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泽》绝祚的免费小说最新章节,白叔,小良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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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聂少喜每日亲力亲为,教导小良修行。

清晨先是站桩,天微亮时便要起身,一站就是整整两个时辰。

早食是聂少喜所配制,又苦又涩的药膳。

吃过早食,练习持剑,剑上垒十斤重物,要能做到不抖不晃。

午食聂少喜让小良入砺明外的胡集山,以山中野果清泉充饥。

下午就是在镖局院中静坐暴晒,名曰“静心”,直至傍晚,与聂少喜对练。

小良持剑,聂少喜持棍,每天小良身上都会添一些新伤。

晚上,聂少喜会为小良揉筋化瘀,以待次日修行。

每次回去,付芸儿都会看看小良又伤了哪里,在心中默默心疼,但仍不会去劝小良放弃。

阿辛还是整天呆呆地样子,但镖局中的人都不讨厌这个小傻子。

三人来到镖局近半年了,仍然没有老白叔的半点消息,阿辛和付芸儿帮工也都没有收工钱,这是小良让的。

无论镖师还是杂役帮工,镖局供每个人吃住,工钱照发,但小良无论如何都不让阿辛和付芸儿要,他知道,每天练功所吃的药膳虽然难吃,但都价值不菲。

聂少喜曾与他谈过,但小良却说欠他们的工钱他会弥补,用一生时间。

这日小良修行结束后,刚一进屋又听到了熟悉的问候。

“今天也很累吧,快过来,我看看你又伤在哪了。”

小良走到付芸儿的小床边,坐了下来。

付芸儿挽起他的袖子,看到了好几道新的伤痕。

虽然瘀血已经被聂少喜化去,但伤口还是显得尤为狰狞。

艰难的笑笑,她柔声道:

“聂叔下手还是那么重,用棍子怎么能打成这个样子。”

小良不以为意,安慰道:

“这叫棍头三寸真元劲,破尽天下护体功,聂叔说了,被他打习惯了,以后刀砍一个白印。”

“噗嗤…”

付芸儿被他的俏皮话逗乐,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

小良摸了摸她的头,告诉了她今天得知的好消息:

“芸儿姐,今天聂叔和我说,明日我就要跟镖了。”

“啊。”

付芸儿收敛了笑意,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小良又搂住了她的腰,笑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担心啦,我现在厉害的很。”

说完一把将付芸儿抱起,转起圈来。

看着将自己抱起的少年,付芸儿体验到了久违的欢快。

似在山林中,树荫下,和心爱的人一起躺在草地上,手牵着手,心连着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感受着难以名状的炙热。

片刻,她嗔怪道:

“何时这般不学好了!”

小良被她盯着,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过了一会,小良将付芸儿放了下来,两人都脸上都晕满了嫣红。

“我想和你一起去。”

付芸儿还是放心不下,和小良商量着。

小良和她并肩坐在床边,劝道:

“我修行就是不想让你们置于危险之中,你还想跟着我去走镖,真是…唔…”

小良的唇感到一抹温暖,那是付芸儿的温度。

小良的脑子霎时变的空白,好一会才回过神。

他看到了付芸儿正狡黠地冲他笑着。

自从付大成夫妇死后,小良很少见到付芸儿以前那百灵般的灵动和小兽似的顽皮了。

有些害羞,小良回到了自己和阿辛的大床上,脱了外衣,倒头就睡。

烛火下,付芸儿看着背对着她的小良,眼中爱意难掩,却夹杂着悲伤和心痛,还有一丝愧疚,藏在最里面。

次日,鸡未报晓,小良起身出门,来到了镖局前院堂前。

今日要出一份大镖,聂少喜亲自出马,所以就没有了每日的修行。

看到小良前来,聂少喜问道:

“身体如何,可吃得消?”

小良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前院已经来了不少人,老镖青镖都有,皆是今日出镖的人马。

聂少喜朗声道:

“诸位,先用早食,辰时出发。”

小良有些欣喜,两个多月,终于能吃上一顿正常早饭了。

谁知,他才刚坐在桌子上,聂少喜就给他端来了药膳。

小良一脸苦相的看着聂少喜:

“聂叔,今天出镖,就给我吃些好的吧。”

聂少喜被气笑:

“这药膳才是真正的好东西,一日都不可断!”

“还有,体魄大成之前,不准行房!”

小良的脸微红,又夹杂着要吃药膳的无奈,只能点点头:

“知道了。”

众人吃的有快有慢,吃完还要配备刀剑,携带干粮清水。

忙活一阵,便到了出发的时辰。

阿辛不知道跑去哪了,只有付芸儿来送小良。

眼看着丫头越来越不舍,小良只好安慰。

而镖局中的一些青镖们也凑过来,搂着小良把胸脯拍的砰砰响,在付芸儿面前打着保票一定将她的小相公,完完整整,生龙活虎的带回来。

不用非说他们对付芸儿有什么非分之想,少年心性,谁不喜欢在女子面前出些风头?

