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王兄 宋王快穿之聆书阁小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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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的很快,又过了一年。寻常的日子没什么可说的,王兄偶尔过来看她。

今年却略有不同,开春时宋国派了一名使臣过来。使臣是个道士,法号叫林虚子,也被人称作算命子。听说算命神极了。

这与她无关。她从来不信什么命。

使臣该走了吧,已待了好几月。这几月,宫里人总像疯了似的找他算命,闹得鸡犬不宁,连那昏君也深信不疑。

她埋怨的是,王兄在忙使臣的事,已好几月没来找她了。一个臭道士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心中实在烦闷,那日她便去了王后寝宫。

奇怪的是,寝宫并没有任何奴仆。只看见王后寝室那一处一点烛火,两个人影,一大一小,影影绰绰。

大约是在谈要紧的事吧,她就要走,啪的一声,她的脚步顿住了。

她僵硬的转身,看见那个小身影撇了头。随后又是几声,那个小身影几乎快站不住了。

王后十分宠爱自己的乳儿,怎会如此狠辣的出手。她隔得那么远,都能清晰的听见那掌掴声。

她情不自禁往前凑,最终与两道身影仅差一墙之隔。

这下她听得真真切切。

原是王后私下去找那位算命子算了王兄的命。王室贵胄的命数怎可轻易言说,是以那位算命子仅巧妙暗示。

可王后只想要一个确定的结果,连番逼问下,算命子恼羞成怒的说,王兄不宜为君,宜为权臣。

王后听完当然恼怒不已。更别说那算命子竟说二皇子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为何本宫事事要低贵妃那贱人一头?当年嫁入太子府也是。若不是边关捷报传来,当年的太子妃只怕是现在的贵妃吧。而现今这皇位也是,凭什么他家孩子做的,我家就做不得?”

“即使本宫做了太后又如何?皇帝不是本宫所出,有的是办法废了本宫。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当皇帝?本宫如此悉心栽培你,凭什么还不如他一个浪子?梅贵人那贱人……害惨了本宫。”

多的她不敢再听了,一股寒意从尾骨攀上了脊椎,凉的她直打哆嗦。

她心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跑。

这一年多来,王后是仅次王兄对她好的人,王后对王兄的慈爱她也见识过,眼下却像个疯婆子一样肆意打骂王兄。

装的,都是装的。

好厉害的演技。

那么王兄对她的好呢?

她不敢想。

快走,快跑,快滚,装作从未听过。

一切就仿佛如先前一般。

她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突然被一双翠金色绣鞋挡住了去路。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元毓湘艰难抬头,一地寒凉月光上,立着一个翠金色宫服的宫女,像一片亭亭的荷叶宛在水中央。

她圈住了臂膀,身形颤抖得不像话。

眼帘中两只大红色金绣鞋无声的踏来,一步一步,像踩在心尖。近了近了,最终站定,下颚被人捏住,强迫望向来人。

文静温柔的相貌,透着一股威严。

“本宫倒是忘了,你与梅贵人一样,是个不安分的。”

一记掌掴令她无力垂在地上,火辣辣的刺痛,连触碰都平添三分痛楚。

“今日之事,你听去多少。”

她垂眸道:“儿臣见母后与王兄谈天,未曾靠近。”

“知道就好。”王后再度捏住她的下颚,阴狠的笑了,“别多事。乖乖当你的花瓶。”

王后摩挲她通红的脸颊,丝丝麻痛感渐渐传至全身。贵妇人精致的脸上露出她再熟悉不过的和蔼和心疼。

“真是可怜的孩子,夜半来寻本宫,不巧摔了一跤。”

她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翠金,拿本宫宫里上好的伤痕膏送到五公主的寝殿,明日、后日,不,这一月的请安都免了,皇儿就在宫里好好养伤吧。”

