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神一怒》不肯带愁归的免费小说最新章节,邢头,姜门牙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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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很宠爱姜小姜,姜门牙也是如此……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姜小姜在二八年华,经媒妁之言许配给邻村的,一个多次参加官府选拔却屡次不中的书生,窦白彦。

临嫁之前,母亲嗔怪而宠溺的批评道:“大姑娘家家,马上要为人妇,不久还要为人母,怎的如此跳脱,说出去哦,也不怕丢人!”

父亲则把一个小布袋丢到姜小姜面前,假腔转调的指责道:“小姜,看看谁家的姑娘跟你一样,不学针线,不懂下厨,说话不知轻声细语,走路不知碎步慢移……”

姜小姜习以为常,只当父母之言是耳旁风。

她打开小布袋,从中掏出两盒胭脂,三片唇红纸,抬头问道:“爹爹,这些东西可是从刘掌柜那里买的?大家伙都说他家的东西好。花了多少文铜贝?”

此时,姜门牙看不过眼,搬正了妹妹的脸,大声呵斥道:“父亲母亲在和你说正事,你怎的又打岔?俗话说,长兄如父,我必须得管一管你这个疯丫头!”

说罢,姜门牙伸出修长五指,抓起粉扑,蘸上那盒粉红的胭脂,便往妹妹的脸上,轻轻擦去。

有点痒!姜小姜咯咯地笑着,本能的躲闪了一下,却被母亲捂住两个耳朵,再次将脸扭正。

“死孩子!小时候就该把你扔到尿盆里……”姜门牙一捂嘴,惊诧自己为何要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得立刻摆出一副傻呵呵的模样,说:“你说你,从小就不像个姑娘,反倒逼得我,跟堂姐学了这化妆之术,伺候你!我这哪里是长兄如父?简直是长兄如母!”

姜小姜一噘嘴,做了个鬼脸,提高声调说:“爹爹,娘亲,姜门牙心怀不轨,他又想当爹,又想当娘,置双亲于何地呀!简直是‘谋朝篡位’!”

“嘘!”三人齐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当今天子为成汤第二十六世传人,帝乙。帝乙继承大统之后,开疆拓土,勤政爱民,但却有一个莫大的忌讳,便是听不得,民间有哪股势力可与朝廷对抗,更看不得,天下有何人跃跃欲试,谋朝篡位。

因此,帝乙曾先后错杀了一家大氏族,一个古门阀和一群狂妄人。

民间传说是错杀,但朝廷铁证如山,容不得抵赖。

因此,“谋朝篡位”四个字,是大大的忌讳。

烛光闪烁,姜父吃着炒豆角,喝了口小酒,说:“门牙啊,小姜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当兄长的,何时成家立业呢?”

“爹爹,不要再提此事,我一心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求道怎么啦?难道比传宗接代更重?我一直很纳闷,你先给咱姜家留个种,别断了香火,以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也懒得管你!”姜父用指节敲着桌子,赌气说。

姜小姜脱了鞋子,跳到炕上,一边给父亲斟酒,一边给哥哥使眼色,说:“都不是难事,包在我身上。我生的第一个儿子过继回咱姜家,不久两全其美了嘛!”

姜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不害羞!净出馊主意。你夫家能乐意吗?”

姜小姜满不在乎的一扬手,“管他窦家乐不乐意,我生的孩子我做主。我看呐,窦白彦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姜门牙忽然感到一股不适,他见过准妹夫两次,对方面目清秀,知书达理,旁人夸赞不已,但总令他心中泛起一股警惕。

接下来,依旧是一家四口的吵吵闹闹和欢欢笑笑。

直到出阁当晚,姜小姜还是没能学会哥哥的化妆手艺。在家撒娇抵赖惯了的她,威逼利诱着姜门牙起了个大早,给自己画上精致的妆容。

随着鞭炮齐鸣,姜小姜登上大红花轿,出了门。

这一桩婚事,在十里八乡被传为佳话。因为拜堂成亲的二人,均是长得皮肤白皙,身材颀长,如一对金童玉女,满足了所有人对姻缘婚配的美好想象。

但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丫知道。

婚礼本就繁琐而冗长,从早忙到晚,一对新人已是身心俱疲。

月过中天,窦白彦诗兴大发,在挑下姜小姜的红盖头之前,为她吟诗一首。

姜小姜热泪盈眶,一时竟忘了礼数,自己将盖头揭了下来。这可犯了窦家的大忌。

传闻,盖头若不是被新郎亲手挑下,则新郎会遭到诅咒,一辈子毫无建树。

传闻即刻应验。

窦白彦不举!