小良在付芸儿恋恋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腰间还挎着平时练剑用的长剑,和一只皮制水袋,在马上转身向她笑着挥手。

本来在镖局这一行当,无论出多大镖,都只能是镖头和一些资历极深老镖骑马,其他人都要步行。

但福兴镖局不是一般的家大业大,一帮子四十多人,无论老镖青镖,都有马骑,走在街上,端是威风。

若不是聂少喜在砺明近乎手眼通天,每次出镖回来这一队人马甚至都进不得城。

若不是知根知底,没人敢放一队几十人的骑兵入城。

镖局一行人愈行愈远,小良的身影也变得迷糊不清,直至完全消失在付芸儿眼中。

她本不想如此作态的,害怕会麻烦小良。

但眼看着他就要出镖,路上或许还有危险,一想到这,她的心就会紧张,眼中就有不舍,眉头也会不争气的皱在一起。

她转身回了镖局,边走边喃喃道:

“以后,我一定让你每次出镖都开开心心的,不用再记挂我…”

镖局众人在一个老镖和守卫熟练的寒暄中,出了砺明的城门。

这次出镖的目的地,是燕武城的冉门。

冉门是一个江湖帮派,不同的是门中以女子居多,这次的镖,便是冉门中人从砺明找到福兴镖局,雇其押镖往燕武城的。

这一路上,福兴镖局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流寇贼凶,或许是名头太响,普通势力根本不敢向镖局伸手。

若是真遇上截道的,怕也是不多见的狠角色,不留余地的生死相搏,少不了做上一场。

路上小良曾问过聂少喜这次押的镖是什么东西,但聂少喜只是怪异的笑笑,说了声不知道。

这一路上,小良走的并不心安,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般平静如游山玩水的路程,就算是他的第一次出镖了?

直至看到燕武城的城门,他才终于放下心,可仍旧有些如梦似幻。

人的名,树的影,哪怕当日陆府那群贼子有多么的凶神恶煞,小良现在也觉得,江湖不仅是打打杀杀了。

进入燕武城之前,聂少喜命人下马,步行进城,只留下两个老镖看马。

毕竟福兴镖局的名头,在燕武城不算很响,不足以能让城门守卫放你几十骑入城。

一行人马过了卡,带着镖车穿街过市,不久便来到了冉门所在的府宅,聂少喜让人去通报了门房,盏茶功夫,门中有三人出来接镖。

为首的一人,是个平静的女子,面容柔美,白皙若玉,那双妖冶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般,有着无尽的风情,只此一样,便让她精致的五官也沦为了陪衬。

似乎那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弯秋水,能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其中,却又十分享受,纵使溺死也不愿逃离。

小良看到她时,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词来——媚骨天成。

这也是老白叔说的,当初听的时候,小良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现在,他知道了。

一众青镖连上一些老镖都有些失神,几个愣头青更是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如同痴傻一般。

而女子似乎已经习惯成为男人的焦点,并无丝毫不适,款款的为聂少喜施了个万福。

“我听门中人说,这次由聂总镖头亲自押镖,实在是令妾身惶恐。”

她的声音略微喑哑,但字腔的婉转和骨子里的媚意让人听后心中发痒。

聂少喜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的妻子死的比聂闫还早,在那之后,聂少喜一房未娶。

拱了拱手,轻声道:

“韩门主客气了,贵门所出的镖金,自然指使的动在下。”

说完,聂少喜侧身,让出身位露出身后的镖车。

“韩门主,且验镖。”

韩香君臻首微点,瞥了眼身后的人。

两人唱了声诺,走到镖车旁边,抬起了木制车盖,当众验起了镖。

小良如何也没想到,这次押的镖竟是一具尸体。

车中躺着一名男子,面目俊美,体态修长,但脖子上却有一条狰狞的伤口。

韩香君冲着众人笑笑,又道了声谢,便让人抬着尸体,转身回了冉门大宅。

小良想不通,这韩门主为何要运一具尸体。

不过既是他人之事,不想也罢,便跟着聂少喜回了砺明。

一大帮镖师风风火火的又往回赶,连脚都没歇上一会儿,在路上,聂少喜却主动来找小良,为他解释:

“那尸体名叫尘珺,生前是那韩香君也就是冉门门主的男人,也是砺明最大地下势力天祁的少主,什么赌场青楼,都有他爹的份。不过半个月前,韩香君查出尘珺与她门中的秦舞有染,于是她告诉秦舞,尘珺和秦舞两人只能活下一个,便有了今日一幕。我亲自前来,就是怕天祁的人得到风声,来劫镖。”

小良对此事并不如何感兴趣,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押的是什么镖吗?”

聂少喜摸着自己的黑脸,老气横秋的教训起来:

“镖局里所说的不知道,就是无论外人怎么问,我都不知道。”

小良的眉头挑了挑,笑道:

“受教了。”

聂少喜也笑了起来,不过一句话,小良就笑不出来了。

“秦舞,就是这次押镖的雇主,砺明那个找到咱们的女人”

叹了口气,小良感慨道:

“两人相爱,面对生死竟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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