若不是她才见过王后那副面孔,竟真的要被她这副慈母的样子骗了过去。对比愈是明显,她愈是恐惧。

她眼神一撇,望向那处的王兄。王兄握住了右臂,撇脸不看她。

她心下一沉,不敢多想,只是这处寒凉却显得月光愈发皎洁了。

她很快便知王兄为何不管她。

足足一月她未曾出殿,王兄也未曾来管她,连让人捎口信都无。

一月之期已过,又一个夜半,她按捺不住地出去找王兄,在寝室外听到丝丝抽气声。

站定听一会儿墙角,她大约明白了。

王后只不过把王兄当做上位的工具,私底下轻则辱骂,重则棍棒惩戒。

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她沉着脸色踹开门扉,两人惊惧望她,王兄慌忙缩手,不经意触到伤口又是一阵抽气声。

“小福子,你先退下。”

小福子望望自己主子,又望望她,叹了口气,把药膏塞进她手里道:“主子便交给殿下了。”

“别多事。”

少年蹙眉要抢过药膏,被她轻而易举躲过了。她捏住少年手腕,脚步稍移,轻松卸掉了少年胳膊。

少年痛出一层薄汗。被人困住实在羞耻,他强装镇静开口:“你会武?”

她并不理会,自顾撕开了一条衣袖。果然如此,那洁白的肌肤密布着大大小小的青紫。她轻柔的抚摸都让少年咬紧了牙关。

“快好了。”少年道,“不必担心,你且回去吧。”

那么那夜莫非王兄捏着右臂也是在忍痛吗。应该是了。那种情况,王兄不可能连句话都不说。

除非他痛得受不了了。

“她如此对你,你可有半分怨恨。”

“说什么呢,那可是我母后。”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早在她来之前,王后就如此对他。既受苦了那么久的日子,怎么会没有半分怨愤。王兄这是被所谓的母爱蒙蔽了双眼。

她好想告诉他这不是。

甚至连这个王后也不是他的生母。

那时她虽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可想起王后那两番话总觉得不对劲。突然想起母亲的遗书还有一半未曾看完,她便又拿起读了起来。

这一读才知晓一个惊天秘密。

当年她母亲逃难来琉国时,已有了她,但仍怀有身孕。母亲又说与琉国王后曾做了个交易,与子嗣有关。而宫中一直传言王后伤了根本,无法生育。

假如传言是真,那么,王兄从何而来?

她先前就生疑过,琉国皇嗣众多,为何就只有她和王兄二人竟长得如此相像?

如此算来,这并非是她王兄,她是姐姐,这位是弟弟。真是可笑,她竟沦落到要让弟弟来保护她了。

目前,王后与王兄二人感情还未破裂,她不好说些什么,静待时机好了。

后来王后越发过分了,竟当众甩给王兄脸子看,最后还在众人面前公然打了王兄,那疯狂的模样不像是王后像个泼妇。

她暗地里传了点小流言,让王后终身只能呆在自己寝宫,王兄那眼里欲落不落的眼泪让她内疚了甚久。

而二皇子一派以为时机已到,给皇帝暗中下虎狼之药,让皇帝重病在床,自己以国家安危为由逼宫。

玄武门那处,爬山虎开的正艳。几千精兵,几位将领以此为志从那头闯宫。

她说王兄,我去去就回。不过一盏茶功夫,一杆长枪挑落几位将领的头颅。

虽未成就天下第一,几个小喽啰罢了,还不看在眼里。

那日她杀红了眼,青石板里几月后仍透着腥臭的血气,而爬山虎被血淹没,再也长不出来了。

铠甲上全是喷溅的血迹,头发上是板结的血珠,她持一只红缨长枪缓缓踏出了玄武门。

伴随着一声淡淡的“杀”,几百精兵从暗处跳出攻向了二皇子残余党羽。

“你,为何!”

