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神一怒》不肯带愁归的免费小说最新章节,邢头,姜门牙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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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婶实在看不下去,弯腰去拉姜小姜。

老人身材肥胖,见姜小姜执意不动,便气喘吁吁的规劝道:“到底为何啊?什么事情不好解决,可以回家慢慢商量嘛!”

三奶奶一跺脚,拉着四婶的胳膊走到一旁,低声说:“四侄媳呀,你们是不是手里紧,拿不出喜钱啊?惹得新娘子埋怨,你看这事闹的。要不,我手里还有些零碎铜板,你们先拿去用,把这事度过去再说!”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手绢,打开后,取出五个铜板,塞到四婶手里。

四婶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随后,她一拍大腿说:“哎!只能这么办了!”继而提高声调,转身对地上的姜小姜说:“侄媳啊!都是四叔四婶的错,我们俩老糊涂了,把喜钱用红纸包好压在炕席底下,忘了!你看看,我们这老眼昏花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去拿哈!”

说罢,转身往家里走。

姜小姜一把抹花了妆容,浑身颤抖如筛糠,说:“我从来没有把喜钱放在眼里,也从来没有以此为借口,嗔怪过他半句!从来没有!”

三奶奶分辨不出此中缘由,只能和稀泥一般的劝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以后也是我们窦家的好娘子!地上凉,快起来,别伤了身子!夫妻本是锅和铲,少不了叮叮当当,磕磕绊绊……”

姜小姜苦笑一声,半起身,盘坐地上。她心中既为三位长辈这盲目的好心所感动,也为三位局外人这“未经其苦,却劝其善”的廉价同情所愤怒!

平素里,四婶步伐缓慢,此时却健步如飞。她在经过窦白彦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赶紧把我侄媳扶起来!你不怕丢人,难道还不怕她娘家人来找你算账吗?”

窦白彦一梗脖子,呼呼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四叔一跺脚,只能干瞪眼……

姜小姜的泪水挣脱眼眶的束缚,如决堤的洪水,冲散了她精心涂抹的胭脂,冲花了她细心抿压的唇红。

她本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跟着哥哥姜门牙在田间地头,丘陵沟壑中疯跑惯了,哪里懂得描眉画眼,涂脂抹粉?

但她去用半个晚上的工夫,学会了!

关于姜小姜的死,这件事,也只是一个开始!

此次诬陷事件,姜小姜并未告诉娘家人。因为她害怕,干了一辈子农活浑身都是腱子肉的爹爹抡起锄头,砍掉了窦白彦的头。她也害怕,娘亲因看到女儿受辱而悔不当初,错选了一个衣冠禽兽做女婿。

她更害怕,一心求道,发誓绝不杀生的哥哥,会屠了窦白彦满门!

姜小姜一直都知道,甚至一直都恐惧着,平日里与人无尤,与世无争的哥哥,一旦被触发三尸神,便是天地之间,无人可比的旷世杀神!

婚后的一个月,姜小姜身上和脸上的伤一一痊愈了,她为自己画了精致的妆容,回娘家省亲。

姜门牙疑惑地问:“妹夫呢?”

姜小姜灿烂一笑,随口应答:“读书人嘛!跟几个文人朋友去参加赛诗会了!”

姜门牙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啧”,由衷的感叹一句:“看来,还是读书之人比我这求道之人高雅啊!”

岂不知,此时的窦白彦正抱着酒葫芦,倒在一个容貌狐媚的娼妓怀里,辱骂着姜小姜:“臭婊子!狗*娘养的,居然装清高,不让老子碰!非要老子求着你咋的?我窦家也是小富之家,日不了内人还日不了外人吗?”

娼妓咯咯直笑,挑逗着说:“呦呵!公子你说谁是外人呐?我可是能把你彻底包裹的肉人哦!”

窦白彦一翻身,将娼妓压在身下,一边猴急的宽衣解带,一边做出发狠的表情。

窗外春和景明,一排排大雁飞过,由南向北,由高到底。它们要降落在镇子北面一里远的池塘边,那里有它们去年搭建的窝。

窦白彦放下赏钱,匆匆忙忙出了青楼,脸上强装镇定。

一个提着温水的丫鬟与他擦肩而过,一脸疑惑。丫鬟上楼,推开房门,看到桌子上的药丸还在,便问:“姑娘,你怎么没把药吃了!小心怀了客人的种,耽误营生!”

狐媚娼妓冷笑一声,轻飘飘的一挥手,说:“就这废物?来十回,九回不举,一回早漏!我吃这药丸有何用?白白的噎到嗓子!”

丫鬟扑哧一声笑了,调侃道:“常听人说,窦公子在外跟人吹嘘,他家娘子是个闷葫芦,冷淡的很,苦煞了他一个阳气充盈的当打之年,所以他才来咱们这寻欢作乐!可如今看来,苦煞的却是他家娘子哟!”

“少要乱说!”狐媚娼妓假意呵斥,“人家窦公子人软钱多,乐意撒银子,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哦!”

说着说着,反把自己逗笑了。

从来不晓得窦白彦在风月场中遭人奚落的情节,也从来不想知道这些腌臜破事的姜小姜,在省亲完毕,回转窦家的路上,遇到一个落魄的男子,其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向她问路。

“请问这位娘子,牛家庄怎么走?”

