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有只猫》小说最新章节,林真 苏以寒全文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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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的鞭伤好得差不多了,便越发得坐不住了,趁着月朗星稀,她悄悄摸去了厨房,准备填一填好几天没进油水的肚子。

这夜里的王府格外地陌生,若不是这几日行动不便,实在吃得少,饿得不行,也不至于大半夜地出来觅食。

林真记得上次锦云带她来时的路,从西院出来,穿过教练场,沿长廊便可通向南院的厨房。

夜深人定,长廊上的大灯灭了,只在尽头处暖一盏小灯。

“唔..”突然从墙外翻下来一道黑影,林真眼前一黑。

人要是倒霉起来,别说喝水塞牙了,就连走个路都有性命之忧。林真在出手前,被对方扼住脖子,抵在墙根。

“王爷!”剑眉星目,冰冷至极,竟是这王府的主人,苏以寒。

等看清来人,林真眼里满是震惊又无措。

“做什么?”苏以寒松开钳住林真的手,看着眼前人因快要窒息而急促地呼吸。

“去厨房,找吃的。”看眼前人凶煞一样的眼神,林真垂下眼。

真是见鬼了,这王爷大半夜不在房里睡觉,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竟然是从外面翻墙进来,难不成是专门来抓她的?

林真不敢细想,这几日她都是小心谨慎,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吧。

“宵禁了。”林真只听到这冷硬的三个字,这人显然是不信她说的话。

这几日锦云抽空给她讲过王府的规矩,若非节日,戌时宵禁,不得随意走动。

“今夜就你吧,守夜。”似是思索片刻,苏以寒沉声道。

还未从要饿肚子的失落中缓过来,林真便陷入了要去给苏以寒守夜的愤恨中。

苏以寒盯着才勉强到自己胸口的脑袋尖。转身朝枫溪堂走去,后面跟着小心抬起脑袋的林真。

宽大的背影挡住了长廊尽头的微光,林真默默走着。

果然是冷血狠绝的杀人凶手,心思行踪完全猜不透,林真想起了袖口里的匕首,右手往后背着,心里计算着招式。

出任务前,公子交代得令才能行事,可是,公子什么时候下令啊?

二人一前一后进到竹石院,院前以卵石铺地,两侧是簇簇矮竹,若有若无弥漫着竹枝清香。

枫溪堂前一人上前,高大魁梧躬身行礼道:“主子。”

“嗯。今夜她守夜,你回去吧。”苏以寒在堂前站定。

方才那人身着暗青色外袍,腰间挂一把短刀,另系着与南风一模一样的赤红铜牌。这便是暗卫统领漠北了。

林真不敢再多打量离开的身影,收回眼神立在枫溪堂前。

守夜的规矩她知道的,从戌时至天亮,她得站在屋前护佑苏以寒,也便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苏以寒迈进屋内,走到堂前案边,抿了口热茶,放下茶盏,:“过来。”

稍稍稳住气,林真上前,单膝跪地,抬手做礼:“主子。”等待苏以寒的吩咐。

“几岁开始习武的?”这小野猫规矩倒是学得挺快。

“八岁。”话已出口才发觉不对。

“回主子,属下八岁习武,如今已有七年了。”林真匆忙更正。

除了公子,她还没有对别人这样毕恭毕敬,小心翼翼过。尽管心中不悦,脸上却强装恭敬的模样。

屋内灯盏灼灼,林真这才看到苏以寒膝前衣袍的褶皱,似乎还沾上了灰土。眼前那张一向冷峻的脸,今夜更是铁青。

“方才在南院,本王若是再用力些,你可就没了。”过了半晌,苏以寒俯身低头,看见的是林真微微睁大的一双杏眼,在烛光下像黑玛瑙一样,警惕而慌乱。

似是被眼前清亮纯净的两潭山泉浇透了,苏以寒倏然挪开眼,神色微动。

“咕—咕”腹中突然开始鸣鼓。

这个时候性命都快保不住了,怎么能不争气地问饭吃呢!林真简直想钻到外面的卵石缝里去。

“属下知错了,不该犯禁。”先认个错好了。

苏以寒打量了一会跪在地上的人,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野猫难训,且先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既是犯禁了,明日开始,罚你去书房整理书卷。下次再犯错,你这个月的解药就没了。下去吧。”扔下这句话,苏以寒起身走到屏风后,准备擦脸盥洗。

