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留下一个迷之微笑颜表情——
🙂
外加塞给周衍一个叫做“大聪明”的技能。
就彻底掉线了。
周衍当时的心情，想必就跟他在塔前跳舞亮牌双召接蓝屏时，他的四个队友一样。
再之后，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周衍，还没来得及看那大聪明有什么用呢，就中了血鬼术的毒。
昏迷濒死。
没有当场暴毙的主要原因，是他长得跟看到这段文字的人一模一样。
好家伙，那帅的，就算彦祖+于晏括弧乘二，也拍马都赶不上啊！
恰巧这鬼不是公的，瞅了这高质量口粮两眼，实在没忍心直接弄死。
打算留着慢慢享用。
幸亏鬼杀队来的十分及时抑或太过及时，这才让他免遭了玷污。
当时鬼杀队众人也对鬼的异常聚集颇为上心。
毕竟周衍这神奇落点，离着鬼杀队总部所在可算不得远。
遂鬼杀队的领袖派遣了四位“柱”级高手，分为两组前来调查此事。
周衍难得运气好一回，遇上其中了一组。
一位是死人脸低情商但赤子心的社交液氮——水柱富冈义勇。
而另一位，正好是悬壶济世大善人——虫柱蝴蝶忍。
这但凡换个别人，周衍就得直接下一站了。
受限于手头药物不足，调查又已经接近尾声。
医者仁心，蝴蝶忍无奈留下富冈义勇单独执行剩余任务，自己则先行将状态极速恶化的周衍带回“蝶屋”抢救。
而周衍醒来后，在鬼杀队的医疗部门“蝶屋”休养了一段时间。
因后遗症而四肢无力卧床不起的周衍，被神崎葵和其她几个护士小丫头，尽心尽力且尽职地照顾了大半月。
几乎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开始他还怪不好意思的，后来？
后来习惯了。
凭借基础属性还行、赢在起跑线、有缺陷但别人看不见的灰烬之躯，和艾玛彻底歇逼前不一定是好心塞给他的降智光环“大聪明”。
以及情真意切的卖惨。
周衍在痊愈后成功打入鬼杀队内部。
暂居蝶屋受组织栽培，待分配。
淬毒的匕首就是在那段时间跟蝴蝶忍闲聊时，被赠予防身的。
匕首只是用料寻常的普通匕首，但造型很漂亮，看得出蝴蝶忍亲手雕刻的紫藤花纹十分用心。
这是蝴蝶忍偶有闲暇时，自娱自乐做出来把玩的手工艺品，结构脆弱，并没有什么实用价值。
后来蝴蝶忍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便习惯性地淬了毒。
人家虫柱出手大方的很，再说能杀鬼的利器在蝴蝶忍看来，比起什么紫藤花香包那种玩意儿可实在多了。
所以，这匕首虽花了蝴蝶忍不少心思，但还是随手便送了，权当留个纪念。
期间蝴蝶忍还好心好意，安排颇有能耐的香奈乎和至少比他周衍强的神崎葵二人，帮他打打呼吸法的基础。
只等某位酷爱收徒、但根本收不到徒的炎柱忙完手头上的差事回来后，就让周衍去拜师学艺。
未来也成为柱，去为讨鬼大业发光发热。
现在可好，学艺的事一拖再拖，炎柱还在外头浪呢，鬼先来了。
想到“居然是我把蝗军带来的？”——严格来说是艾玛——周衍真想一脑袋撞死在街头。
那半死不活的烟鬼半晌没见周衍回话，只当他是伤重，还在那自顾自地说些什么：
“我兜里有些现钞，你要吃了我那一肘子还能走得动道呢，想吃什么就吃点吧，我请，反正你都这样了，也出不去这城。”
已经被神崎葵拿绷带包成粽子的周衍闷声道：“你看我像是能有胃口的样子么我真是谢谢你先人…不过你就这么爽快，内部机密换支烟？”
“机密？狗屁机密。”
烟鬼嗤笑一声，轻蔑道：“给那孙子折腾这么多年，反正都快上路了，横竖得给他找点麻烦…哎不过就你这熊样子，估计也难。”
“好个性情中鬼！可惜没酒，不然我高低得跟你整两杯。”
