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好意思扯女人的头发。”她挣扎了一下，挣扎不开，竟然气哭了，眼泪被一小团小团火焰包着从脸上滑落。
“我不是男人，我是神经病。”我严肃地告诉她。
为什么每次打架，都要我提醒她们这个问题？
打架还分男女吗？
不是只分神经病和鬼吗？
“放开我。”鬼老太太嚎啕大哭。
“你不动手，我就不动手。”我试图跟她讲精神病院里的规矩。
“好。”鬼老太太含着泪点头答应。
我松开了她。
她却又朝我扑过来，我只能又攥住了她的头发。
这一次，她也扯住了我的。
我们两个只能相互扯着头发，僵在那里。
你也不肯让，我也不肯让。
“你不守信用。”我很生气。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比神经病更无赖的东西。
“我是鬼，不是人，有什么信用。”
灵系统：「宿主。」
我：「闭嘴，没看我正忙着吗？」
灵系统：「用高级一点的招数，这样跟女人相互扯头发，太低级了。」
我：「放屁，我现在连看都看不见，有什么高级招数。你总啰里八嗦的，怎么不见你自己上。」
灵系统：「我就是只能指挥你，要能自己上，早就上了，还用跟你个神经病这么费劲。快按照指示行动。」
我：「听不懂。」
灵系统：「妈的。千挑万选，花十年训练出来的气运之子就是这么个神经病，气死我了！」
灵系统又被我气崩溃了，一片乱码。
“妈的，我还有一只手，都忘了。”我恍然大悟，比着日系统的语气说完，伸出了另一只手扯住了她的另一边头发。
这十年，我跟着灵系统，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骂人的话倒是学了个遍。
鬼老太太气笑了，阴森森地说：“说的好像我只有一只手一样。”
“我能通电，你能吗？”我冲她挤了挤眼睛。
从她已经没有眼珠的大眼洞里看到了惊恐，我很得意。
一股电流从我左手指尖流出，右手指尖流入。
鬼老太太剧烈颤抖着，身上冒着烟，火熄灭了，只剩下一个焦烂的残躯。
“求……放……过。”
她用颤音哀求。
灵系统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叫到：「宿主，不能放它回去找更厉害的来报仇，坚决用生物电枪消灭它，不要心软。」
我一听，立刻停了手,对鬼老太太挥手：“走吧走吧，快去叫你朋友来找我玩。”
灵系统：「……，我是造了什么孽。你到底是个神经病，还是有十年脑血栓。」
鬼老太太也很吃惊，呆了好一会，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我等她消失在黑暗里，抱起地上还没醒的郭丽娜，转身往回走。
周院长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步，用来遮住地中海的一边长发在晚风中飘扬，像是一面小旗子。
看见我抱着郭丽娜回来了，他松了一口气：“哎呀，你们可回来了，今天456立了一个大功，给你加鸡腿。”
郭丽娜悠悠醒来：“这是哪里，我死了吗……”
我一松手，任她重重落在地上，一边打哈欠一边往里走：“你好重。我要睡觉去了。”
裤裆里还有钱，我要赶紧去掏出来。
而且，早过了就寝时间了。
周院长把郭丽娜扶了起来。
“张先生回来了吗？”郭丽娜问。
“他很满意，已经付了钱跟导游一起回去了。”
“481，497和陈大强呢？”
“481和497和张先生一起回来的。没看到陈大强。”
陈大强从里面骂骂咧咧出来：“这个481死活不肯去，抱着柱子不肯撒手。”
周院长和郭丽娜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
周院长问：“你没去？”
陈大强一脸茫然：“没有，你们不会已经回来了吧。”
郭丽娜瞪大了眼睛：“481和497也没去？”
陈大强摇头：“没有啊，我没去，他们怎么去？”
郭丽娜吓的脸色发白：“那刚才跟着张先生回来的人是谁？院长，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481和497吗？”
周院长脸色也很难看：“没有，黑乎乎的，我就看见他们穿着病号服，没看清脸。”
他想了想，又说：“这件事，你们一定要保密，谁也不可以说。”
郭丽娜摇头：“如果不告诉张先生，他肯定会有危险。”
“那两个鬼未必跟着张先生回去了。”
“不行，这样太不负责任了。”
我其实也没有走，因为看到抱着大厅柱子的481了。
他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我凑近听了听。
“坟地有鬼，死也不去。”
这是481来这里后，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我蹲在他面前，等着他再说几句话。
灵系统闪了闪：「宿主，两个鬼跟着张先生回去了。你要去把他们抓回来。」
我：「不去，关我鸟事。」
我很讨厌那个张先生，竟然学我留长发耍帅。
灵系统：「这是你的职责。」
我：「职责是什么，听不懂。」
“郭丽娜，你要是不听指挥，明天就给我辞职！”
我听见周院长在外面对郭丽娜说这句话，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叫：“你不能赶走小花。”
周院长不耐烦地对我挥挥手：“456，回去睡觉，跟你没关系。”
我把手伸到了裤裆里。
郭丽娜脸一红，偏开了头。
陈大强冲我扬起手，凶巴巴地说：“你个变态神经病，想干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
陈大强吓得手僵在半空。
我把钱掏了出来，拿了一张伸出去，又觉得心疼，缩回手把钱撕成两半才递给周院长：“我给你钱，你不要赶小花走。”
周院长接过来一看，像被虫蜇了一口，立刻又甩掉了钱：“456，你又从坟地捡纸钱回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捡坟地的钱。”
郭丽娜皱眉：“这个钱是张先生给他的。”
“这次肯定是真的。”我重重地点头。
周院长举起钱，到走廊的灯下。
这个钱是绿色的，图案是个笑的很诡异头上带着漏勺，脸上留着长胡子的男人。
可是刚才我拿到的时候，还是红色的。
他们三个眼神很复杂，又不出声，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灵系统不厌其烦地向我解释：「张先生在给你钱的时候就被附体了，所以用了幻术。你才没看出来那是假钱。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论，你短裤上大概有尿，你又是童子身，所以破了幻术。按照科学的说法，就是你的短裤太臭了，把原本搅乱精神的信息素给搅乱了。」
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把手里的钱都看了一遍，果然都是绿色的，气得把钱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
那个混蛋，竟然用假钱骗我。我要去找他，把钱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