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一起去。”沈修然说道。
“你？”姜灵儿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你也不用担心，还有其他人一起。我听说最多三天就能回来，很快的。”
“没事，我已经好了，本来就打算这两天离开，正好借此机会一起出去，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沈修然笑道。
“这样啊”，姜灵儿表情有些失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也好，如果这次能找到别的落脚处，你就先住下，等我们族迁过去，又可以见面了。”
沈修然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现在大秦是不可能回去，如今有个氏族也算多一些掩护。
晚上。
姜灵儿回到了自己房间，准备收拾一下明天所要带的东西。
沈修然则打坐在地，观察起脑海中那神秘的金色文字。
“这玉帛甚是古怪，感知是什么？看样不是方士所学，难道是武人的功法？”
“不管了，一试便知。”
沈修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便决定试上一试。
“方士与武人各不相同，若是这是武人的功法，作为方士的我是无法修炼的，反之亦然。
如果能修炼，那便说明这《太上清净论》乃是顶级方术，那就能说通，为何爷爷会随身携带这玉帛了。”
当即，沈修然闭上眼，按照脑海中排列出的金字逐一做起了动作。
吸气，抬手，悬臂，聚合，呼气，感知……
一套下来，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变得十分清明，连周围的虫蚁爬行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就像是一只蝙蝠，在黑夜里探索着，周围的一切形状也都呈现出来。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随着修炼地深入，金字已经被他全部看完。
同时沈修然的感知也越来越广，好奇的本能驱使他逐渐向外探寻着。
片刻后，那感知竟然渐渐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可沈修然突然停了下来。
此刻的姜灵儿正从木桶中出浴，一具妙曼的身姿出现在他的精神领域，虽然只能探到轮廓，但也足以让他气血翻涌。
“姜灵儿？！”
沈修然猛地收回感知睁开了眼，发现鼻血已经喷了一地。
“噗……咳咳……”
“灵儿姑娘，罪过罪过，在下无意冒犯，不是故意的……”
他一边红着脸，一边赶紧擦擦鼻子，拿起拖把拖了个干净，不敢留一丝痕迹。
万一明天被人家发现，这可解释不清了。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沈修然收拾完毕，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污秽不堪，难闻的很。
“拖个地怎么拖成这样了。”
“不对，难道是刚才修炼的缘故？”
随后，沈修然走到院子，轻松地提回来两桶水，这要是放在从前，一桶水都得提半天。
“看样子这功法不仅仅能修炼精神，还能强健体魄，原本身体的毒素全都排了出来，而且还有感知这等从未听说过的神技，果然是顶级方术！”
修炼方术之人，虽然方术威力无穷，千变万化，甚至一术可屠城。
但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体魄不行。
就拿给秦王炼丹的那些人来说，许多人不到五十就拄起了拐杖，步履蹒跚，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
虽然他爷爷身体算是比较好的，但也是比同龄的武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更有甚者，沈修然亲眼看到有一位四十多岁的方士，瘦的跟骷髅一般，走路颤颤巍巍，最后还是被四个人抬着走进了炼丹房，这方士的体魄可想而知。
同等级别的武人和方士，若武人不近身，那方士可以说几乎稳赢，若是反过来，那方士几乎必死！
当然，方士每天都要与丹药方术打交道，是药三分毒，毒性久而久之便会侵入体内，就算有意防范也无法长时间抵挡，因此体弱也是在所难免。
沈修然也是如此，不过毒性没有深入，所以很容易就排了出来。
“有这等方术，自然没有了后顾之忧，不过如今只有一张，而且只有炼体修炼精神之法，没有什么攻击的术式，实在可惜。”
当初沈修然眼睁睁的看着五张玉帛冲上天际，自己运气好才拿到一张，没来得及看就急忙跑路。
如今看来，这带名字的，应该是第一张，主要就是为了让人打好根基，其余攻击的术式，很可能在后面几张。
“第一张所记载的金字都如此强大，那剩下几张的术式定然威力无比！一定要尽快找到，这样才有希望给爷爷报仇！”
沈修然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然而他却不知，此时，他体内的功法还在无声无息的运转着。
……
第二天一早，鸡刚刚打鸣，姜灵儿便敲开了沈修然的大门。
“这么早？”沈修然打了个哈欠。
按理说，自己身体的毒素都消失了，应该神清气爽才对。
结果非但如此，还感觉身子比平时都累。
“懒死啦，我都做好饭了。”姜灵儿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出发。”
沈修然不情愿的洗完脸，迷迷糊糊的坐在饭桌上，连着打了十多个哈欠，好歹把早饭吃完了。
姜灵儿见状，一边收拾一边问道：“怎么了，你昨晚也没睡好？”
沈修然嗯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这是怎么了。
