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六点，唐羽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等烫到脚时，他要是搞不定，就直接跑路算了。
当然，那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选择，他不是一个喜欢乱跑的人，以前或许是，现在他就想待在这一亩三分地，过着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日子。
之后，他出去了买了点早餐，包子跟豆浆，是他比较喜欢的食物，这包子又大又香，就是皮厚肉少一点，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主要是便宜。
他不穷，可能是因为习惯。
少女还没走，又蹭了他一顿早餐。
她说她想留下来看看，也不知道是想看什么？
唐羽没有拒绝，留下来也好，说不定对方会想起还欠他三千雇佣费没结，他希望如此。
早上八点。
依旧没人来武馆报名学武，偶尔会有上班族瞄一眼，但都没有进来的意思，今天周五，明天就好了。
唐羽这样想着，又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
人流急窜之时，他感觉自己有点像只猴儿，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还好他穿着衣服，干净整洁。
“你这儿好像没人来哦？”
少女觉得无聊，跑到门口来，像是在嘲笑般地说道，感觉她挺开心的。
“我看看……我看看……”
见唐羽不搭话，她走到一边，看起了招生简章。
“羽化拳是什么东西？”
她忽然问。
唐羽觉得一个成熟武馆不能只教一种武术，所以他在上面列写了一些知名的拳法，腿法以及兵器的使用，当然为了武馆的特色，他添加了一门子虚乌有的拳法：羽化拳。
“那是一种拳法，很高深的拳法。”
他面无表情地解释。
究竟有多高深，一般人理解不了就是了。
他这是骗吗？
不完全是。
按照广告法来说，适当的夸张是很有必要的，事实上那些拳法之类的东西，他看过视频，虽然没有练过，但他记得的，如果要他复制粘贴的话，是能够有模有样地做出来。
“很厉害是不是，我能学吗？”
少女眼睛陡然亮起。
羽化拳这名字一听就很有意境，她感觉这拳法一旦学会，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了。
“你……”
唐羽摇了摇头，道：“越是高深的武功，门槛也就越高，想要学习我武馆的镇馆之技，至少得武师之境……”
“啊……这……”
少女一脸难色。
她倒是没怀疑什么，因为很多武馆、很多人都这么说，包括她的师兄师姐，包括教导她的师傅，告诉她不要好高骛远，简单的东西都理解不够深，高深的东西就更不可能一蹴而就。
少女一下子又焉了，变得无精打采。
唐羽瞥了眼对方，不语。
又等了片刻，过了人流高峰后，始终不见人来，他便回到了馆内。
“你……不上课吗？”
见少女没有离开的意思，唐羽便开口问，心里其实在想怎么话题回到昨天晚上。
少女这个年龄，应该还是一个学生。
“上课？我们放假了哦。”
“…………”
唐羽微怔，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这些年他也了解了不少，只是将有些事情下意识地闲置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突然，他感觉没话了。
在想直接开口会不会尴尬，对方会不会恼羞成怒之类，原谅他，他的内心过于充实，大概是一个人太久了。
“有人来了！”
忽然，少女开口，语气有些变化。
一时间，唐羽就感觉到了一股由十数人凝聚的气息，正如潮水般碾压而来。
不远处，一群人走来，身形挺直，眉宇含煞，都穿着统一的武馆学员服，一个个神气满满，派头十足，眼睛像是长在了鼻孔里。
为首者是一名中年汉子，光着头，披着蓝白相间的武道服，步伐沉稳，瞳光如炬，他带着一群人走来，盛气凌人，一副挑事的模样。
其后，是一群吃饱了没饭做的围观者。
他们是来踢馆的！
见此模样，别说是唐羽，看热闹的人都清楚。
这种事情在这一两年间，已经不算稀奇了。
官方不曾禁止，反而有点提倡。
或许是因为这两年武馆太多了，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只不要出现严重且故意伤人，或则不出现死人的情况，官方一般不会插手。
主要的考量可能是将一些浑水摸鱼的武馆，或者说实力不过关的武馆剔除掉，不过他这武馆刚成立就来踢馆，这恶意也太明显了。
官方有言，武馆之间可以进行适当的切磋武斗，具体流程应由挑战方通知，并在官方登记，取得被挑战方的同意后，约定时间和武斗方式。
被挑战方可以拒绝，但不能连续性拒绝三次。
一般而言，武斗分学员战和师傅战。
他一个学员都没有，比个锤子。
“他们是踢馆的！”
少女站在唐羽旁边，轻语道：“一会儿，我当来你徒弟……”
闻言，唐羽看了对方一眼，只见对方忽然打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是那三千块钱，这丫头肯定一直记得，就是故意不提，一直搁那装傻呢。
“重远武馆，袁明裴。”
不一会儿，中年汉子领着一群人来到了门口。
随即，一名青年递上了一张纸，经由汉子后，朝着唐羽递了过来。
唐羽没有接，也不说话，动作上已经表示拒绝。
“你最好接受！”
袁明裴如此说。
哈！
十数人往前一站，气势如虹，吓坏了不少人，将一些人吓退了数步。
“我拒绝！”
唐羽开口，根本不看其他人，盯着中年汉子，语气不咸不淡。
“我们有理由申请强制执行。”
袁明裴冷着脸，指向了一边的招生简章，说道：“你这是在破坏市场，恶性竞争。”
“这只是开业优惠而已。”
“…………”
袁明裴沉默了片刻。
然后，就转身走了。
一群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吃瓜群众大失所望，不一会儿就散光了。
没有戏看，待在外面晒太阳，谁会愿意？
“你怎么拒绝了？我不都说了，我来……”
一旁的少女也有失望，在看到唐羽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她脸色一僵，眼色躲闪地小声嘀咕，道：“我很厉害的，别看我个头小……”
“本来我还准备直播来着……”
少女觉得自己又错失了一次涨粉的机会。
嗯？
这是个好主意！
唐羽眼睛一亮，心里就没那么抗拒了。
完全没好处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动力去做，特别是这种天气，太热了，武斗什么的，哪有吹空调舒服。
现在看来，他显然错过了一次推广武馆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