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很简单,人拉去殡仪馆后,亲朋好友简单瞻仰一下就送去火化。
金玖儿母女俩哭的起劲,席愿却没有眼泪。
看着眼前跳梁小丑般的众人,席愿哭不出来。
仪式结束后,席愿难得同金玖儿对话。
“下午我会从家里搬出去,然后我们就永远不要联系了。”
金玖儿没来得及反应,席菲先开口道:“姐姐,别这样,爸刚去世你就搬走,让别人怎么想我们家。”
席愿没有理她的意思,还是盯着金玖儿,她笑了下,“怎么,我这么痛快,你不开心吗?”
金玖儿握紧拳头,恨恨道:“哪能呢,只是席愿,我们怎么说终归是一家人,你非要在你父亲的葬礼上和我说这些吗?”
席愿不耐地看了下天,她轻轻勾了下唇角,“好了,不要跟我玩什么好继母坏继母的游戏了,席诚业都死了,你的演艺生涯也该结束了。”
席菲低声道:“姐,别这么说我妈,她也是为你好。”
席愿没搭腔,绕过她们俩走了出去。
金玖儿怒道,“席菲,你看看她。”
席菲半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更加渗人。
席愿的东西不多,两个行李箱就装完了,席家的东西她都留了下来,只带走些自己的衣服和私人物品。
走出那扇门,席愿突然有种自由了的感觉。
没来得及找住的地方,席愿把东西放在剧组给她安排的酒店。
南晴知道这件事后专门来了影视城一趟,把席愿的行李拉去了她家。
“你安心拍戏,既然已经解脱就不再想了。正好圈里没人知道你是席家大小姐,林导这部戏爆相挺大的,你要抓住机会懂吗。”
席愿心里感激南晴,话到嘴边只说出了一句谢谢。
南晴才不稀罕这些呢,拉着俩行李箱就走了。
南晴走后,席愿在床上躺了会。
快睡着时,她的手机响了。
“要不要来住我家。”
男性的充满魅力的磁性嗓音通过冰冷的机器传输过来时依然动听,席愿却没有丝毫细细品味的意思。
“你还在监视我?”
秦暮楚低声笑了下,“我说过,我不会让你顶着这张脸去做别的事。”
席愿直觉得秦暮楚脑子有问题,她直言道。
“秦先生,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够得上心理疾病了。我不知道我和你喜欢的那个人有多像,但我不是她你明白吗?还有,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她。”
“她死了。”
席愿冷淡道:“哦,但这不是你骚扰我的理由。”
秦暮楚无所谓道:“我只是觉得和我在一起也许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席愿的好脾气终于用完了,她把这些天的怒火借机一股脑发泄出来。
“我用不着你们这些臭傻逼帮我做选择,你管我想过怎样的生活,我好不好和你有何关系。秦暮楚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不想在你身边做什么狗屁替身,也希望你不要再烦我了好吗?”
电话那边,秦暮楚沉默了好久。
久到席愿终于反应过来他是星耀集团总裁,只要一句话自己就可以死无葬身之地。
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那什么,可能我言语激烈了点,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小透明计较吧。”
席愿的话听得秦暮楚只想笑,他哼了声,“你得罪我了。”
席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胡扯道:“我父亲刚刚去世,我心情不好,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怪怪的,怎么有种哄男朋友的感觉。
秦暮楚还不满意,“干巴巴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席愿耐着性子,“你想怎么样?”
秦暮楚低声笑了起来,“你自己想。”
席愿差点被这笑声蛊惑,定了定心神道:“不说算了,我明天还有戏,就不陪秦总玩这种无聊的你猜我猜了。”
“我要你现在过来。”
席愿抿抿嘴,“哪里?”
“鑫星酒店,你应该知道房间号码。”
席愿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刚刚和秦暮楚说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一样,对方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调整了下心态,重又对电话那边的人苦口婆心道:“秦暮楚我不会再和你睡觉了明白吗?我刚才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秦暮楚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受伤,他轻声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这回轮到席愿沉默了。
见席愿没说话,秦暮楚又道:“还是你想从此在娱乐圈销声匿迹?”
席愿握紧手机,眼下离开席家,演戏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如果再被秦暮楚这样摆一道,那她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想起外婆昂贵的医疗费,席愿叹了口气。
“我只会去见你这一次,明白吗?然后咱们就两清了。”
听到秦暮楚说好,席愿才从床上爬起来。
来到鑫星酒店的房间,秦暮楚果然只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看了席愿一会就让她走了。
临走时席愿没忘再和秦暮楚说一遍,希望对方以后不要再干扰自己的生活。
秦暮楚嘴上答应的满满,“放心吧,明天我要出国去一趟,不会烦你的。”
席愿没仔细推敲这句话,坐上计程车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发过去。
【回国了也请不要烦我】
秦暮楚没有回复她。
房间里,陈典看着秦暮楚对着手机无端发笑,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想到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陈典忍不住对秦暮楚开口。
“秦总,席家那边的事要不要告诉席小姐。”
秦暮楚的目光瞬间恢复了沉静,他的手搭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暂时先不用。”
“那还继续追查吗?”
“查。”
陈典应了声退到一边。
秦暮楚如果插手席家的事情的话,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秘密,有秘密的地方就有交易。
想要帮席愿有很多种办法,只是他现在还不愿意这么去做。
至少要等着那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脸,哭着来求自己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