲。”

巴特尔挪了下身子,挡住那些少年,伸手拿下方月西捏耳垂的手,看向她的耳垂,脸一红:“就是捏耳垂的这个动作,太诱人了。下次不许捏。”

好软好润的小手。巴特尔轻握着,不舍得放开。

这个动作,是小时候烫到手指,不知所措时,保姆急喊着捏耳垂,她捏耳垂后发现,耳垂真的可以消除痛感。

从那之后,方月西一旦有不知所措的事,或者害怕或者紧张迷惑,就不自觉地捏揉耳垂。

方月西看着他那壮硕的手臂横在自己面前,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白皙的小手,方月西抬头看着他:“你脑子有病吧?法律规定我不能在校园捏耳垂了?还是法律规定我不能在这里的石桌看书?”

“哈哈哈,他脑子没病,法律也没规定,回家罚他跪榴莲跪瓜子。”那群少年起哄。

巴特尔放开她,深深地看她一眼:“以后还想看我打球,就不许再做这个动作,至少不许在公共场合做,只能给我看。”

“你——霸道总裁戏精上身?”方月西保持二十年的淑女形象,顿时破功,摘下耳塞砸向他。

他的手掌稳稳地接住耳塞,唇角上扬,温柔地帮她塞好耳塞,坏笑说:“乖一点。我喜欢乖一点的女人。”

方月西翻个白眼:“神经病。”

巴特尔:“听话。”

巴特尔转身跑向那群少年,又是双臂一揽,把那七八个男生带往球场。

“巴特尔,教教我们驭妻之术。”

“你得像巴特尔那么帅。”

“你还得有妻啊,你可以驭你的五指姑娘。”

“滚蛋,一会爷让你在爷的十指姑娘的球下爬……”

“哈哈哈……”

方月西实在没心情继续坐这里,嘴里嘟囔着:“一群神经病。”

她转身往图书馆走。

巴特尔回头看到她走了,收起了嬉笑,停住了脚步,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那一天,他的球打得心不在焉的,总是失手。

方月西连续三天没去石桌看书,实在不想看到那群神经病。所以每天都是泡在图书馆里。

“我就知道你对我有意思,连我们祖宗的历史,你都想研究研究,是想加入我家的族谱吗?”又是那个自大狂的声音,方月西惊愕地转头。

那个叫巴特尔的男生,带着一股好闻的力士香皂味坐了下来,他的长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完澡。

方月西皱眉,翻个白眼,指了指墙上的警示牌:“这里是图书馆,请保持安静。”

巴特尔下巴挂在桌沿,单眼皮下的狭长双眼,狡黠地看着方月西:“你知道我是这本书里,哪个家族的吗?”

方月西无奈地合上手上的《蒙元帝国》,起身要走。

巴特尔长臂一伸,拉住她的手:“去哪里?我兄弟告诉我你在图书馆,我连球都不打了,过来看看你在干嘛,你又要去哪里?是回石桌吗?你想了解我们蒙古历史,我可以告诉你啊。”

方月西气笑,双手托腮戏谑地看着他:“你这么自大的人,不会是为了来看我,特意回寝室洗了个澡吧?那我可要感恩戴德,谢谢阁下的恩宠。”

巴特尔自豪地说:“那当然,我还没有对哪个女人这么好的。你确实要感到荣幸。”

方月西俯身过去,贴近巴特尔的脸,巴特尔眸里闪过一丝慌张,老脸涨红,方月西戳了戳他的额头中间,敲了敲说:“挺帅的一张脸,可惜脑子有问题,中二,还有总裁病。你是不是想说你家有矿,富可敌国,你甚至可以为我承包这个图书馆?”

巴特尔惊诧:“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矿,倒是没到富可敌国的程度,承包这个图书馆是可以的。”

方月西翻了个白眼:“无聊。”

从那天之后,方月西再也不去石桌看书,连图书馆也是借了书就走,她在宿舍阳台挂了个秋千,天天窝秋千上看书。

她实在讨厌看到那个自大狂戏精。

学校里的教育超市会员日是每个星期的星期四,可以薅羊毛。

这天也是方月西宿舍每个星期的集体活动时间。

说是集体活动,事实上只有黄思思,汪晓燕,方月西。

还有一个女生叫周巧,是从偏远山村考进来的。

这个女孩一开始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不管是上课还是其他,从来不跟大家一起走。

后来,她突然就跟另外一个班的几个女生交好,一天天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之后对方月西有着莫名的敌意,对跟方月西交好的,另外两位舍友也有敌意。

