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该死的!”关宿把头捂在被子里吼叫。
电话响个不停。
一波又一波,吵得她脑袋都要炸了。
她烦躁的拿起手机,接通刚想大骂。
那边司空就说:“饿了吧,给你送宵夜。”
关宿忍怒道:“快一点钟了大哥,外卖都歇了,劳驾您也早点歇吧。”
“废话,赶紧下来。”
“不下,你拿走。”
“嘿,待会我就……”他想收拾她,但念头微转,他觉得应该调戏她,转了话锋,“那我亲自送上去?”
关宿挺烦的,没好气的说:“你快滚,咱俩第一天能不能给彼此好印象了。”
“怎么算好印象?我关心你不算好印象?快点,别废话,我买了捞面,放了很多辣椒。”
实在话,今天一天发生太多难预料的事,关宿确实一口饭没吃,刚才还不饿,一听捞面,还是变态辣,她口水直流。
咽口水的声音传了过去,司空低哑的笑声响起。
“我在车上等你。”
关宿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司空威胁道:“不下来我就敲门了,再不济我就爬你窗户,你睡觉穿不穿衣服?嗯?我想看看。”
关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他说话脑子总是没办法思考别的东西,羞耻感让她红了脸。
“行了,我下我下,真欠你的。”她愤愤怒道。
“三分钟,过时不候。”说完挂了电话。
关宿换了衣服,摸黑偷偷出了大门。
秋风瑟瑟,大半夜的挺冷,她缩了缩脖子,拢了拢衣服。
司空躲在车里,看着大门口站着的女人,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下身那两条白嫩纤长的腿晃晃悠悠,又长又细,均匀且白皙。
他目光落在那双美腿上,嗓子有点干,胸膛有股火烧着。
关宿很快看见停在那棵大树下的黑色跑车,不是豪车,却透着低调的高贵。
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心翼翼走上前。
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特别是大晚上车内无灯的情况下。
她试探性先去驾驶室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司空那一张绝世美颜展露无疑,关宿没有心情欣赏,伸出手道:“拿来。”
司空不悦:“你真当我送外卖的了?”
“你自己说要给我留下好印象的,赶紧拿来,大半夜外面风大,挺冷的。”
司空眼眸微深,轻轻抠开副驾驶门锁按钮。
副驾驶的剪刀门轻轻往上打开。
“上车。”
关宿不是很想上车,她总下意识想跟他保持距离。
“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儿?”她捂紧胸前的开衫,很是警惕。
司空道:“紧张什么,哪儿都不去,上车吃东西。”
关宿讶异,淡道:“不好吧,这味儿挺重。”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个什么劲儿。”紧接着又说,“快点儿,再不上车,我就下车了。”他说着解开了安全带。
关宿知道,他要是下车,指不定要用什么坏招,无奈只得乖乖上车。
捞面的味儿的确挺重的,整个车厢充斥着一股油辣子的味道,就连车内的高级香水都掩盖不下去。
关宿管不了那么多,当打开盖的瞬间,她口腔里就已经疯狂分泌唾液,眼里都带着金光。
司空不排斥重油重辣的食品,但是要让他吃,大致是没可能。
他默不作声的把抽风系统上升了两格,仍是不能阻止那股如洪流般的味道肆意侵占他车厢每个角落。
幸好关宿吃相还算得体,没有把油渍溅得四处都是。
一碗下肚,嘴角还残留着油渍,她把盒子打包好,一脸满足。
有时候夜宵简直是救命,所以她对深夜送外卖的小哥都特别尊敬,甚至还会多点一碗,特地留给外卖小哥吃,好东西要一起分享,这是关宿的原则。
想到分享,她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想到了骆言。
以前骆言真的算得上好东西,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便分享给了表妹?
