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使司督军一顿，他看向何雅秀：“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何雅秀咬住嘴唇，强忍着说出这几个字，她将双腿夹的更紧了，但那双手始终都在挑逗着她。
“我看母亲的样子是不是有些不舒服？要不然还是先回去休息？”司木野狠狠地在那滑嫩地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又是引得何雅秀一阵低吟。
“大……大帅，我头是有点疼……”
何雅秀伸手抚住涂抹着脂粉的额头，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道：“我想回去休……”
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传来清朗的男声：“夫人，您头疼，恰巧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替您看看？”
大家随着声音看去，只见门外站着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少年。
少年个头并不高，但模样极为清秀，他肤很白，面容如皓月，看了只叫人心旷神怡。
司木野手在抚摸着温香软玉，眼也看向少年：“那就麻烦你替我母亲瞧瞧。”
施鸢走了进来。
她见何雅秀低着头，但却始终遮盖不住的绯红，又见司木野微倾斜身体，一手隐匿在桌幔之下，心中明白了大半情况。
施鸢也不急何雅秀的病，她弯腰对司家大帅作揖：“司督军您好。”
司督军点头不语。
他虽并没有说话，但在外人眼中这点头已算是极为给面子了。
施鸢依次向餐桌上的众人行礼，但司家里的人向来习惯别人对她们的巴结示好，所以对施鸢并没有多过理会。
唯独司督军的小女儿放下了书，她对施鸢盈盈一笑：“你好啊。”
施鸢微笑：“你好，司小姐。”
她笑容对镜练习过无数次，因笑露出恰到好处的牙齿却又并不显得粗俗。
一时间，小女孩竟愣住了。
她虽然还是拿着书的，但不知为什么，白纸上的黑字却突然变得陌生，再怎么也看不下去半点。
见施鸢迟迟没有动静，何雅秀早耐不住身下如蚂蚁般抓挠的煎熬，她十分想赶快回去休息，这样司木野就能去她屋里……
但施鸢却凉她半天，何雅秀很是生气，不客气道：“你是谁？”
这话不怀好意。
司家大宅向来看守严明，能够这么正大光明来到大家吃餐地方的人，肯定是得到主人允许的。
但何雅秀却还故意这么问，自然是想让施鸢出丑。
施鸢下意识看向司木野。
但司木野仿若没听到何雅秀的话，他端着下人刚满上的酒，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
“怎么？莫非是司少爷叫你来的？”
何雅秀见司木野没有半点表示，忍不住嘲讽：“司少爷向来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认识你这种人？”
\”我这种人虽然不才……\”
施鸢眼睛故意盯着桌幔之下，才道：“但我却是专门治疗夫人这种头疼之症的。”
被施鸢盯着，何雅秀感觉自己双腿发烫，心里莫名有些许谎。
“司少爷贵人多忘事，显然是忘记了，下午在茶馆时，你说让我来司宅吃饭的。”
施鸢重新看向司木野：“我本以为这顿饭只是我与司少爷的小聚，却没想到这是家庭的聚餐。”
这短短几句话，在不了解关系的外人看来，只觉得施鸢与司木野关系极好。
毕竟，司家少爷平时只让女人来司宅，至于让男人来司宅的，恐怕至今只有眼前少年一个。
何雅秀的态度已经大变，她笑笑：“是我眼拙了，既然你是司少爷的朋友，那还麻烦你替我看看。”
施鸢替何雅秀把脉，越过餐桌时，她似无意一般，将餐桌的桌布掀起。
何雅秀一阵激灵，惊道：“你在干什么？”
“我学的是中医，刚才想替您把脉。”
施鸢一本正经道：“莫非是我刚才下手重了？”
“没什么。”何雅秀稍稍心安，她差点以为施鸢是故意掀开桌布的。
“那您怎么……”施鸢欲言又止：“怎么反应那般强烈？”
“我母亲向来冰清玉洁，自嫁入司宅以来，只有父亲碰过她，现在你一个男人碰她，自然反应强烈。”一直沉默看戏的司木野突然开口，他句句似乎是为何雅秀解释，但字字却又显得极为讥讽。
啪嗒，筷子被放在桌上的声音响起。
“雅秀，你身体不舒服就早些回去休息。”司督军沉声音道。
面对这儿子，司丰章既自豪又厌恶，他自豪儿子仅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从吃人的军营里爬了上来，成为黎城的少帅。
但同时，他也厌恶，他厌恶司木野。
“洋人的事情还希望你早日做出交代。”
话毕，司丰章踏步离去。
餐桌的众人赶忙起身相送，司丰章身边的二姨太柳婉儿紧随其后。
司家的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心思，大家早就互看对方不顺眼，可偏偏每月都有家庭聚餐。
这聚餐，让她们感觉到身上犹如上了枷锁，难受得很。
司家主人司督军一走，大家更是陆续借口走离。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司木野，施鸢，以及行动缓慢正在收拾书本的小女孩。
“你医术确实了得。”
司木野仰头靠在座椅上，他斜着眼睛看施鸢：“仅仅只是把了下脉，就把她的头痛病治好了。”
男人虽是仰着看她，但那双眼注视人的感觉却犹如千斤重，叫人实在难以招架。
施鸢故作淡然：“只是凑巧罢了，你母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刚才太过激动，使大脑血气上涌，所以才会有短暂的头痛。”
司木野把眼前的少年看的仔细，这少年五官很清秀，且很白，极白，恐怕比他最近喜欢的百合还要白一些。
呵，一个男人竟然能白到这种程度。
“既然这么凑巧，那么你茶馆几次三番出现在我面前，也是凑巧了？”
司木野端着高脚杯伸出手，很快就有下人替他倒上酒。
这酒是黎城最老练的酿酒师酿造的，常人不过三杯就醉，但司木野似乎千杯不醉。
施鸢早料到司木野不好惹，面对他的质问，她落落大方道：“茶馆倒不算凑巧，老实说，我是有意出现在你面前的。”
这诚实的回答让司木野很满意，修长手指微微一转，一杯酒已然下肚。
他支起腿，用看货物的眼神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施鸢：“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