一颗悬着的心落回了肚里,林真掩上门,总算活着从苏以寒屋里出来了。

夜过子时,苏以寒寝屋的灯依然亮着。林真饿着肚子站在房外,靠在堂前的红漆圆柱上发呆。宸王府的月亮真圆啊,和斜塘别苑的月色一样皎洁。

这王府像是个密不透风的笼子,哪还有什么刺客小贼。

林真实在没力气硬生生站一夜了,背靠廊下红柱,身子慢慢下滑,最后便是坐到了石阶上,阖眸掩了那两潭清泉。

随着梦里熟悉的脚步声,昔日的斜塘别苑映入眼帘。

林真在院子里练剑,瘦小的身板招招势势毫不马虎,长剑似风,拂面而过,撩起顾翊文鬓边的发梢。

“公子,阿真记住了。”剑锋朝下,双手执礼,林真看着顾翊文。

“很好,记得很快,还需多练练。”顾翊文满意地点了头:“这别苑可还住得惯?”

“阿真与婉宁在这院中住了几日,已经习惯了,多谢公子挂怀。”林真收回剑,跟着顾翊文,送他离开。

转而皓月当空,婉宁卧在竹椅中纳凉。林真端来茶水和果子,并排坐下,二人憧憬未来,说说笑笑。

晚风吹过暗红色的发带,林真在半梦半醒中,弯起了嘴角。

日影东升,早朝结束,朝臣浩浩汤汤退出大殿。

东宫书房内,太子屏退随从,与虞国公对坐品茶。

这虞国公身为国舅,位高权重,一身暗紫色朝服更显老练沉着。

“这人跑了,怎知是福是祸?” 虞治忠把玩珠串的左手垂下,似是叹了一口气。

“既然人已经逃了,总比关在天牢里要好。”苏以琛抬手为虞治忠倒茶,言语间带着试探的意思:“舅舅,您打算派人去找吗?”

“不然呢?这黄铭孝果真是只老狐狸,竟有手段从天牢逃跑。”说着,虞治忠灰白的粗眉下,一双浑浊又犀利无比的眼神扫向了对面的外甥。

“姓黄的跑了,若是死在外面倒也罢,只是可惜江州那只听命于他的几百精兵。就怕他还活着,再被别人捉去,便再也不受你我控制了。”虞治忠说着,往殿外走。

“舅舅放心,本宫立马派人秘密搜查黄铭孝…连带被王子义跟丢的黄家妻子。”苏以琛随着舅舅出了东宫,没有再多说其他的话。

将虞治忠送出宫门,苏以琛松了一口气,面色终是有所缓和。他召了顾翊文前来议事,算来时辰差不多了。

顾翊文赶来雨亭下,与太子商议近来监察院诸多事宜。末了提起黄铭孝逃狱一事。

顾翊文见太子似乎对此事颇感兴趣,便也将黄铭孝狱中所言尽数说与太子。

太子:“顾大人是说,黄铭孝状告是宸王杀了马大人?”

顾翊文思虑之后答道:“黄铭孝所言,不可信。”

“若宸王真有把柄在他手中,当时宸王查他时,他完全可以以此威胁宸王,也不至于被带回汴州。那么马大人之死不过是黄铭孝转移注意力的说辞。”顾翊文语气平静。

太子轻咳一声,声音略高了些:“不过这转移注意力,总不会是随意挑一个替罪羊吧。顾大人何不试试看按照黄铭孝所言,去查一查这宸王。”

顾翊文抬眼对上太子期待的眼光,随即低眉沉默片刻道:“宸王行踪不定,生性多疑,不宜打草惊蛇。”

“本宫却以为,这可是好时机啊。宸王排除异己暗杀马大人,被黄铭孝发现,二人为求自保最后狗咬狗。”太子似是漫不经心得说:“只要收买黄铭孝,厚待其家眷,这案子不就结了。”

顾翊文放下茶的手顿了顿,随后起身施礼,坚持道:“黄铭孝一事,臣以为应当从江州府衙入手。臣已经命人抓捕逃狱的黄铭孝,是非黑白终有定论。此案涉及江州三千条人命,如此草率定案,怕是不妥。”

太子见顾翊文坚持,神色不悦:“本宫指的明路,顾大人却不领情,难道还怕本宫害你不成?”

顾翊文心下一紧,稍显慌张。帘外的张显握着的双手微颤了一下,太子殿下罕见得斥责了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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