“这里是姜门楼村,沿着这条路走,拐两个弯,便是大窦村,穿过大窦村,再行五里,便是牛家庄。”

落魄男子一脸迷茫。此时,怀中的婴儿不知何故,哇哇大哭。

姜小姜本就是爽朗利落之人,又见婴儿惹人怜爱,便道:“我正要回大窦村,你随我走一程吧!到了那里,我再指路给你……”

“可是……可是男女有别……”落魄男子迟疑道,“这样,怕对娘子的名声有碍……”

“哎呀!”姜小姜一跺脚,“迂腐!堂堂七尺男儿,怎的还不如我一个妇道人家。这孩子许是饿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还是快快启程吧!”

婴儿哭的更大声了,男子手忙脚乱。姜小姜似是下令道:“哎呀,笨手笨脚的,给我抱着!”说罢,便把孩子接了过去。

哇哇声渐渐的变成了嘤嘤声,最后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

当姜小姜抱着孩子,带着落魄男子走进大窦村时,很多人都见到了。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姜小姜对此嗤之以鼻。她让落魄男子站在自家门口,自己则抱着婴儿进屋,利落地将早饭剩下的一碗凉粥热了,一口一口,细细的喂给婴儿。

落魄男子一直站在门外,村民们一直好奇的猜测着。

婴儿吃饱了,甜甜的笑着。姜小姜心满意足,出门交还孩子。落魄男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平静会带来无聊,无聊会催生口舌。

傍晚时分,醉醺醺的窦白彦,回村后听闻这一切,立即打了个激灵,像一条疯狗,飞奔回家,举起菜刀,架在姜小姜脖子上,逼问道:“荡妇,你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野男人,居然把野种都生了,你他娘的还骗我迎娶你过门!”

姜小姜目似寒冰,反问道:“我,到底是荡妇,还是黄花姑娘,你姓窦的,比谁都清楚!”

窦白彦双目圆睁,气血上涌,他的耻辱和禁忌,被这一句话翻了个底朝天!

转嫁,是对付耻辱和禁忌最有效的办法,也是最下作的办法。

窦白彦一声大叫,挥砍肤如凝脂的姜小姜,他要让白刀子砍进白皮肤,他要让红刀子倒映红眼眶。

“姓姜的荡妇,出阁前便偷汉子,还生下了野种!骗的我好苦啊!窦家的清白,一朝尽毁!今日我若不把你砍成肉酱喂狗,我窦家满门将永世不得翻身!”

窦白彦连连大呼,连连挥刀。

似是一瞬间,院墙之外便聚集了几十个老老少少。有人隔墙呵斥,有人惊声尖叫,有人拍手叫好。

窦白彦的父母去游魂关探望亲戚,暂时未归。临走前,叮嘱窦白彦少要去青楼厮混,多在家读书。读书累了,顺手把门前的野草拔掉。

窦家门前的野草依旧生长的很好,窦白彦的理智却像野草一样,被连根拔起!

“我窦白彦太命苦啦!窦家怎会招惹你这个骚狐狸,臭不要脸的婊子!我日你姜家八辈祖宗!你就应该被扔进发情的公狗窝里,硬挺的公猪圈里,捅烂你这个挨千刀的贱货!姜家好缺德,我窦家好命苦!”

夕阳在远处那座毫不巍峨的山巅,轻轻一颤,消失无踪。

姜小姜左躲右闪,一言不发,但听到这里,当即厉声呵斥:“咱俩的事只是咱俩的事,扯什么窦家和姜家族门!你果然是个只会卖弄辞藻,搬弄是非的无耻读书人!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没错,窦白彦,一直是一条疯狗!之所以此前一向温顺,无非是因为,从小只啃到了硬的骨,没有咬到软的肉。

忠义每每屠狗辈,烂心多是读书人!

姜小姜从小练就的灵动身姿,在这一刻,彻底体现了出来。她如一股旋风,迅捷不可测,让疯狗的牙,连连咬空。

而一直标榜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窦白彦本就体虚乏力,又加之近来酗酒贪杯,流连娼妓床榻,早已败絮其中,只能连呼带喘!

“行啦!差不多得啦。夫妻打架不能没完没了,有啥事,放下刀,关上门,钻被窝里说,都能解决……”

“白彦啊,你先把刀放下,伤不到别人,也别伤到自己,无非是男女那点事,小心小心!”

“白彦家的,你赶紧出来,别再在院子里绕了,绕的我老婆子头晕。先去我家待着,等白彦消了气,再把事情说明白嘛!”

看到事态越发严重,围观的乡亲们都紧张起来,展现出了好意,或者说,即便不是好意,至少也不是歹意!

不说还好,说了反倒是坐实了什么似的!在窦白彦听来,这些规劝已然变了味道,无异于将自己的耻辱广而告之,继而死死的钉在人言可畏的耻辱柱上。

他追不上姜小姜,一咬牙,指着对方鼻子,用尖利的声音辱骂道:“我日你邪二姥姥!姓姜的婊子,你别后悔,你让我窦家满门受辱,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爹娘报仇!”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刷!血洒一地,姜小姜如鬼如魅,瞬间抢过菜刀,将窦白彦的喉咙,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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