教育超市的大股东是汪晓燕的父亲,不过汪晓燕和其他同学一样,在薅羊毛的日子,也来凑热闹。

三个人一起逛超市买买买,凑够金额能有优惠,又开心又省钱。

黄思思家里有几个弟弟妹妹,爸爸被人骗,躲债失踪,只有妈妈一个人撑着一个家。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靠平时兼职,在W哈哈公司打工赚来的。

薅羊毛对她来说意义重大,方月西和汪晓燕也乐意陪她。

“哇,买一送一的酸奶抢到了。”汪晓燕高兴得跳起来,把手上的酸奶放到篮子里,嫌重又把篮子放到旁边的牛奶箱上。

酸奶对于黄思思来说是奢侈品,她个子高大,肚子总填不饱,买酸奶不如买四个馒头合算。

汪晓燕每次抢到买一送一的,就把赠送的给黄思思,她薅羊毛纯属就是觉得好玩。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生,伸手从汪晓燕的购物篮里拿出那一排酸奶,“巴特尔,这个酸奶你觉得好不好喝?”

听到这个名字,方月西顿住,她回头看过去,巴特尔就站在斜对面的货架前,背对着她。

巴特尔:“总问我干嘛,我没来浙江,二瓜你还不喝奶了?”

“哈哈,二瓜见到你又想念母爱了。”另一个高个子男生说。

“大东,要不要爸爸让你感受一下父爱如山?”拿酸奶的二瓜勒住大东的脖子。

看来他们还没发现自己,方月西连忙往超市门口走,她听到汪晓燕喊着:“那酸奶是我拿的,你拿出来干嘛?”

要是平时,她就帮汪晓燕撑腰了,不过这次她实在不想让舍友知道,巴特尔这个自大狂认识自己,省得他又胡说八道什么,让舍友以为自己在追他。

她给汪晓燕发了个回去上厕所的信息,心神不宁地回宿舍。刚打开门,就看到周巧惊慌失措地从她床铺下来,跑回自己桌前,假装镇定。

方月西皱眉:“你干什么?你到我床铺上干嘛!”

周巧摇头:“没干嘛啊,看看所谓校花的床跟我们的有什么不一样而已。”

方月西瞪她一眼,爬到床铺上,里里外外查看,时不时地看几眼周巧,周巧眼神闪躲,嘴角扬起一丝得意。

没有任何发现,也没有丢东西。

周巧耸肩:“看吧,我就说去看看方大校花的床而已。汪晓燕和黄思思不是整天爬你床上,你怎么不说她们?”

方月西没好气的说:“她们没你那么神叨叨。”

周巧撅着嘴:“不就是瞧不起我家里穷嘛。”

方月西:“你自己把自己划分了组织,我有什么办法。黄思思家里也不富裕,一个宿舍的整天搞什么分裂。”

周巧喃喃自语:“黄思思就算穷也是城里人,你们就是瞧不上我这个山区来的。”

方月西:“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有。”

方月西总觉得不对劲,把所有的床单被套被子都撤下来,准备扔掉。

她看出周巧眼里有一丝失望,她举起手机对着方月西拍了一张照片。

周巧阴阳怪气地说:“校花就是不一样,舍友摸一下被子就扔掉。”

方月西打电话让保姆给她送新的被子,余光看到周巧手机屏幕在编辑她的照片。

方月西抢过手机一看,周巧用一个小号,在学校论坛贴吧上发她生气整理被子的照片,标题就是她说的那句话:“校花就是不一样,舍友摸一下被子就扔掉。”

方月西愤怒极了,立马删除那个帖子和照片,“你以后不准再拍我照片,不然我报警,状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权。”

周巧:“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思思和汪晓燕回来,看到方月西抱着床上用品往衣物回收大垃圾桶走,黄思思惊呼:“住手,给我,给我!这么好的被子,你竟然说扔就扔,你懂不懂得勤俭节约的美德,拜托你不要的东西先给我好不好?啧啧,我的大漂亮床单被被啊,这个坏女人不要你们,妈妈要你们,来妈妈怀里,不怕不怕。”

方月西小声地跟黄思思和汪晓燕说了事情经过,两人觉得很不可思议。黄思思又检查了一遍, 被子里依然没有什么东西,黄思思闻了闻:“嗯?好像味道不对。月西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这被子有很奇怪的香味。”

