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安静，周院长和所有护士护工都睡了。
我起床，站在窗户边。
窗户上焊了铁条，间隔只能伸出一只手出去。
周院长说他装这个是为了方便出太阳的时候，我们站在窗户下假扮斑马。还说在门和走道里，装了晚上专门抓神经病的机器人。
我知道，他在骗人。
他是为了锻炼我的能力。
晚上我要去偷吃，就必须从门和窗里选一个。
今晚上，我选窗户。
我伸手一拽，铁框就掉了。
灵系统忽然醒了：「宿主，你要干什么？！」
我：「下去。」
灵系统：「这里是六楼！」
我：「走楼梯太麻烦。我又不是没跳过，反正你都能修复我。」
灵系统：「你个十年脑血栓，那是二楼。现在这么高，你肯定会摔死。死了我就修复不了了。」
吵死了。
我没理它，直接跳了下去。
灵系统的界面变成红色，拼命地闪：「危险！危险！」
我知道摔倒虽然能修复，可还是挺疼的，瞪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地面也心跳加快，下意识伸出手。
我下落的速度便忽然变慢了，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好像地上铺了一层软垫。
我爬起来，惊讶地围着落地的地方转了三圈，还用脚踩了踩。
地板很硬。
灵系统：「呼，恭喜，原来你战斗力升级为二级，多了个漂浮功能。」
我：「二级能变吃的，变钱出来吗？」
灵系统：「不能。」
我：「那有个鬼用。」
灵系统：「关键时候能救你狗命。你能不能听我一次，你这么折腾，真的活不久。我们还指望你带领人类灵气复苏。」
我：「什么灵气复苏，跟我没关系。」
我骂骂咧咧，把大门的铁栏杆掰弯了，钻出去，再掰直，复原。
灵系统一直在发“！！”表达它的惊恐。
我往左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头，往右走了几步，又回来了。
灵系统在我在原地徘徊了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提醒我：「宿主，你可以用张先生的生物特征定位他，然后追踪导航功能过去找他。」
我：「听不懂。」
空气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气味，那是纸币混合着香水的味道。
我靠近张先生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我重重点头，自吹自擂：“我好厉害，竟然想到了追着气味去找他。”
灵系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走着去好累，想想办法。」
灵系统：「没有办法，我不能实体化。」
我：「要是有道门就好了，一拉开就到了气味消失的地方。」
灵系统：「那是四级的能力。」
我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大门框，然后空气中果然如水雾一般浮现出一道门。
灵系统：「！！不要进去，那可能是敌人的陷阱。你还没到四级，没有这个能力。」
我迈了进去。
灵系统：「防御，防御，防御！」
我刚进去门里，那道门就消失了。
有两个黑影从黑暗里出来。其中一个是那个鬼老太太。
“就是他打的你？”
“是。他太狡猾了，一下就把我们甩了。”
“没关系，他从这里消失，肯定要从这里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我从门里迈出来，发现自己到了一栋大楼里，面前是一道金光闪闪的门。
门缝很密，而且没有门把手。
灵系统：「我不理解。你怎么会用任意门。我还没教你。」
我指着门下结论；「张先生进了这道门里。」
灵系统：「这是电梯门。」
我：「打开门，就能看见他了。」
灵系统：「这是电梯门，打开它看不见张先生！！」
我：「打开它。」
灵系统：「不。这样引起别人注意，会暴露的。」
我不耐烦了，用手指抠着门缝往两边一拉。
门‘咔咔’响着往两边移开了。
我伸头往门里看，张先生果然不在这个又高又窄的房间里，里面只有两根很长的绳子，从顶上一直垂下来。
我：「这个房间，好奇怪。」
灵系统：「这不是房间，这是电梯！」
我：「啊，对，这是井，还有绳子能让我爬上去。」
灵系统：「说了这是电梯，这不是井，那个绳子不是让你来爬的。」
大厅里有个穿制服的人朝我跑过来，嘴里嚷嚷着：“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转头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中央：“嘘，不要吵，不能引起别人注意。”
灵系统：「你到底搞没搞懂状况？我说的别人就是他！」
那人对我举起手里的棍子：“请你出去，不然我要赶你出去了。”
灵系统：「那是电棍，宿主有危险，防御。」
我闻到‘井’里有张先生的气味，吸了吸鼻子。
那气味一直往上去了。
身后‘呼’地一声响。
日系统尖叫：「防御！」
我头也不回，伸手接住了棒子，转身望着那个人，咧嘴一笑：“诶？没打着。好玩吗？”
那人吓了一跳，按了棍子上的按钮。
我被电得浑身颤抖。
那人松了按钮，然后瞪着我，等我倒下。
我也瞪着他，等了半天，见他不动，才小心翼翼地问：“完了？就这样吗？”
这个电量，还没有精神病院插座的电量大。
我一天摸几回，屁事没有。
他一脸惊恐。
“谢谢你给我充电。”我龇牙一笑，“该我给你充了。”
那人瞳孔剧烈放大，还没等他松手，身体就剧烈地抖动了起来，然后直挺挺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那根棍子。
“啧，我只是把你给我的电还给你而已，你怎么就晕了。没意思。”
我自言自语，转身一跃，捉住了电梯井里的缆绳。
灵系统无奈地呻吟：「宿主，你可以按按钮，等电梯下来的。」
我：「电梯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我两只手抓着绳子顺着气味‘噌噌噌’爬了上去。
灵系统：「……」
大概过了二十几个门，气味消失了。
我又倒回了一些，停下来，盯着面前那道紧闭的门。
灵系统又紧张起来：「不要松手。你刚获得漂浮能力，控制不好，掉下去肯定摔死。」
我决定听一次话，一只手捉着绳子，一只手伸去够那道门。
就差一点点。
其实我的手已经在抖，力气快耗完了。
可是这个姓张的混蛋竟然能爬这么高，我也不能输。
两只手捉住绳子，我把身子在空中拉平，用脚分别踩着两个门，然后往两边一劈。
门‘轰’地一声就开了。
灵系统：「这都可以，我不理解……」
我保持着在门框上劈叉的姿势不动。
头顶上那个箱子忽然动了，嗡嗡嗡地朝我压了过来。
灵系统：「宿主快进去，不然电梯厢会把你压成肉饼。」
我：「拉到胯了，好痛，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