“我也是，总感觉昨晚洗澡的时候有人偷看我。”姜灵儿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刷起了碗。
沈修然身子一怔，顿时清醒了不少。
“啊，是吗。难怪我昨晚没睡好，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外面。”
“哼！”姜灵儿白了他一眼，噘嘴道：“你说实话，昨晚是不是你用感知来探我房间了？”
“你怎么知道？”见自己被发现了，沈修然急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灵儿姑娘，我也是第一次修炼！”
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一抹胭红爬上了姜灵儿的脖颈。
她急忙转过头去，背对着沈修然，娇嗔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第一次，不然怎么会有笨蛋如此明目张胆的探查别人，一点都不收敛。”
“而且看你困成这样子，明显感知过度了……”
沈修然尴尬的咳了两声，听得出姜灵儿没有生他的气，但还是不明白，为何她会发现自己，于是厚着脸皮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我能发现你，当然是因为我是修炼之人，也有感知啊。”姜灵儿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修炼之人？你是武人？！”沈修然没有看到姜灵儿的眼神，赞许地点点头，“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是武人，还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
姜灵儿无奈地撇撇嘴：“并不是，我现在还处于炼皮阶段，之后才能聚气，达到炼气期，所以还不能称为武人。”
沈修然点点头，因为爷爷的缘故，他几乎都在学习方士的知识，对于武人也只是了解大概。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说的就是成为武人所需要的修炼方式。
炼筋、炼骨、炼皮，由内到外，最后聚气于丹田，才能踏入炼气期，成为武人。
“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修炼之人，就会有感知？”沈修然皱眉，感知这东西他昨晚也是第一次知道，之前可从未听爷爷说过，当然，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那是自然，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姜灵儿已经收拾完毕，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坐在了沈修然的对面。
“确实不知，昨晚也是第一次无意间发现，还请灵儿姑娘指点。”
沈修然正想着了解一番，见姜灵儿如此发问，自然是顺势说了下去。
见沈修然一脸真诚的样子，姜灵儿想了想，随后说道：“把手给我。”
沈修然怔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只见姜灵儿单手搭脉，三根玉指在他手腕处来回跳动，搞的心里直痒痒。
“灵儿姑娘，如何？”
姜灵儿听后，站起身来，有些生气地看着他：“你个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沈修然被问得不知所措：“我何时骗你了？”
“你明明已经炼骨，为何要骗我，说自己第一次修炼？”姜灵儿撅着嘴，满脸委屈。
“亏我还相信了你，没想到你故意不作掩饰的探查我，让我信了你！”
沈修然彻底懵了。
炼骨？
怎么可能！
我可是方士啊，怎么会修炼到武人上面来了！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灵儿姑娘，你搞错了吧，我可是……”
说到这，沈修猛地停了下来，差点把方士的身份说了出去。
“是什么？”姜灵儿皱起眉头。
“没什么……”沈修然眨了眨眼，解释道：“不过请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修炼，不然我会伸手让你探查，被你发现吗？”
“也对。”
听到这番解释，姜灵儿点了点头。
“听说玄阳国都的弟子，不过十二就可聚气，踏入武人，你第一次修炼就已经炼骨，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是，说不定我也像他们一样，是个天才！”
见姜灵儿终于信了自己，沈修然长舒一口气，不过心里却是震惊无比。
按照姜灵儿的说法，自己现在身为修士，不假时日很有可能会成为武人。
二者修炼融于一体，这可是在大秦都闻所未闻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定然与那玉帛有关！
也不知道那‘太上清净论’是何人所创，玉帛到底是什么来头，爷爷又是怎么得到的，竟然如此厉害。
沈修然暗道，看来自己必须要找到剩下的四张玉帛，若是被别人发现其中奥秘，说不定那些多年不出世的老家伙都会疯抢，自己可就危险了。
不过好在如今的方士几乎都被杀尽，就算别人偶然得到，很大概率会是武人或者平民，他们不知道功法的奥秘，只会当作普通功法，不会重视。
这样一来，自己可以偷偷修炼方术，同时修炼此术，踏入武道。
若是遇敌，大可用武人身份，也不怕方士的身份暴露，比之前安全得多。
此时，姜灵儿已经收拾好了，看到沈修然还看着地面发呆，无奈地喊道：“喂！大天才，醒醒，要出发了！”
沈修然回过神来，想到日后的道路，他的心情十分舒畅，伸手摸了摸姜灵儿的脑袋，大声喊道。
“大笨蛋，咱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