方月西朝周巧扬扬下巴,“周巧刚才在我床上不知道呆了多久,可能留下她的味道了。”

黄思思若有所思,说:“总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在哪里闻过呢?算了,被子送给我吧,我洗洗来用,刚好放假带回去给我妹妹,家里的被子破得不成样了。”

方月西摇头:“我给你妹妹买床新的,这个就扔了吧。”

黄思思把被子抱得紧紧的,一屁股坐地上耍赖不起来:“不行不行,看到你扔掉这被子,我会心碎如渣的。”

方月西只好妥协,但要求去干洗,干洗费方月西出。

方月西又观察了周巧几天,一无所获,她还是那么神叨叨,没有变化。

周末,塞满人的车通过了绿灯,晃晃悠悠地往站点开来。

站点的人群开始骚动。

黄思思已经蓄劲如弓,她吆喝着:“月西,晓燕,周巧,别怂着,我实战经验丰富,你们两个跟紧我,我往里挤,你们贴着我的背挤上去,姐给你们打天下。”

方月西看着已经汹涌而上的人,吞咽口水:“要不,我们打车吧,我现在就滴滴叫车。”

方月西已经开始后悔了,黄思思打工兼职的地方,新开业一家溜冰场,老板送给了黄思思四张免费门票,让她带同学一起来玩。

黄思思高兴坏了,平时都是汪晓燕和方月西请她,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回请的机会,就把两人给招呼上了,她也给了周巧一张,周巧一直安静如鸡地跟着三人,全程没有说话,她虽然依然穿得土里土气的,但是看得出来精心打扮了,时不时的唇角上扬,看得出心情很好。

方月西不会溜旱冰,但是盛情难却,不想让黄思思失望,这可是黄思思第一次请客。

来之前,黄思思就说好了,今天一切消费由她承包,不准她们动钱包。

方月西没想到要坐公交车,她好久没坐公交车了。

好久没坐公交车?方月西突然愣住了,她怎么会这么想?她应该是从来没坐过公交车啊!

为什么好像在一丝深埋的记忆里,她也曾经被一个人抱着挤着公交车呢?

难道是很小的时候,父母或者保姆带她挤过公交车?

黄思思的大嗓门打断方月西的思路:“打毛车,给姐上。我们四个人才8块,打车得多少钱!嘴闭了,省下的车费,舍长大人请你们吃冰淇淋。赶紧准备!车到了!”

行,豁出去了,冲啊!

等到车停稳,方月西已经被前后的人流夹着直接往上送。

这时方月西的运动鞋被跟在她身后的周巧踩了一下,脱了一半,方月西着急地喊:“哎哎,等等,我的鞋子。”

转身的方月西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也彻底离开了黄思思的保护罩,眼看就要摔跤被踩踏,突然一大手把马上摔倒在地的方月西从人群中捞出来。

那人一手拦腰抱着方月西,一手弯腰捡起她的鞋子,他硬实强壮的身躯就像泰山一般,人流挤不动他,也跨不过去,只好乖乖排队,一个一个有秩序地走上去。

男人两个跨步就挤上了公交车。

方月西抱紧这个救命稻草,艰难抬头仰望,是巴特尔。

方月西脸一红,小声说:“那个,我的鞋。”

巴特尔把鞋扔到她脚下,又给她圈出一个小空间,方月西尴尬地连忙把鞋穿好。

“月西,月西,你没事吧?你的鞋找到了吗?”黄思思的大嗓门再次响起,整个车厢的目光都随着她的手指看向方月西。

方月西当场社死。

方月西咬牙切齿地冲她举起拳头。

刚好车子一个急刹,方月西的拳头就打在巴特尔身上,巴特尔低头在她耳边说:“干嘛,我救你还打我?”他的大手顺势就握住她的小拳头放到身侧,上次握住她的手之后,一直对这柔软的小手念念不忘,巴特尔实在舍不得放开。

方月西已经被大家都盯着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方月西:“你怎么也在这车上?”

巴特尔:“怎么,我不能坐啊?”

方月西:“我以为你只坐龙椅。”

巴特尔捏一捏她的手:“别怼我,你去哪里?”

方月西:“不告诉你。那你去哪里?”

巴特尔:“我凭啥告诉你?要不我们交换一下信息?”

方月西:“不要,谁想知道你去哪里?”

