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够了，这才认真看起猴子来。
耍猴人带的那只小猴子并不十分好看，瘦骨嶙峋，皮毛暗淡无光泽，身上还有一些伤，只是很机灵，会自己讨赏。
单看猴子，很难让人不觉得耍猴人虐待它，可一看耍猴人，就不会这样想了。
那人身上还穿着破旧的棉袄，上面打了好多补丁，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棉絮露了出来，手上有许多猴子抓出来的疤痕，有的还往外渗着血。
子佩忽然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摇了摇青衿的手臂，闷闷的说：“我们走吧……”
青衿轻轻“嗯”了一声，跟着小姑娘又挤出了人群。
小姑娘不说话，只一下一下地踢着石子，青衿也不催她，静静地跟着。
走了一会儿，小姑娘从兜里摸出个糖塞给她，“给你吃糖。”
青衿伸手接过，“不是我要请你吃馄饨？怎么你倒先请我吃糖了？”
小姑娘停了下来，转过来定定地看着她，“生活太苦了，我怕你哭，吃糖就甜了……”
青衿摇了摇头，把糖喂给了小姑娘，“你就是我的糖，有你在身边，我过的每一天都是甜的。”
“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怎么又哭？”
子佩抓住她的手，轻轻蹭了蹭，“我以前不这样的……都是因为你……把我都宠成一个娇宝宝了……”
青衿一边用手绢帮她擦眼泪，一边问:“那你都是娇宝宝了，可以不要掉金豆豆了吗？”
“你才掉金豆豆！”
小姑娘的拳头砸在身上并不疼，可青衿还是拧紧了眉头，装作痛极了的模样。
“嘶……”
见人蹲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小姑娘急了。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找大夫？”
担心之余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明明没有用很大力气的……”
青衿忽然站起来，将小姑娘抱了满怀，“我知道啊！我没事。”
这下子佩再傻也知道她是在骗自己了，顿时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捶了她一拳就要走。
青衿哪能真的让她就这么走了？
忙拉着人软声软语地讨饶：“我不也是为了让你开心起来？你刚刚皱着一张小脸，姐姐可担心你了……”
“你才不是我姐姐！”
“好妹妹，你同我置什么气？先前还叫我好姐姐，现在倒好，说什么我不是你姐姐，呜呜呜……”
此时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的，青衿声音大，哭诉地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听着周围人指指点点，子佩真的很想甩手走人，可某人拉得太紧，她挣脱不了，只得配合着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来，周围人这才尽数散了。
“你松开！”
青衿仍抓住不放，委委屈屈地问:“为什么要松开？你又不认我了吗？好妹妹……”
那语调，岂一个惨字了得！
简直是听者流泪闻者伤心！
子佩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去她的好姐姐！
去她的好妹妹！
她！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