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泽带着宋财往外走。
“裴兄弟，咱们这是要去哪挣钱啊？”男人只走不说话，宋财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你听过，最近流行的一句话吗？”
“再穷不能穷教育”
裴成泽抱着保温杯，不紧不慢地走。
他还要在心里琢磨琢磨，一会该怎么“表演”。
宋财看出来男人不想点破，也只能跟着一直走。
“两位，看点什么啊？”
等宋财再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到了地摊面前。
“如果是你，你选哪家合作？”裴成泽扫了一圈，把目光落回到了宋财身上，淡淡出声。
宋财被提问的猝不及防，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地摊。
一共三家。
一家是夫妻，一家是一个中年男人，而最后一家是一个小伙子，年纪很小。
他思索片刻，上前挨个问了几句。
“我选最后一家。”从生意上看，三家平分秋色，各有各的卖点。但论起合作，还是选那个年轻人好一点。
夫妻和中年人的地摊上大多数是经典的几部片子，他们的年纪也决定不会选择承担过多的风险。
年轻人的摊上种类比前两家丰富不止一星半点，对话间也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年纪是他的缺点也是优点。
在他看来，是上上选。
“英雄所见略同。”裴成泽挑了挑眉，迈步向年轻人的地摊走去。
宋财长舒了一口气。刚刚面对裴成泽，他总有一种自己回到课堂，被老师提问的感觉。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他真相了。
“我先看看。”裴成泽随意地在一堆碟片里翻了翻。
“不是，小裴兄弟，你真要倒腾这个啊？”
宋财可是看着碟片上有的已经挂灰了。这东西都是盗版来的，买的人是不少，可卖的人更多啊。
市场明显饱和了，他俩上这插一脚干什么。
“这种的，有多少？”
裴成泽找了半天，最终在一堆碟片下面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
“高考片，这个啊！”汤嘉年挠了挠头，这两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买补课的碟干嘛啊？
“我这也就进了一沓，八十左右吧。”
他从车的最角落把这类片都拿出来，落了一身灰。拍拍身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初拿这种补课碟回来的时候想的是一定好卖，没想到回来之后根本没人买账。
“零卖是八块一张，如果你们要的多，就七块。”
“你保存的不错。”宋财看了一下，每一个光碟都单独放在保护套里，十个一摞细细的捆上。
汤嘉年暗暗打量着没做声的青年，心里隐隐有一丝激动。这要是谈成了，顶他一周摆摊挣的了。
“这些我要了，你最多还能拿多少货？”
裴成泽从钱夹里拿了钱，心里一刻不停地盘算着日程。
“这种碟片其实新华书店占大头的，我们一般都从那进货。”汤嘉年数了好几遍递过来的票子。
这种消息，随便探一探就能知道的，他说了还能博个人情。
“谢了。”
宋财很有眼力见地拎起了一摞光碟。跟着裴成泽要往出走。
“其实下周你可以换个地，去学校附近，少年宫附近摆摊。卖这种片子。赚的钱足够你和家人生活了。换个名头卖，会有很多人买账的。”
裴成泽扔下这一句，就走出了小巷子。
“去学校附近卖这种片子吗？”
这样的事他不是没想过，但弟弟还在学校读书。被他同学认出来，不是光彩的事
“或者可以像他说的，换个名头。”
只留下汤嘉年在原地，喃喃自语。
“这次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城区加起来的学生一共有六万多名学生。但这里面上得起长期课后班的可能连一万名都达不到。但是剩下的不上教育班孩子的家长并不是一点钱也没有，甚至更可能为孩子掏钱。这样算，教育片的市场很大。”
裴成泽和宋财回了他的小屋子里，把自己想到的计划细细地展开讲。
“市场大归大，但是这样的市场怎么打开？”
“任何好的东西想进入市场都需要包装。我明天会去教育局见管事的人。跟他们说我们要办一次大型教育公益讲座。拿到官方同意后，就可以印制门票。面值二三十，联系几家学校的教育主任免费送。有多少学生送多少张。告诉学生必须有一位家伙陪同。巧的是最近有京市下来的几位儿童心理教育专家，请动他们帮做一次演讲不是难事。”
“陪同的家长，就是掏钱的人。”宋财顺着青年的思路想，脱口而出。
他不得不说这个方案，很精妙。
他们这，学生多，但教育环境却不太好。
教育局一听是有关教育的公益活动，肯定会拍板开绿灯。接下来刻有面值的免费门票就是吸引学生和家长的诱饵。
白送的门票，加上教授的名字，很少有人会不来。
在演讲之后，现场氛围正好，卖出多少张都不意外。
整套方案做下来，最多不会超过一周。
“现在，你要不要跟着我做生意？”
宋财抬起头，看着男人。
温润如玉，与他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
“裴哥，以后我就跟着你干了。”
这哪是贵公子，小年轻，分明就是财神爷啊。
“那好，明天我会去教育局找人通气。等拿到证明之后，书店那，你去跟他们谈。最多给五百押金，我心里的底价是四块。你要是能谈到低于这个价，多的利润全归你。”
“事成之后，给你一千块辛苦费。”
宋财一个劲的点头。一周稳拿一千块，放眼全市都没这么好的事。而且他清楚，要是他努努力能和书店谈到低价，每一张的分成可比一千块多得多。
活动办得好，会让他赚波大钱。
“裴哥，要不要喝顿酒，也算是庆祝咱俩合伙做生意的第一天。”
宋财想通了这里面的门路，高兴地咧嘴。
“喝酒就算了，我还要回家陪老婆。”
裴成泽见事情都搞定，转身往门外走。前世的事情，让他厌极了喝酒应酬。
“宋老弟，裴哥再和你多说一句，只有光棍才会想着和兄弟喝酒庆祝。”
男人跨过门槛，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