巴特尔:“可是我想知道你去哪里啊。”

方月西瞪他,他笑眯眯。方月西一点辙都没有。

到了溜冰场,巴特尔还是跟在方月西身边,方月西只好跟室友介绍:“这个人是我们学校的交换生巴特尔,刚才他救了我的鞋,想要我的鞋报答他,所以一直跟着我的鞋。”

黄思思和汪晓燕对视一眼,戏谑地说:“这么大的恩情,只能以身相许了吧。”

周巧很不安:“我,对不起,是我踩了你。”

方月西扑哧笑了:“不容易啊,你居然愿意说对不起了。”

周巧脸更低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看我穷就总是针对我。”

方月西翻白眼:“又是这种话,你们快去给我买一双新鞋,我这双鞋得跟人家新主人走了。”

黄思思和汪晓燕笑得前胸贴后背,推了一把巴特尔:“你和她的鞋可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哈。”

巴特尔灿烂地笑:“你决定要继续这样损我到天荒地老?你确定吗?”说完弯腰歪着头看她。

方月西后脊梁发凉:“不敢不敢,走吧,我们滑冰去,你去不去,你救了我的鞋,我请你滑冰,你的票我出。不过我不会滑冰,我可扶不动你,你只能自己扶护栏。”

巴特尔得意地说:“不怕,哥会滑冰。”

方月西她们不知道巴特尔的会,是真的会,特会那种,简直是职业专业水平。

他个子高大,手臂又长又有力,两只手臂上挂着四个,完全不会滑冰的女孩,在溜冰场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方月西玩得很开心,溜冰的时候,风从她的耳边吹过,那凉凉的感觉真好!

她滑得满头大汗,脸红扑扑的,刘海汗津津地贴着秀丽的额头;脚沉了,背也酸了,但是身子好像在天空中漫步一样,心自由自在的。

方月西搂着巴特尔的腰,跟着他一圈又一圈地飞起来,她许久没有这样自由自在的快乐了。

爸爸妈妈在物质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但是他们很少陪伴她,他们和她的对话,永远都离不开林琛,永远都是问她和林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林琛开心吗?林琛快乐吗?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开心吗?

方月西抬头看向巴特尔,他的笑纯粹又干净,汗哒哒的黝黑的脸上,有一双像天空一样清朗明亮的眼睛。

巴特尔感受到她的眼神,低头贴近她的耳朵:“别分心发呆哦,会摔跤的。”

方月西笑着点头:“嗯,谢谢你,巴特尔。”

一个星期后的周末,方月西打算去湖边写生。

在湖边,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那个叫巴特尔的少年,他在勤工俭学。

呵呵,还说给她承包图书馆呢,这么热的天还在打工,下个星期的泡面费都不知道有没有呢。

方月西戏谑地看向那个自大狂少年。

他穿着只有一个马头简笔画的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站在一匹白马旁,给马梳理鬃毛。

阳光透过树杈,照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旁边有一个牌子:拍照20元,沿湖一圈50元。

这少年不说话的时候,竟意外的迷人,连后脑勺都格外的帅气。

方月西坐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架好写生板,远远地看着他,手上的笔像衍生了灵魂,兴奋得跳起舞来,很快,那个少年的肖像画就跃然纸上。

纸上的少年,一头褐黄色的长发,带着自然的微卷,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一双剑眉下,狭长的眼,虽是单眼皮,却意外的俊美迷人。高挺的鼻子,唇角微弯,冷峻而高贵,挺拔刚毅的身躯,如异域王子般站在骏马旁。

方月西停笔,小心翼翼地抚过那幅画,葱白的指尖停在少年的脸上。

一个下午过去,没有一个人光顾少年的生意 。

此时,少年躺在马背上,看着一本《上下五千年》,他时不时地拿出手机像在查阅什么,又微皱眉,似乎遇上什么苦涩难懂的地方。

方月西是学考古的,《上下五千年》她不说看百遍,十遍是肯定有的。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大爷似的递上一百元:“喂,那个家里有矿的土豪,这一百块给你,骑一圈加拍照,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惊诧地转头,看到她,跳下马,把书慌乱地放到树杈上的书包里,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少年洗了手擦干,对她灿然一笑。

他走过来,一手痛快地拿过她的一百元,塞口袋里,另一手单手猛地抱起她,不顾她的惊慌失措,把她放到马背上,自己也利索的翻身上马,搂住她,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就沿着湖边,跑了起来。

方月西:“你……”

你对别的女孩子也这样吗?方月西最终没问。

他说:“月西,喜欢骑马吗?我们多骑几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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