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在玻璃上，弹了回来。
灵系统骂骂咧咧：「还好你没学会分子穿透，不然刚才你已经摔死了。」
“好痛。”我哭着，抱成一个球，在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下来。
灵系统：「跑都跑了，打滚哭有个屁用……」
“砰”
灵系统话音未落，457和490就忽然一左一右落在沙发上。
一个是奔跑的姿势。
一个手往前伸，像超人一样身体伸直成一条线。
额头上的指印金光闪闪。
灵系统：「！！！召唤术。你到底偷学了多少？」
457和490交换了个惊恐的眼神。
【怎么回事？】
【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他肯定在我们额头做了手脚，朝两个方向跑。】
他们用力擦着额头，交换了个方向，穿墙的穿墙，入地的入地，又不见了。
我有些不耐烦了，又在地上滚了一下。
他们又回来了，表情和姿势比刚才还要尴尬，龇牙咧嘴，一副跑断了气的模样。
灵系统：「……，你的召唤姿势竟然是在地上打滚，真是开眼界了。」
“跑跑跑，你们太不乖了。想要累死我吗？”我很生气，抓过490，把他面朝下按在膝盖上，脱了拖鞋，用鞋底狠狠抽了一下他的屁股，“淘气。打你屁股。”
490大哭起来。
我把490放在沙发上。
457惊恐地摆手：“不不不，别打我屁股。”
我把她拖过来，按在膝盖上，一样用拖鞋抽了两下她的屁股，才松开，问：“现在老实了吗？”
他们两个含着泪点头。
我去洗手间，从地上张先生血糊糊的裤子里找到了钱包，然后拿出一张百元纸钞，对着它洒了一泡尿，确认不是冥币才出来，把钱给490。
490不敢接。
我恍然大悟，绕开张先生的头和胳膊，打开水龙头，随便冲洗了一下钱，才递给他：“我要薯片，棉花糖，可乐和辣条。”
490满脸嫌弃，用手捏着那张钱穿墙出去了。
我把手伸给457。
457一脸茫然：“干什么？”
我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剪指甲。我最喜欢你给我剪指甲了。”
之前都是她给我剪指甲。后来她走了，我就只能自己用牙齿啃。
她一愣：“你果然还记得我。”
我点头：“我最喜欢457了。”
457眼眶红红的，低着头，找了剪刀给我把手指甲和脚趾甲都剪干净了。
490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堆零食。
这些零食不够分的。不能留他们在这里。
“你们走吧，我要找你们的时候再叫你们。”我拈了两包最小的虾条给他们。
457迟疑了一下，才牵着490站起来往墙那边走。
她忽然回过头说： “我叫顾思思。之前我的脑子是乱的，自己不知道，也没机会告诉你。”
我没理她，因为我正忙着用牙撕开薯片的袋子。
457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的病已经好了。你要小心，我们在鬼系统里只是小角色。”
管我有病没病，管他大角色小角色。
有零食吃，有电视看，谁也不要来烦我。
我的眼睛盯着电视，抓着薯片大把大把往嘴里塞。
灵系统的界面又闪红光：「宿主，有危险，快走。」
我不耐烦地挥着手：「别吵，我要吃东西。」
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踹开门冲了进来。
“砰。”
那些人看见洗手间的张先生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有人冲出去剧烈呕吐，有人掏出腰上黑乎乎带铁管子的东西，对准了我。
最前面那个冲我吼了一声：“不许动。我们是特殊事件组，现在以故意杀人罪逮捕你。请你配合调查。”
他的前胸挂着个牌子：93760。
“你也是神经病？”我问。
灵系统：「只有你是神经病！他们都是警察，那是警号。」
“只要你配合，我们不会伤害你。”这堆人里有个漂亮女人，胸前牌子上写着94521，声音很温柔。
这个94521，眼角上挑，瓜子脸，胸大，屁股大，像一颗巧克力。
郭丽娜眼睛圆圆，脸也圆圆，像一颗奶糖。
457眼睛不大不小，鹅蛋脸，像一颗薄荷糖。
她们都很好看。
我瞟了一眼她抖得厉害的手，忽然想起在坟地时牵着我的郭丽娜，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鬼都走了。”
“砰。”
93760手里的黑管子冒了一下火光，然后一声巨响，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别开枪。”94521尖叫了一声。
左胸火辣辣的，像是被很烫的东西烫了一下。
我低头，发现那里多了一个洞。
血正从里面汩汩流出来。
我没觉得痛，只觉得那里又仿佛被个冰柱子戳了一下，然后寒意便以那个洞为中心，向全身散开。
灵系统疯狂地闪着红光：「宿主受到枪械攻击，生命体征在迅速下降！」
“这鞭炮好奇怪。”我歪头想着，想抓起薯片继续往嘴里送，可是手抖得厉害，眼前一黑，倒在沙发上。
“我们应该送他去医院。”
“你没看见刚才那具尸体吗？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了这么冷血，竟然在尸体边上吃东西看电视。这种变态死不足惜，何必浪费时间救他。”
“那也不能带回警局，看着他死。”
“好吧，明早他要是没死，再送他去。”
“那有什么区别，还不是见死不救。”
一堆人在我耳边吵架，我一句都听不懂。
真是烦死了，又不让我吃东西，又不让我睡觉。
「赶走他们」我对灵系统嘀咕。
灵系统：「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我一下坐起来：“我的薯片呢？”
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还在晃。
刚才说话的人被我吓得打了个哆嗦后，全部挤到了角落里。
“诶，这边有位置，你们为什么都缩在一起？”我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对94521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