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漾可吓了一跳,她赶忙收回手,慌张道:“谁呀?”
“小姐,您的钢笔被少帅找到了,少帅令我来告知您一声。”餐厅的门是虚掩着的,但郑成却并未走进来。
“好的,知道啦。”
司漾可稍稍松了口气:“麻烦你向我哥哥说声谢谢。”
司漾可耐着性子想等郑成离开,但门外的黑色影子却始终不曾动半分,她有些急了:“你还有事情吗?”
“小姐,夜深了,还请您早点回去休息。”
司漾可有些无奈,她知道郑成是哥哥的人,他所说的话,自然也是哥哥的意思。
哥哥对她哪里都好,但唯独就是束缚她,管着她。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司漾可应了一声,让门外站着的下人进来照料施鸢。
等到人离去,郑成才走了进来,只见里面的下人在给餐桌上伏案趴着瘦弱的少年喂汤。
郑成冷声道:“借着醉酒接近漾可小姐的男人,大多都成了少帅的枪下鬼,方先生如果不想死,就应该懂得保持距离。”
施鸢有些疑惑,她装醉被发现,是因为她的演技太差,还是因为……
因为她喝的是假的梨花酿,所以郑成知道她根本就没醉?
不管如何,施鸢明白,郑成敞开说了亮话,她也没必要虚与蛇委。
“司宅不仅酒不错,甚至醒酒汤也见效极快。”
施鸢给自己留台阶下,她确实喝酒醉了,但现在能够清醒地说话是醒酒汤的功效。
郑成做了个请的姿势:“司宅向来不留外人,请你先回吧。”
施鸢也懒得再装下去,她站起身:“多谢郑副将提醒。”
在与郑成擦肩而过时,她停下脚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到不知郑副将如此好心提醒我是什么原因?”
郑成看了眼施鸢:“因为你醉酒的姿态太过拙劣。”
施鸢的主动示好却碰了一鼻子灰,她暗暗检讨,只道自己太过心急摊牌。
回到酒店后,施鸢给情报部部长李显财打了个电话:“李部长,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电话那头,李显财正在姨太太身上大展完雄风,他听到电话本不想接,但突然间想到近期黎城要来一个神秘大人物,所以他还是忍住了身体本能的冲动,接听了电话。
刚接通,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把李显财吓得点头浑身一软:“记得,记得,我忘了我爹娘也不可能会不记得您的,不知您老今晚打我电话是有什么事情?”
施鸢轻笑:“你侄子的刀斧帮有人不知死活妄想刺杀司木野,相信明日司木野会找你,到时候我要你说不认识我。”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这么说。”
李显财冷汗淋漓:“方先生,您是知道的,黎城遍地是司少帅的耳目,我对他说谎,等于是在阎罗王面前自投罗网。”
“你不按照我说的做,同样也会死。”施鸢没给李显财过多废话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显财听着电话传来的忙音,一阵害怕恐慌。
但他的姨太太显然还不知情况,姨太太小蛇般柔滑的身段重新攀上李显财,娇滴滴地说道:“老爷,我……我还想要……”
“想要你老母!”
李显财反手一巴掌甩过去:“给老子滚!”
……
次日,维纳斯酒店房间内。
初晨的太阳已经高照,阳光顺着白色窗帘洒在大床睡着女人半裸的肩上。
顺着女人牛奶般白皙的肩往下看去,只见到她左臂的关节上有一处纹身。
这是十年前逃跑,被洞内菱角划伤了骨,留下的疤。
施鸢为了美观,也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所以在刀疤处纹了鸳鸯。
这是一只雄性鸳鸯,它小而精致,大体翠绿色,纹的极为逼真,乍一看倒像是只真的鸟栖息在女人胳膊上。
阳光日渐高升,也逐渐刺眼起来,这日光不偏不倚地照射在女人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她才睁开眼眸。
揉了揉眼,施鸢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白色的绸缎被顺着女人的动作,慢慢滑落至瓷白的腰肢处。
她的腰肢很是纤细,不过盈盈一握。
施鸢终于起身,她把白色衣柜拉开,诺大的衣柜中一字排开着各种衣服。
这里大多都是施鸢专为自己定制的男士衣服。在衣柜的最深处则有两顶假发,一个是男士的短发,另一个她初到黎城码头时所戴的及肩烫卷发。
这两顶假发是她在英国的假发设计师,根据她的头型设计出来的。可以说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
施鸳熟练的取出男士假发戴上,很快镜前便出现一张年轻少年方戈的脸。
这张脸让施鸢很是满意,她盯着镜中自己,眼眸中浮现一丝狠厉。
棋局已经布好,如今她已身在棋中。
司木野,我们的对弈正式开始!
穿戴完毕,施鸳拉开窗帘,接近正午的阳光肆意落进房里。
迎着阳光,施鸳低头俯视着楼下,她住的楼层是维纳斯最高层的酒店。
她有些轻微的恐高,但不知为何,却还是很喜欢从高层往下俯视众生的感觉。
楼下的芸芸众生都是一片忙碌,忙着赚钱,忙着休闲,也忙着杀人,以及被人杀。
施鸢视线落在酒店对面的餐厅里,那里坐着两个穿着黑衣服,戴着贝雷帽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从昨晚跟着她到酒店后,就一直坐在那里,且他们的桌上没有半点餐食。
毫无疑问,他们是司木野派来监视她的。
施鸢不以为意,乘坐电梯下了楼。
刚出酒店大门,那两人朝她而来:“方先生,我们少帅想请你去看场表演。”
……
灰暗与鲜血密布的监牢里。
囚犯被绑在十字架上,他还穿着刀斧派的黑色衣服,但衣服早已被带刺的鞭子抽打成了挂在身体上的残布。
血水浸湿了残布,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的土泥地上,使黄色的泥地形成一片红色腥土。
“你说不说?!”
旁边的士兵又是一鞭子朝囚犯打了过去:“再不说是谁指示你,我就给你挖了你的眼!”
一鞭子下来囚犯一阵哀嚎:“那人我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
这时候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士兵抬头看去,见是司木野,赶忙弯腰禀告道:“少帅,我们审了一晚上,但他骨头硬,就是不肯招出人。”
司木野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男人,淡淡道:“拿烙铁烫。”
“是。”
燃烧地的通红三角烙铁狠狠地应在囚犯的身上,囚犯痛苦地仰头大叫一声:“我不认识他啊!”
“还嘴硬!”士兵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旁边的辣椒水,朝囚犯的猩红一片的伤口泼了过去,囚犯疼的再次大叫。
视觉上的血腥,以及耳朵听到的哀嚎声让司木野瞳孔微微一敛,每当他看到到人的痛苦,他都会异常的兴奋。
他很喜欢这种屠戮人的感觉。
郑成让人搬了把椅子过来,椅子放在司木野的身后,他道:“少帅,李显财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