就像他在朝廷选拔之中,屡屡不举的悲催现实一样,软弱无力。

这对新婚燕尔尝试几次之后,只能倒在床上双双叹息。

善解人意的新娘哄着万分沮丧的新郎入睡,而后自己却出门打了一盆井水。

新婚的夜晚,迷醉而清冽,就像这一盆能够折射满天繁星的清水。

姜小姜坐到铜镜之前,一笔一划,一抹一擦地勾勒着自己的容颜。

不好看,她便洗净再来,不满意,她便浸水再画……

从月影西沉一直到金鸡报晓,不知道重来了多少遍。哪怕是井水刺骨,哪怕是嫩肤痒痛,她一直不曾停手。

直到她可以对着铜镜之中的自己,忽闪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到她可以对着铜镜之中的夫君,扬起娇俏的嘴角。

她觉得自己一夜长大,她觉得自己有了牵挂。

因为那首诗,写尽了她对儿女之情的所有想象,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姜小姜为夫君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深情的一件事情,便是,她要为他画上精致的妆容,以便让夫君可以被外人夸赞。

清晨出门,遇到早起下地的乡亲们,彼此打着招呼。而错身而过之后,窦白彦往往能听到大家对新娘容貌的夸赞和对新郎福气的羡慕。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咱这老模磕碜样的,下辈子也比不了啊!”,“好马配好鞍,金桶挂在玉扁担,啧啧啧……”,“白彦得了个这么漂亮的娘子,真是有福气哦!”

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心欢喜,准备将满腔热情投入到崭新生活的姜小姜,本以为会得到窦白彦的百般呵护和无限怜爱,然而,她等来的,却是一顿毒打!

她的心,比昨夜的井水,凌冽一万倍!

当地有一个古老的规矩。新婚夫妻要在婚后的第一个清晨,用一根大红的花带,将男人的左手和女人的右手系在一起,而后共同拎着蒲团,到每个本族长辈门前,大声呼喊请安,而后一拜到地。

血缘亲密的长辈们,会提前准备好喜钱,压在门弦之下,等新人自取。血缘稍远的长辈,则只在屋内应一声:“真早啊!真是早生贵子!”

窦白彦在婚宴上喝了很多酒,又加上不举之耻,当时已是眼目昏沉,头痛欲裂。

路上,姜小姜走的稍快,扯了一下夫君的胳膊。窦白彦脚下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可相当于在炮筒子上敲石头—一点就着!

于是,在这个古老的村庄里,第一次上演了,婚后第一天新郎在街上暴打新娘的凶残一幕。

“狗日的,你走的这么快,着急去跳粪坑吗?倒霉催的!”

“我只是走快了一步而已,不是故意的,你为何要打我!”

“还你娘的有脸强辩,你这个淫贱破烂货,欲壑难填,借机报复我……”

“报复?我为何要报复你?从昨夜到此刻,我可曾说过一句怨言?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会……”

“你的确没有说出口,那是因为你知道一旦说了,就暴露了你的下贱性子。你的确没有说出口,但你都写在了脸上,以为我眼瞎吗?”

姜小姜羞愤至极,指着窦白彦的鼻子骂道:“你混账!明明是你胡思乱想,却要强加给我……”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在姜小姜的脸上,她的鼻孔和嘴角,同时流出了血水。而与此同时,令她更加伤心的则是这一夜的付出。

“哎呦!这是怎么说的,一大早就闹别扭啊!”闻声而来的三奶奶,一出门便规劝道,“白彦啊!你吃了火啦还是喝了风啦?怎么舍得动手打这么一个令人心疼的人儿呦!”

窦白彦气呼呼的说:“三奶奶,您别管!这妇人歹毒,因嫌弃四叔门下没有压着喜钱,便尥了蹶子,出言不逊!我作为读书人,哪里听得了这等卑劣言语。”

三奶奶一听,也愣住了。虽说新欢燕儿因喜钱吵架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但当街殴打新娘的,还是第一次见。故此,三奶奶一时语塞,拦也不是,劝也不是。

此刻,四叔四婶听到打骂之声,也冲出了家门。四叔是窦白彦的堂叔,日子过得十分清贫。按照习俗,给不给喜钱,都说得过去。

四叔跟四婶盘算着自己的儿子明年也要娶亲,便放弃了给这对新人喜钱的打算。令二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却成了窦白彦殴打新娘的理由!

四叔拦下窦白彦,一脸严肃地呵斥:“白彦,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怎的也像愣头愣脑的混人一般,而且还是当街打人,不嫌丢人啊!”

四婶伸手去扶姜小姜,姜小姜却摇了摇头,说:“四婶!我无故挨打,不能就这么算了!”

窦白彦一听,啐了口唾沫,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还有脸躺在地上,你怎么不躺到棺材里?让我窦白彦来一个新婚丧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姜小姜怒目垂泪,银牙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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