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
元缓言深呼吸了几次，起身收拾行李。
为了在镜头里能有好的状态，李导要求演员提前进组。磨合、训练、培养默契。
东西收到一半，元缓言听到了房门合上的声音——莫庭的助理走了。
心情说不出是好是坏，前夜没吃晚饭的肚子太饿，元缓言走出卧室，打开冰箱翻找可用的食材。
他很瘦，但为了在镜头里皮肤能清透好看，所以一直很自觉的忌口。
整理完了行李箱，给自己拌一盘蔬菜沙拉，元缓言用叉子慢慢往嘴里送团生菜。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屋的门，被敲响了第二次。
以为是莫庭的助理去而复返，元缓言很硬气的没有开门，直到礼貌性的敲门声逐渐暴躁，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边。
“你走吧，我跟你莫庭说过了，是我改变主意，他不会怪你。”
“元缓言，开门。”
莫庭不耐烦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元缓言一愣，下意识将门打开，低着声问：“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莫庭松了松领带，眉头微皱。
气势压的元缓言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换鞋吗？”莫庭问。
元缓言摇摇头，木呆呆的看着莫庭环视屋内一圈后，在他常窝在上面看书的小沙发上坐下。
莫庭坐在沙发上，看着傻站在一旁，瘦到令人心疼的元缓言，勾勾手：“站那儿干什么？过来。”
依言走过去，元缓言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家。
没什么杀伤力的，他出声呛莫庭：“我又没签合同，为什么要听你的？”
莫庭被气的哑了瞬，随即火气更盛：“我真想为难你还需要用合同？”
莫庭：“少跟我厉害。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反悔？”
元缓言：“我不想辞掉兼职。”
莫庭：“你马上进组了，哪有时间做这些零工？”
第一个理由被驳回，元缓言想了想，很快道：“我想住自己的地方。”
莫庭：“你这儿太偏，我找你不方便。”
元缓言：“我不想拿你的钱。”
莫庭：“不要钱要什么？资源？角色？那些你不用操心，少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元缓言抿抿唇，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完美的包养，没人能挑出错来。
但如果从他心里看，他要的，莫庭没有给。
他太着急了。
莫庭：“那你是什么意思？”
元缓言：“你会跟我上.床吗？”
莫庭哑了一瞬：“如果不，我给你那么多钱做什么？”
“好。我签合同，但我要补充一条，我们分开之前，你不能找别人。”
“分开？”莫庭轻笑一声，直视他：“元缓言，我们早就分开了。”
从早开始，闷到发阴的天气，终于在此刻，被闪电从中撕开，露出了一道裂缝，雷声在闪电后传来，轰隆轰隆的震着鼓膜。
心神恍惚几秒，元缓言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拧在一起：“我知道。刚刚是我说错了。”
“如果没什么事，你走吧，我也要去剧组了。”
空气沉静片刻，莫庭站起来，微微俯身靠近元缓言，经常运动以至于带着些薄茧的指腹在元缓言眼尾处蹭了一下。
“怎么是红的？你化妆了？”
元缓言被莫庭碰了一下，整张脸烫的恨不得着起来。
他躲避着莫庭的视线，侧了侧身：“没有。”
莫庭看他一会儿，没说什么。
临出门时，他目光扫到元缓言放在门口的行李箱，顿了顿道：“给你找的助理在楼下。我走了，他们就会上来。”
“元缓言，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不管在哪里，把努力放到别人能看见的地方。”
“想要什么，表达出来，主动争取。别像以前一样躲在角落做无用功。”
元缓言没完全明白莫庭的意思。
莫庭要走，他下意识抬起脚，跟了两步。
但很快，他意识到莫庭要去的地方和他不一样。
他停下来，目送那道挺拔的身影离开，就像他曾经做的那样。
·
诚如莫庭所说，比爱拉皮条的小张更靠谱的专业助理和经纪人在莫庭离开后，很快出现在了元缓言家门口。
三人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高大强壮的助理就拿起元缓言的箱子下了楼。
新助理比元缓言大很多，元缓言叫他林哥。
林哥不说话时有些吓人，但他一笑，骨子里的憨厚就会显出来。
箱子被林哥放进汽车后备箱，经纪人Lily坐在副驾驶上，同元缓言确定未来几个月的打算，以及更之后的规划。
一人说，一人应，聊了大半个小时后Lily收声：“详细的咱们之后再谈。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演好林纵希这个角色。”
元缓言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上午摊开在他家桌面上那份，被他拒绝过一次的，所谓的包养合同，签字后递回给对这些事见怪不怪的Lily。
闭起眼睛，元缓言想在进入剧组之前，将昨天被莫庭和回忆没收的睡眠找回来。
但没成功。
或许是因为才见过莫庭的缘故。
刚一进入梦境，元缓言就遇到了，曾经的莫庭和元缓言。
没有针锋相对。
青涩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