此时此刻,她只想骂自己“傻叉”“大傻叉”。
本来稍微缓和的心情因为自己思维的散发,弄得郁结更甚。
司空看着她脸色由幸福转到愤怒,莫名其妙。
“想什么呢?”他问。
关宿欲盖弥彰道:“想着你买的这碗捞面不够正宗,本来印象分能打10分,现在只能给你6分。”
司空轻笑道:“你扣分太重了,这可不是外边儿街头小摊,我特地请了深川市本地捞面师傅做的,不可能不正宗,如果真要说不正宗,那就是你嘴不正宗。”
关宿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那么短的时间内,你能请到那么正宗的师傅做捞面?我怎么也是吃遍了南兴州所有捞面的行家,至此都没遇到一家正宗的深川捞面。”
“那是你对捞面的执着不够深,以后跟着哥,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他说着冲她眉梢微挑,带着得意和蛊惑。
关宿忍住冲他翻白眼的心情,微笑道了声“好”,怎么说吃人嘴短,不能太放肆。
两人又简单闲聊两句,司空抽出一张纸抬手帮她擦嘴,关宿躲开,接过纸巾自己擦。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我回去了。”她推门想下车,却发现这车门,她不会开。
到底是一辆顶级豪车,关宿虽说身家不小,但对于车,她一窍不通,会开却不会琢磨。
她回头讪笑:“麻烦你帮我开个车门。”
司空懒懒掀起眼皮,道:“别急着走,我有事儿问你。”
“什么事?”
他顿了顿道:“我问的事你还没回答。”
关宿眉头皱起,想着他之前问过问题吗?
司空提醒道:“几个小时之前,我打电话给你问的。”
“哦!”她恍然,“你是说我会不会回头那件事儿?”
司空眼眸深沉,转过身子,直勾勾盯着她,等她的答案。
关宿思忖片刻,只是几秒,司空心中怒火攀升。
“那么难回答吗?”他酸溜溜道。
关宿嗯了一声,随之道:“不会回头,你放心。”
司空听完唇角微翘,心中稍安,紧接着又问:“那你是真心要跟我结婚吗?”
关宿脸色骤变,一脸“你问的都是什么话”的表情。
司空眸光又沉了几分,从后座上拿出一个工作袋,顺手扔到关宿怀里。
关宿捧着工作袋不解。
“这是什么东西?”
司空道:“我全部身家,给你保管。”
关宿不敢打开,扔回去给他。
“你太客气了,这种大礼我收不得。”
司空面无表情的拉过她的手,把东西塞进她手里,他盯着她看,眼里满是真挚的浓情。
唇启温声道:“咱俩明早一起去登记吧。”
关宿没回答,两人四目相对时,司空的视线从她眼睛挪到了她的唇。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倾身过来。
关宿如临大敌,连忙撑着他的肩膀,满是警惕:“你干嘛!”
“你欠我一个吻。”他攥住她的手腕。
“哎呀。”她把头撇开,身体往后靠,直至退无可退。
司空呼吸接近,贴着她。
“快点,就一下,今天在婚礼上你没那么别扭,现在怎么磨磨唧唧的。”
关宿要被他烦死了,挣扎半天也没争过他。
当司空贴上她的唇时,她感觉呼吸都停止了,憋着一股气。
心跳太快,时间就模糊了,不知多久,他挪开了嘴,抵着一段距离,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作声。
关宿从始至终睁着眼,她不想把感官都集中在唇上,不成想,效果从一个感官延伸至两个,甚至三个,她不得不承认,她中途张开了嘴,有什么东西趁虚而入。
她红了脸,司空眼底笑意更甚。
“行了吧。”她推开他。
司空缓了一下,道:“刚刚是欠的账,现在是这几个小时的利息。”
说着又要贴上,关宿忍无可忍,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他脖子。
“司空!我警告你做个人!”
司空不怒反笑,咽了咽口水。
关宿手掌摸到一个球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瞬间汗毛直竖,像是触电般抽回了手。
司空趁机扣住她后脑勺。
唇上的柔软裹狭陌生却贪婪的气息,唇齿轻而易举的撩开,关宿僵硬,司空很有耐心磨着她,俩人交换气息,直至关宿放松。
厮磨辗转,这个吻时间突破了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