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歌扶着他让他躺在床上,把他手上的针眼清理了一下。
准备在把吊瓶给打上,到时候她在里面加上退烧药就可以了。
凭感觉他应该在高烧。
这人太难伺候了,她也不能把体温计拿出来给他测量。
他一把握住她拿着针管的手腕。
“这是什么东西?”
“你伤口在河里泡过了,会发炎,所以才导致你发烧,这个可以消炎,你的烧退了,由伤口引发的并发症才能好的快。”时歌争取用最简单意骇的话表达清楚。
景牧看着那长长的管子,里面的液体就是经由这个东西流进了他的身体里,输进了那么多,身体倒也没什么不适。
时歌见他不说话,再次解释道:“你放心吧,我要是想害你,就不会救你了。”
景牧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时歌早就想好了说辞:“是我相公,就是孩子他爹教给我的。”
她心虚,生怕摄政王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在问起孩子的事情,以为孩子是他的,就糟了,她干脆一上来就堵死这条路。
景牧盯着她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四年前你在宫里,用那些黄符蛊惑本王,也是你相公教你的?”
时歌转了转眼珠子,摸了摸鼻子:“啊,是啊。”
他怎么还记得那些黄符?
“很好,你以冰清玉洁之身被选入宫里为皇上冲喜,却已经是结过婚了?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怪不得为皇上冲喜失败。”
“还有,你相公居然给你这些符让你勾引男人,是何居心?”
更可气的是,自己居然成了被摆弄的棋子,这让他如鲠在喉,心里烦躁的很。
时歌心头一跳,一下子清醒了:“你可不要乱给我按罪名啊?”这谋害皇上的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她现在可跟四年前不一样了,那时一人死还能带动全家死。
可是她如今还有三个宝宝一个婆婆,五条命呢,可比时府那些人命珍贵多了。
“我,我可没有和男人私相授受,我还没进宫时我们就认识了,也没什么感情,并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我出宫后,才联系上的。
他性格古怪,娶不上媳妇,我也嫁不出去,就凑合凑合过上了呗。”
他的眼睛眯起来:“你刚才明明说你相公给你的符纸,这说明你进宫前,你们就在一起了,为何现在又言行不一?”
“我记得那时你说怀了本王的孩子,本王的孩子呢?”
时歌哑口无言,她怎么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果然不能撒谎,实在是太难圆了,在会狡辩也解释不下去了。
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我,我那不是为了活命,才故意那么说的,要不然也见不到你老人家呀。”
景牧冷笑一声:“所以说你先欺骗了本王,又勾引了本王,利用完本王出宫之后,又转眼间嫁给了别人,生了孩子?”
时歌使劲咽了一下口水,她发誓,如果她敢说一个是字,他光是目光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你听我解释……我是迫不得已的。”
“哼,我给你狡辩的机会。”
时歌使劲绞尽脑汁,脑袋疯狂的转啊转。
“真正的事实是我被安排在了尼姑庵之后,那个地方空无一人,我是准备在那里青灯古佛,为摄政王高抬贵手放了我一条命祈祷一辈子的。
奈何有一天夜里闯进去一个男人,那男人有点疯癫,说自己快要死了,除非找到一个非常合八字的人。
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在临死之前,他只想拉着别人一块死,好黄泉路上有个伴,于是就准备杀了我,婆婆情急之下,说出我的八字,正好是他要找的八字,他就强行与我成了婚。
你说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逃脱他的魔掌,除了顺从他还能怎么样?”
时歌说完,小声的啜泣起来。
他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冷笑一声:“所以说我那两个手下也是他打晕的?”
时歌点头:“正是,正是。”
“那么他人呢?”
时歌重重的叹息一声:“我并非是他要找的合八字之人,所以结婚第二天他还是死了,我和婆婆觉得那地方晦气,就搬到了这个镇子上。”
景牧咬着牙道:“所以说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到底勾搭了几个男人?”
偏巧他也是其中一个,这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如果他现在有力气的话。
时歌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之前说出宫后嫁了别人,之后又说了嫁给了另一个人,哎呀,怎么过了这么几年,她还是那么迷糊。
画符不是她的强项,错了就错了,编故事应该是她的强项啊,前世看过那么多狗血电视和小说。
居然编的乱七八糟,漏洞百出。
她词穷,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反正她现在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了。
这样也好,他更不会怀疑孩子的身份了。
以后伤好了之后,他厌恶她至极,也不会在关注她了吧。
时歌强行扭转话题,再次大着胆子提道:“你的伤口裂开了,我帮你在重新包扎?”要重新包扎,就要脱掉衣服,可能会碰到他的皮肤,她可不敢自作主张。
他闭上眼睛,没在说话,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时歌等了一会,他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
卧槽,这是要人猜?
她伺候人,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没有比这男人更阴晴不定的了。
时歌磨了磨牙,先一只手去解他的衣衫扣子,刚碰到他的扣子,他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往旁边一甩。
“不要碰我。”
那嫌弃的口气像是她脏的不得了。
时歌赌气道:“那你自己弄吧,药箱就在旁边。”说完就出去了。
还嫌弃她?她没有嫌弃他就不错了。
想当初他碰她的时候,她还是女孩子呢,谁知道他睡过多少女人了?
时歌刚关上房门,就被婆婆拉到了一边,紧张兮兮的问道:“摄政王有没有问什么?”她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的三只宝宝。
时歌把刚才对景牧说过的一番话在婆婆耳边说了一遍。
三个宝宝支着耳朵听两人咬耳朵。
二宝沉不住气了,晃了晃她的衣角:“娘亲,你和婆婆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听见?”
时歌皮笑肉不笑:“我们在讨论明天早上吃什么。”
二宝撇嘴:娘亲你真把我当傻子了?你们说的话跟吃有半毛钱关系嘛?
婆婆半晌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时歌理所当然的道:“我告诉他,难道让他把孩子抢走吗?”孩子可是她怀胎十月走了一遭鬼门关生的,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养大的,她可不舍得放手。
要是他硬抢的话,她可抢不过摄政王。
“可是你也可以母凭子贵啊。”
她倒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是能进了王府,当条咸鱼,有人供吃供喝倒也不错。
只是。
“要是摄政王府有王妃了,她能让我当条咸鱼吗?我的宝儿们是不是就成了庶子了?”
她不爱摄政王,不会因为他有了王妃而吃醋,也能接受他很多女人,只要不耽误她吃喝当咸鱼就成。
可是她的宝儿们可不能是庶子,看人眼色,低人一等。
婆婆犹豫了一下:“可是大宝和摄政王长得那么像,他不会怀疑吗?”
时歌皱着眉头:“你们不都说大宝长得像我吗?”
婆婆:“……”
“像你但是更像摄政王。”
“要不然我去打听一下王府的情况?”
时歌当机立断摆摆手:“还是不要了,摄政王都受伤这么重,可见王府在刀尖尖上,随时都有被人捅死的风险,我们没必要,就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凭我自己的本事,我也可以富甲一方。”
她不想她的宝儿们过着刀尖尖上的生活。
她挽了挽袖子,以前没发挥真本事,一是自己懒,二是怕自己太发光发亮了,被摄政王府发现了踪迹,惹出是非来。
如今没有这个顾忌了,她是不是大展拳脚?发个家致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