二皇子的脸上是她脸上曾出现过的惊惧,她持带血长枪,一时无人敢近她身。似是看不惯她如入无人之境,一个士兵嘶吼一声冲向她,下一瞬人头就挂在了长枪上。

“你要什么,本殿都可以给你。”二皇子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要你死。”

同无数个她曾杀过的人一样,这个她曾日夜想着杀掉的仇人的头颅,终于挂在了长枪上,可她却无半分欢喜。

她只想着结束后该回去了,要好好的沐浴,干干净净的见王兄。

逼宫像是个笑话,她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挡住了几千精兵,以一敌千不过如此。

她跪在皇帝塌下,听皇帝低声拟写旨意。皇帝说他要退位,让王兄继任皇位。

退位?也不看这个老东西配吗?

“旨意拟写完了?”

几乎是落笔瞬间,她一把抢过了那张黄纸。

皇帝想要说出放肆,看她一身杀气不禁胆寒,最终默默闭紧了嘴唇。

“还算不错。王兄是你的太子,早该退位让贤了。”

“放肆!”

她斜眸看一眼皇帝,低低的笑了。

“我想我们该清算点我们的事了。”

皇帝浑浊的眼珠中点点微光剧烈地闪动,这个年过四十却一头灰发的老人身形颤抖道:“你要做什么?朕已将皇位传给了瓒儿。”

“谁要与你说那皇位之事,若不是王兄想要,我一点也不稀罕。我是想问你,当年我母亲一事。”

“梅贵人?不,我不会说的。”老人身体内突然涌现出力量,连滚带爬的下了榻。

“我叫你滚回来。”

老人手脚攀爬的动作停住了,僵硬的回到了床榻。他知道宫外那些叛军都是由谁平定的,这个女子虽还未及笄,杀死他不费吹灰之力。

她坐在床沿,甜甜的笑了:“我想知道的也很简单,父王。我只想知道戴家人有哪些。当年你与我母亲做了交易,也应该明白一些戴家的事。”

“你要做什么?”

她道:“无非替我母亲报仇罢了,做女儿的,应该的。”

“不,我不会说的,戴家不会放过我的。”

“可父王这般忤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会百般折磨你,直到你说出你所知道的戴家消息为止。”

老人破口大骂:“贱人,你们戴家的都不是好东西。你母亲也是贱人,身怀有孕竟敢进朕的后宫,居然开口就是向朕讨要妃位,残花败柳罢了,也配。你也是小贱人,居然觊觎朕的……”

她捏住了老人的脖子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觉得你不配回答我的问题。”

老人癫狂的笑道:“你杀了我呀。杀了我!来,这里!杀了我!”

戴家究竟是何存在,竟让一个琉国国君如此惧怕。

她松开了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木槿。”

不知从哪里钻出一个黑色夜行衣的暗卫,暗卫道:“主上,有何吩咐。”

“凌迟,越痛苦越好。”

身后那老人的咒骂声还在响起,她却起身向角落处那个衣冠华丽的女人走去。

“母后。”她露出当年那副仿佛满心依赖的笑,甜甜的说。

女人却捂住了自己耳朵尖叫道:“滚!你不是我的孩子!滚!”

“啊,我的孩子在哪里?”

女人突然欣喜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一脸怜爱:“圆儿,别怕,娘在这里。乖呀,圆儿。”

女人的表情一瞬间又变得疯狂:“贱人,该死的贵妃,竟然敢给本宫下断子药。”

“本宫的孩子呢?”

她又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哼着些歌:“圆儿乖,娘在这里。呜呜,乖呀,不怕,圆儿。”

她站着,观赏一出好戏。

“这个也处理了吧。骨醉之刑,扔到天牢里,和贵妃做伴。”

史书记载,琉国二皇子意图逼宫,五公主维护正统,在玄武门诛杀五千精兵。先皇立下旨意后,第二日驾崩。

二皇子被五公主当场斩杀。二皇子生母贵妃和六公主下了天牢,最终死于水刑。

而宰相,即贵妃母家,满门二百五十六口人午时斩首,无一幸免。

不日大皇子元瑜瓒登基,因五公主元毓湘护驾有功亲封为寿僖长公主。

半月后,太后即原本的王后忧虑过重也薨逝了,与琉国先皇合葬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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