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周衍继续着他的新手教程。
依着艾玛的说法，普通人的属性在系统框架内根本没有评级。
或可视作E-。
以体质为例，就算是最低的E级，也相当于训练有素的专业运动员，并且体质还是囊括了力量、敏捷、耐久等指标的综合属性。
再添上一个“+”号变成E+，就是理论上，人类身体能够通过锻炼达到的极限。
E++时，便会展露出超凡的特性，如同武侠小说中，后天境界大圆满的高手。
只要技巧足够，什么拳风剑气那是信手拈来。
至于周衍如今的D级体质，等于是开始修仙，彻底不做人了。
但心、体、技，三位一体。
精神属性，姑且视作蓝条，暂时不必展开。
周衍先前与烟鬼战斗时，身体能力上并不完全处于下风，虽说在力量上被压制，但在敏捷上却要更胜一筹。
之所以会被揍到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力，正是因为技巧属性过于低下，仅仅只有E级，这让他完全没有发挥出灰烬之躯的性能。
他真该给疼痛耐性磕二百个响头。
脑瓜子嗡嗡的。
见周衍揉起发胀的太阳穴，神崎葵忙问他有何不适。
“头一次使用血鬼术，不太适应。”
此时的周衍披着烟鬼的风衣，用着烟鬼的血鬼术，变出一身本属于烟鬼的、丑不拉几的鳞甲。
神崎葵的那把日轮刀也被他藏在风衣下，至于他自己那把，早就崩出无数豁口，卷刃报废扔大街上了。
唯一的破绽，就是周衍的身高比烟鬼矮了半个头——他目前还没摸索出利用鬼躯改变身形的方式。
若是跟烟鬼半生不熟的家伙见了他，从外形上多半是看不出端倪，会把周衍当成烟鬼本鬼的。
可坏就坏在这烟鬼是个表面高冷实则话痨的逗比，周衍实在拿不准这货会怎样跟其它鬼接触。
不过他更倾向于烟鬼压根没朋友，遂干脆就努力保持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不图别的，就为省事。
而神崎葵，则是两手空空地跟在他身后。
他会这么做也是有理由的。
想当初，艾玛没杀干净的那只鬼，不就是被他周衍的美貌俘获，没有痛下杀手吗。
大概这些鬼也有贮存粮食的习性，见着品相好的，便掳走多养几日，今天煮条胳膊，明儿个烤条腿？
出于这种考虑，周衍打算让神崎葵充作猎物。
一开始还打算把她夹在肋下或者扛肩膀上。
但极低的技巧属性，让他难以驾驭骤然暴涨的身体能力，万一受点惊吓，不小心把人勒咽气了…
说不得那“虫柱亲手萃取超浓缩紫藤花毒素”，就得要他周衍去尝一尝了。
所幸神崎葵眼睛都哭肿了，倒也能显出他周衍确实是个坏蛋。
神崎葵低眉顺眼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现在对自己拖油瓶的定位看得很清楚，表现得十分顺从，争取在现有基础上，不去给周衍添更多麻烦。
就算好奇周衍的血鬼术，也没敢问东问西。
烟鬼说城里鬼多，所言不虚。
但群马县作为一个县，面积也不算小，并且搜山需要的鬼更多，何况还有福岛枥木二县进一步摊薄了人手。
再者全霓虹的鬼说起来吓人，实际也就那么千八百只，否则早把这岛上吃空了。
是以周衍直到进山，统共只遇上三五只识趣的小鬼，见周衍血鬼术外放耀武扬威，远远便主动避开了。
它们心路历程十分务实。
会血鬼术的大佬活捉个鬼杀队成员，不稀奇。
指不定是抓回去严刑拷打,想问出鬼杀队总部路线啥的。
咱这种普通的炮灰混子鬼，没必要去凑热闹，万一大佬不爽了，白挨一顿胖揍上哪说理去。
再说大家都因为那位大人的命令，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好久没开荤了，如今禁令解除，所以——
不如趁着换班的空当，进城吃自助。
可惜，待周衍二人进了山，就没这么轻松了。
清亮月光下的山路，处处可见有鬼经过留下的痕迹。
也是赶巧，正好就是他周衍出来溜达这天，鬼舞辻无惨下令开始大规模搜山。
不过鬼杀队总部设立于深山中的某个盆地，四面环山，进出要么翻山，要么走密道。
密道不止一条，但常用出口不是隐于瀑布之中，就是被暗藏机关的岩石堵死，而应急用出口则被打扮成了兽穴，只是多年不曾启用，如今早已成了货真价实的兽穴。
另外，除非飞上天去，否则从盆地外根本无法观察到总部建筑，必须得登上围绕总部的几座山头之一才行，若是运气好，藏个三两月还是很轻松的。
说不得半道上三县就被吃空，全球震惊，事情闹大。
鬼舞辻无惨找不着人耐心耗尽，于是干脆叫大伙儿散了。
毕竟是出了名的屑老板，干出啥事儿都不稀奇，比如走之前放把火什么的。
但鬼杀队不可能坐视总部边上这三县，被如此祸祸。
这回，哪怕鬼舞辻无惨只是静极思动随便玩玩。
鬼杀队也不得不主动出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