周衍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地夸了一句，又问：
“我挺好奇，像你这样的，大概吃过多少人？”
“酒不酒的无所谓，我这还剩支烟你来一口不…二十八，我也没多厉害，主要是你不太行。”
“谢了，我不抽烟…那你他妈真是死有余辜，亏你还能记得清。”
“倒是想忘，死有余辜就死有余辜吧，谁叫我是个没骨气的呢。”
随着一支烟燃尽，烟鬼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从四肢末端开始，逐渐化作飞灰。
“喂。”
烟鬼冲周衍喊了一嗓子。
勉力撑开眼皮的周衍歪头去看，那烟鬼只剩半截躯干连着脑袋，落在地上。
他朝周衍手里的打火机努了努嘴。
“挺贵的，送你了，对了，最后我告你一小秘密吧。”
“什么秘密？”
“我们老大很小心眼的，其它鬼说出它的名字就得死，距离近的话，就连心里想的啥它都能知道。”
末了，他将最后一口气与多年愤懑揉成一团，声如洪雷、响彻云霄、破口大骂道：
“鬼舞辻无惨！你他*个傻*，我叼你老*！去你*的青色绿色彼岸花！戴绿帽子找去吧你个狗*的！哔——哔——”
——终于是死了。
临死前还一通打了汉化补丁似的好骂。
无怪，周衍也知道鬼舞辻无惨这个逼…这个逼欧矮死矮死（BOSS）确实不是个东西。
也就是自家系统不给力，不然非得——
非得怎样？
一句懒洋洋的问话在周衍心头响起，瞬间让他大喜过望：
“艾玛？还活着呢。”
“你死透了我都死不了。”
当初艾玛累死累活重铸了周衍肉身后不久，周衍便遇袭昏迷。
等他苏醒过来，任凭心底怎么@艾玛，都没见她吱一声。
周衍真以为艾玛是过劳死了呢。
“过劳死不至于。”
艾玛的声音有气无力：
“只是吃了你那见鬼的一膝盖、又闷头白给了八次，最后还不得不饿着肚子干涉现实…等会，事挺多的我出来说。”
话音才落，周衍便敏锐地察觉到，周遭的环境发生了诡异变化。
路灯闪烁、枝叶摩擦、令人烦躁的零星虫鸣等等，一齐凝固。
就连忙着为周衍处理伤势的神崎葵，手上动作也突然止住，有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停滞在半空。
整个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
啪嗒。
一双女士鹿皮短靴踏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伤势缘故，愈发虚弱的周衍抬了抬眼皮，没好气道：“出来就出来，装神弄鬼作甚。”
“哟嗬？那您是要爬起来再给我一膝盖，还是怎么着啊，嗯？”
“啧。”
周衍不想在这问题上作无意义的争论，选择性无视了艾玛的戏谑，趴地上翻了翻白眼道：
“要嘛你就再奶我一口，要嘛你干脆爬远点，别搁这膈应我，让我死个透透的得了，你说你这都什么倒霉差事。”
“哟哟哟？这么硬气，这还是我那个死了一加八次都不抛弃不放弃的衍宝吗？”
那双欢快的鹿皮短靴在周衍眼前晃来晃去，拿他屡次乞活的经历说事儿。
周衍索性脖子一梗，把眼一闭。
啊对对对。
他这一开摆，艾玛顿时觉着无聊。
当即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捧起周衍的脸庞，用蛮力让他的头颅上扬到极限，同时柔软白皙的手指强行撑开他的眼皮，迫使周衍与她那对摄人心魄的蓝紫色眸子对视。
“装神弄鬼——这个词你可用错了。”
她令人羡慕的柔顺发丝落在周衍铺满血迹、污泥的脸上，却并不在意。
轻柔的嗓音在这时空被静止的世界中，听起来无比铿锵有力：
“我就是神。”
“无可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